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弓女案七 惨烈刺杀与宴会风波

3个月前 作者: 不保存
第760章 弓女案七 惨烈刺杀与宴会风波

确定猜想,疯子人格哈哈一笑道:“我大鸟王行的正坐得直,光明磊落,对下属完全信任。没什么事情需要背着人。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耽误大家时间。”

说客无奈,只得道明来意:“我们愿意出钱私了此事,只求贵方在庭审上高抬贵手。”

“多少钱?”疯子人格正是那种‘有钱难卖我乐意’的难缠性格,如此一问也就是调戏一下对方。

“三十万绿焰王国货币。”

客观来说这数字已经不小。可疯子人格噗嗤一笑,继而满脸的不耐烦:“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告诉你家主子,没三千万别开口,丢人现眼!”

“我奉劝大人最好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个狗奴才在威胁我?”

“我只是……”

空间波动瞬起,几道圆环型空间裂缝将说客圈住。其身后几个随同而来撑场面的家伙没想到疯子人格一言不合就动手,反应就慢了半拍。而疯子人格对着几人微微一笑,控制圆环形空间裂缝迅速回弹收缩,将这位没有闹明白自己地位的说客切成七八段,鲜血飞溅。

虽然说两国交并不斩来使,疯子人格却没有遵守这些陈规陋习的意思。

“大家都听见了是他先威胁我的,一个地环杂碎居然敢如此和高环魔法师说话,不杀他强者尊严何在。”疯子人格先是环顾四周,得到秃鹫组织内一片赞同之声。这才对说客身后几个人说道:“你们可得替我作证,他是咎由自取,可不怪我。”

几人撑场面的家伙面面相觑,看看地上的碎肉块,再看看疯子人格身后众人的实力,终究没敢多废话。敷衍一声退了开去,连场面话都没敢留。

要知道,疯子人格为了避免对方狗急跳墙,今天不仅将秃鹫组织精锐尽出,还从特罗领借了两个九环水系魔法战士。虽然这两个靠着发电锻炼起来的家伙由于缺乏搏杀经验,战斗力评价并不高,可至少耐打程度是不输同级,威慑力足够。

疯子人格轻蔑一笑,挥手示意车辆继续向前。原地尸体渗出的鲜血染红大片地砖,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

审判所内,这一次二审不仅房间更大,其他方面亦是更高级别。主审官是侯爵爵位,更有五位伯爵爵位的辅审官。上一次的主审官因为熟悉案情,自然逃不掉,成为辅审官继续参与此案。上命难违,也只能郁闷的坐在这里。心中则打定主意当个闷葫芦。

过程上则和上一次大同小异,第一个环节还是些仪式性的浪费时间的东西。接着开始案情陈述。这一次这名喽啰没敢抒情朗诵,规规矩矩的通篇陈述句。

基恩斯身边仍旧站着那位口活过硬的辩护律师。而另一边,仍旧是那个老头,不过其身边也站着一个满脸严肃的男人。显然对方也支援来一个诉讼代理。

待案情陈述结束,这位对方律师便率先发难,指控基恩斯的所谓工厂只是个虚有其表的空壳公司而已。除了一份漏洞百出的生产计划和工业用地审批,其他啥也没有。“……按照地址,我们亲自拜访,那里不过是一片荒地而已,空壳公司。这是照片。与其说是个新型企业家,不图说是个骗子。贵族待遇无从谈起。”

说到这里,他向周围展示图片,接着又不无讽刺和挑拨意味的感叹道:“说起来这彩色照片还是特罗领的独家产品。能有如此效果还真是要谢谢特罗领的埃文领主。”

辩护律师不为所动,简单回应道:“只是正在建设而已,哪一家工厂作坊不是从一片空地开始?阁下大概是没经营过这些,对此并不了解,有情可原。但相信诸位大人家中都有产业,也见多识广,刚刚动工的厂子当然也是厂子。”

对方律师显然没有单纯的以为一番话就可以取胜,继续道:“更重要的是,据我们了解,基恩斯先生出身下层,天赋平平。这么多年在其师傅克剃纳大师的指点下,生活总算有了点起色。但绝对算不上富有,连一套房也买不起,只在工匠去租了套房。那么短短不到五天的时间里,他是怎么弄到巨额资金购入土地,兴建厂房,打通关系获得审批文件的呢?”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后窃窃私语,皆被引出了好奇心。

等了几息,对方律师适时公布答案:“其实原因很简单,这位基恩斯先生从其恩师手中偷了一份附魔合金的配方。在以此为基础,巧舌如簧骗过特罗领,再以技术入股的形式,得到了特罗领的支持,这才得以咸鱼翻身。”

全场哗然。

由于多年的知识垄断,社会上普遍有一种特别‘尊师重道’的共识,而且是畸高的那种。但在诸多主观客观因素的影响下,即使此方世界的‘魔法学徒’们过着比地球封建时期‘学徒工’和‘童工’还悲惨的生活,却也只能咬牙忍耐,苦熬下去。

最近几年由于魔法工业化的蓬勃发展,提供了一条新的更轻松的道路,这才让这种剥削压榨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可对于大多数庸人来说,思想观念总是要慢于客观实际一拍

是以‘盗窃恩师成果并以此开厂牟利’这种行为,可不是简单的个人道德损坏和商业犯罪那么简单,而是要千刀万剐株连九族的重罪。

基恩斯却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出,眨巴两下眼睛,反应过来后张嘴就要辩解,却是被身边的辩护律师拉住。二人就此耳语几句,基恩斯虽然心中憋闷,还是选择遵守最初的约定:不要乱说话,一切事物交给辩护律师。

旁观席上,疯子人格嘿嘿一笑。“果然是这个路数。你觉得我们的对策会被猜到吗?”

