西装

数学课代表趴他同桌耳边说：“咱能让老闫给他们调最后一排去吗，撒狗粮我这不是首当其冲吗？”

他同桌是个性格温和的女生，她想了想之后小声说：“其实我觉得，还好呀，而且他们也不经常做什么呀。”

“还好？！唉，算了算了，你写作业吧，跟你聊不了，一看之前就没被谈恋爱的荼毒过，还行？不腻歪死你才怪。”

晚自习徐如歌前位请假了，背着收拾好的书包跟徐如歌说：“纪委，帮我上黑板吧，今晚回家睡，愿天堂没有老闫。”

徐如歌不厚道地笑了，去讲台上在黑板上写了请假，挥手再见说：“走好。”

徐如歌放学回家的时候，徐清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

徐如歌把书包扔在地上，坐在徐清对面说：“徐总，开家庭会议？”

徐清把书放在腿上，“拍写真明天就出发，你今天需要收拾一下随身物品，带什么你联系你同学的姐姐，自己看着办，需要买的我待会出去给你准备。”

徐如歌激动地站起来说：“哦耶！”小跑进了卧室。

拿起书桌上的手机给原择发消息。

昵称：我们明天就出发啊！

徐如歌把手机放下，看着墙上贴的动漫海报和风景图，带什么呢。

她拉开衣柜，衣服很多，多拿几件吧，给原择表演个小徐变装。

手机响了一声，徐如歌飞速移到桌旁。

原则：嗯，你拿几件舒服的衣服平常穿，拍摄服装我看过了，不错，其他我姐都准备了，你负责把自己完好地带来就好。

昵称：那你呢？有西装吗？帅不帅。

原则：有

昵称：哦~原择同志，我已经开始激动了。

原则：你要是想看，我可以现在就穿给你看

昵称：……那你在这费什么话呢。

原则：我开视频？

昵称：啊，也不是不行，但是

昵称：但是你来视频的时候，注意点分寸……

原则：哈哈哈干嘛啊，难道我还会裸着吗

昵称：也不是不像你能办出来的事。

原择打来了视频电话，徐如歌接通，走到了窗边，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拉开窗帘，把窗户打开了。

“你在干什么啊？”

徐如歌看向手机，原择正在屏幕前，穿着黑色衬衫。

徐如歌说：“我打开窗户，今天晚上挺凉快，吹吹风。你的西装呢？不是穿西装给我看吗？”

他无奈地笑了，“这总共还没五分钟，我变魔术啊？”

徐如歌看着屏幕，原择的黑衬衫领口比校服低，露出了一半锁骨，她迅速把视线挪到他的脸上，把手机拉近，小声催促：“那你快去穿。”

原择在那边走动着，笑着说：“是，这就给您安排上。”

他打开了一扇门进去，把手机固定住，视线很好，可以看见衣帽间里全是衣服，原择走到一排西装面前，他的全身都出现在屏幕里，纯黑体恤，灰色短裤，踩着拖鞋，穿搭很随意。

“你喜欢什么颜色？”他挑着衣服问。

“黑的吧。”

“好，我找一套黑的。”

他提出一套，转过头来看着手机说：“我现在换，你捂着点眼？”

“那你不会别在摄像头前换吗？”

“是哦。”他把西装放在手边的一个衣架上，单手把黑T恤脱下来了。

徐如歌反手把手机扣在阳台上，“你干嘛啊？！我不是说了你别在镜头前面换吗？”

那边原择一直在笑。

“原择，你……你坏心眼太多了。”

“真的不看啊？徐如歌？”

徐如歌一下把手机拿起来：“我怕……”

原择就站在手机前面，上半身没穿衣服，皮肤冷白色，她视线往下一扫。

……

还有腹肌。

“什么的……”说完就把头转开了。

这是个手办吧……

“喂？徐如歌，傻了？你等会儿，我去换衣服。”

“啊……你去吧。”

她站窗口就是明智的，及时给脸降降温。

失算了，忘截屏了……

徐如歌赶紧翻开桌面上的素描本，画了个大体轮廓，原择真的是个理想的模特。

当原择再次出现在屏幕里的时候，他穿了一身整齐的黑西装，白衬衫领直立着，肩宽腰瘦，劲瘦的长腿包在硬挺的裤子下。

“你是衣架子吗？”徐如歌看得眼都直了，根本移不开视线。

原择心情很好的笑了，“明天穿着西装去接你。今天早睡，你饱了眼福，我有没有福利啊？”

徐如歌往耳后顺了下被风吹到眼前的头发，咬着唇想了想说：“明天吧。”

“那不得加利息？”

“害？”

“哈哈哈好，明天见，好梦。”

徐如歌突然抱着手机往脸前凑了凑，“唉，你等等！”

“怎么了？”

“……好了。”

“刚才你干嘛了？”

“呃……截了个屏，晚安好梦，祝你梦见我！”

原择两个胳膊肘拐着衣服架子，前身倾向手机，笑得两个梨涡深陷着。

“侵犯我肖像权，把你自己打包送我梦里当赔偿吧，不跟你追究了。”

“就你算盘打的精，好梦！”徐如歌又说了一遍，果断把视频关掉了，虽然想多看会儿他，但是她挺讨厌收尾的时候磨磨唧唧的，别扭的很。

挂了之后，徐如歌给徐总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没有需要买的东西，赶紧睡吧。

徐总：隔了一面墙还发微信。

昵称：啊，爸爸，我跟你的距离太遥远了。

徐如歌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背往椅子里一靠，手机找到刚才那张西装择的照片，把第一次见他那天的未完的画，补上了脸。

打印下来送他？算了，徐如歌蹦下地，在画笔墙里找到一盒水彩，画下来给他吧。

勾线，上色，差不多只花了一个小时，徐如歌同志，你这效率很高哦。

最后她从笔筒里拿了一只蓝色的笔，在原择的衣领上落了款。

徐如歌懒散地躺到床上，窗帘被风吹的忽闪忽闪的，晚风扑在她的脚上，软软凉凉的，她看着窗台上的绿植，叶还绿着，秋意就这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