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忆冬,你看那是什么?”
罗丹几乎沙哑着嗓子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想必一定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顺着她目光所向一望,什么都看不到,原因在于罗丹的强光是从我面前射过去,正好搞得对面成了我的盲区。
退后一步,这一下看清楚了,娘的,我的猜测还真就应验了,回过头去再看了看,数目也差不多对,这是把我们包了饺子。
罗丹指给我看的是诸多雕像中的其中一座,向外的一面已经完全破碎,而此刻一具干瘪的枯尸正直溜溜的站在里面,胸口处的肋骨断了几条,还有一条手臂在摇晃。
若不是因为之前亲身经历过那样一个过程,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这就是牛犇,这‘黑鬼’居然就来自这雕像里。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方式?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封在一座雕像里,几十年后又活了过来,如果仅仅像在岛上洞中的的那‘僵尸’般存在的话还说得过去,就是一毫无生气的死物而已。
但是牛犇不同,在我和罗丹的眼里,他有血有肉,有着正常人类所具有的思维方式,这、这完全超出了人类本身的新陈代谢规律。
“刘忆冬,你说牛犇是来自这雕像里面,那另外的这些雕像?”
我懂罗丹的意思,牛犇曾经有三十几个队友,他们来自同一个组织,也就是说其他的雕像里面很有可能有着和牛犇一样存在的生物,我刚才大概估计了一下,还真是这样,总的来说我们就是被包饺子了。
弄清楚这一点之后,我反倒不太慌张,如果这些雕像中的玩意儿都有血有肉,并存有正常思维,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坏事。
倒不是说我能和他们进行沟通什么的,我只是觉得如果他们真要找麻烦的话早就不是如此状况了,一个牛犇我们都难以对付,更别说这么多了。
我是这么想的,假设,假设这三十几座雕像都还活着,一定都是以一种‘冬眠’般的状态存在,如果要苏醒的话必须得具备一定的条件,或者是一种关键点,而这个关键点绝大可能就掌握在之前那和我对话的黑影手上,他要这些雕像活过来就能活过来,就目前这状态来看,我对他似乎还有点用,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要我的命。
只要不是立马要我们的命,那我们就还有机会,好好把握这样的机会就一定有出去的可能。
“刘忆冬,你说他们会不会全都想牛犇那样跑出来?”
“暂时应该不会,不过我很好奇这些人到底为什么会被封在雕像里,还有你和兰州哪位老首长是什么关系?看起来他没有给我们说实话,临死都给我们挖了一个大坑。”
“这个我已经察觉到了,我觉得牛犇的话或许更可靠一些,我和那位老首长也就只见过一次面,或许真不是因为我的关系而见我们。”
“走吧,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具体是怎么样鬼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再去管其他,往上托了托周山,继续赶路。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万般翻滚,事情该是捋一捋的时候了。
起因在林为刚,然后是红蟥,而后有涉及到一个几十年前的军事行动,老首长曾经说过他们接到的命令是送一件东西进来,而后再拿一件东西出去,具体是什么东西暂且不论,先得看看这话的可信度。
罗丹说得对,德高望重的老首长不一定会说实话,而那已经死去的牛犇说的也不一定都是假的。两百多人的队伍对上牛犇他们三十几个,到底是谁残杀了谁,这还得两头说。
两个关键性的人物已经死去,这时候来分辨是非已经晚了,我们···
“刘忆冬,你的脖子···”
“我的脖子怎么了?”
低头一看,激动了,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终于等到这一天,终于有了反应。我的脖子出了状况,确切的说是我脖子上的那块古玉出了状况。
到黑喇嘛碉堡来的初衷就是为了碰碰运气,其一是因为红蟥所在,更多的是因为我了解到这里是玉产之地,想要来看看我脖子上的玉会不会和这里有着一定的关系。
冥冥中似乎有着一些东西促使着我就应该到这里来,至于最终会不会有所发现目前还不明了,但至少我脖子上的玉有反应了。
伸手摸了摸脖子,略微有些奇怪,在这之前每每这块玉有所反应的时候都是滚烫的,甚至我胸口上都被烙下了不少的痕迹,但是这一次不同,是冷的,冰冷的,自己之前居然都没能有所感觉,还真是奇怪。
“罗丹,在你眼里这块玉是怎么样的?”
经历了这么多,我有些怕了,或者说更加的警惕一些,很多时候同一件东西在我和罗丹等人的眼里看到的都有所不同,我怕这一次也是这般。
“不就是在发出暗光么?怎么?你看到的不一样吗?”
还好,这一次的我们感官上是相同的,我看到的也是这般。
“罗丹,强光给我!”
观察了一大会儿之后,没能有任何的发现,玉虽然亮了,但却没有更多的线索,仅仅是亮了而已,思索了一下后我把罗丹的强光接了过来,既然是玉,强光照射之下,我想从里面找出点什么?
小会儿之后,我放弃了,这玉依旧是玉,强光的照射之下除了觉得它晶莹剔透,是个好东西之外真还就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算了,罗丹,咱们还是走吧,如果这东西真有灵性,一定还会再给我们指示,就这样吧,随意而行。”
没反应就是没反应,我也只能这样,抽回强光就要递还给罗丹,就在这一瞬间的过程中我双眼一亮,强光也并没有立即递还给罗丹,而是上下的照射起来,没有,换个方式,将手里的玉上下翻动折射了起来。
“怎么了刘忆冬,有什么发现么?”
“我以为有,可惜没有···”
实际上还真的有,那一刻我隐瞒了罗丹,古玉里真有东西,也正是因为古玉里面的东西,让我把事实给隐瞒下来,不是我不信任罗丹,而是有的东西还真就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很随意的将手里的强光递了回去,罗丹还是愣了一下,看起来应该有所怀疑,没去管他,怀疑就怀疑吧,这事儿我必须得隐瞒。
“走···”
周围已经没了雕像,但那腥风的味道又出来了,而且有越来越强烈的趋势,陡然间让我想到了当年在乃堆拉山下的那个大风口,心里也在祈祷这千万别出现那般的状况,那样就得逼着我们调头回去,且不说还会经历的诸多困难,就是自身的体力恐怕都撑不住了。
自己和罗丹现在的状况都非常明了,我们都在强撑着,尤其是罗丹,恐怕早已经过来她正常的极限,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都是如此。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我们现在要是回去了,周山队长和罗丹基本上就死定了,说不还没到马鬃山镇上就已经呜呼。
实际山现在他俩也和判死刑差不多,前路到底怎么样还是未知,我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未知身上,这真是一种悲哀,但我们又不得不吞下这种悲哀。
“砰、砰哒哒哒!”
枪声,是枪声···
“刘忆冬,有枪声,有人,咱们有救了,哈哈哈,咱们有救了。”
或许整个空间太过沉寂了,突然有了同类的痕迹让罗丹都有些得意忘形,枪声的确是枪声,我也听清楚了,但我却清楚枪声并不代表有救,就像之前沙坑之中,枪声所代表的是像牲口般驱赶着我们。
“啪啪,哒哒哒!”
又是一阵枪声。
总的说来吧,这也是好事,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还有别的路可以到达这里,既然有路就代表有出口。
听这枪声的密集程度来听在,这他娘的还不是一拨人,至少应该是两路人马在互相攻击。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话是亘古不变的,既然在互相攻击,就说明有争斗,有争斗就说明有特殊的东西存在。
当第二波枪声响起的时候,罗丹也醒悟过来了,脸上的兴奋也僵硬了起来,取而代之的又是有种哀愁。
“看你那表情,打吧打吧,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不管他们是敌是友,咱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什么区别。”
“也许吧!”
我的话并没有带走罗丹脸忧愁,而我也不再说什么,向着罗丹比了一个关掉强光的手势,而后准备摸索着前进。
强光刚刚灭掉的那一会儿我还兴奋了一下,因为恍然间我又能看到周围的东西了,在黑暗里,我的夜视能力似乎又要回来了,只可惜我没有兴奋到三秒,罗丹却告诉我她也能看到周围。
我愣了一下,朝着前方一望,娘的,敢情不是我的夜视能力恢复了,而是前方本来就有着一条略显阴冷的缝口,从里间透着丝丝光芒,我他娘的空欢喜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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