“这是一定的。”维克洛尔毫不迟疑的回答,接着叹气:“只不知对方又会有怎样的对策。”

审判厅角落的小钟被敲响,场面迅速安静下来。主审官表情严肃,对基恩斯这边质问道:“这是真的吗?”

“完全是空口白话而已,还请诸位审判官不要轻信!”辩护律师大声给以直接的否定,神态上却并不是自信满满的模样。

这却是秃鹫组织商量好的小策略,目的就是将克剃纳引到法庭之上。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某些事情说再多也是个空对空的嘴炮,浪费时间而已。一旦实际操做起来,一切就明白了。

对方律师稍稍皱眉。这反应实在太平淡了些,而不是预计中的恼怒争辩。可来不及深想便对上了六位审判官寻求进一步证明的眼神,也只要按计划行事。

“我们申请证人出场,克剃纳大师——也就是基恩斯的恩师。”

六位审判官交换一个眼神。“有请。”

大门打开,一个穿着魔法师袍的老头缓步走了进来。仪态威严,表情凝重,目光坚定向前,看也不看基恩斯一眼。整体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个不苟言笑的老者。

而基恩斯在短暂懵逼之后却是陷入沉思,眉头皱成一个大疙瘩。有了前夜疯子人格的一记预防针,现在师傅出场究竟是想‘对质’什么,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想明白。但这种明显的颠倒黑白和睁眼说瞎话的事,师傅做得出来吗?

这与记忆中师傅的形象大相径庭,可仔细回忆一些细节,似乎一切又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基恩斯性格较为内向,既无背景也无野心,只是个不起眼的弟子,不想挤进当然也挤不进克剃纳法师塔的核心圈子。可法师塔毕竟不是地球那些师生总数上千人的大型院校,几十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事情即使不想知道也会看见听见一些碎片。

只要稍稍有了心思,将十几年所见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前后联系起来,很简单就可以发觉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当年某位师兄为何黯然离开,另一位学姐为何悄然无踪,某个娶了贵族小姐的师兄为何成了心腹,而另一个曾经得罪过他的师兄为何被罚打扫厕所。

掌管整个法师塔的师傅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却只是默许,从来没有主持公道的意思。那么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只看到了师傅上课时表现出来的那一面,而没有清楚认识到师傅的为人一面。

这种突然发觉世界并非自己认知那么简单的感觉对青年来说最是打击。许多人就此沉沦,心安理得的同流合污。另一部分人自诩出淤泥而不染,抽身而退,虽然洁身自好却也算是一种沉默的妥协。却也有极少数人,以绝大的坚定发誓对抗这种‘恶’。

且不说陷入迷茫,反思过往的基恩斯。庭审这边一切还在继续。简单自我介绍之后,克剃纳大师开始讲述收基恩斯为徒的整个过程。而在这个故事里,基恩斯人品道德皆亏,克剃纳大师自己却是道德模范。最后自然是指控基恩斯盗取研究成果。

基恩斯盯着自己的师傅,眼神呆滞表情木然,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渐渐意识到这副温和面孔下是怎样凶狠无耻的心肠。他再抬头看向六位审判官,心中本已被藏起的绝望感和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只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

“我们……还能赢吗?”基恩斯低声询问身边的辩护律师。

辩护律师只是接受了任务,并不了解疯子人格和基恩斯约定的详情。想了想安慰道:“稍安勿躁。有大人在,即使判决不利也能实现复仇。我们且按照流程来。”

“复仇吗?”基恩斯低声喃喃,再不去看师傅那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孔。

片刻后,克剃纳大师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讲述。在场众人出现了一定的分化。有的人对基恩斯怒目而视,恨不得用眼神杀掉这个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另一部分人却是将信将疑。

魔法师的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并不大。一个人的人品道德如何,技术水平如何,总是有所传言的。按照克剃纳大师的说法,他自己简直就是个圣人,也是个研发型的天才。可其在绿焰王国郊区安家已经二十多年,却从来都是小透明的状态,没有恶名却也没有道德或技术方面赞扬。

这就仿佛是在钟国的古代王朝,一个素来没什么名气的老书生宣称自己是个大家。确实不能排除一鸣惊人的可能,却也总会让人觉得古怪。

对方律师更是暗暗皱眉,这克剃纳大师怎么不按剧本来,擅自给自己加戏。如此用力过猛,只会适得其反。可身份地位的差距在这里摆着,提醒暗示只是自找麻烦。也只能努力思考补救的办法。

辩护律师这边,却是微笑的鼓掌起来,不等审判官问询便开口道:“感谢克剃纳大师给我们讲述的精彩故事。”

克剃纳大师顿时涨红了脸,斥问道:“你说什么?”

辩护律师身处敌对阵营,虽然只有五环,却是毫不畏惧,难道对方还能在这种场合动手不成。且即使动手,相信老板也会及时援救。所以面对这种送上门的话茬,自然不会放过。刻意放大音量,放缓语速:

“您这是岁数大了耳背吧?我说您故-事-讲得好-啊!”

被如此当做老年痴呆对待,克剃纳大师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向前迈了半步。可注意到周围环境,又不得不顿住身形。重重冷哼一声又觉得不解气,冷声撂下狠话:“小子!我记住你了。”

辩护律师颇有几分搞笑意味的表演让一些笑点低的人忍俊不禁,又让整体敌对气氛有所缓和。紧接着克剃纳大师的表现却让那部分存有理智的人生出疑惑。如此报复心满满的家伙,可与故事里的圣人人设相差太远。而且单纯的怒极攻心也很难解释得过去。

辩护律师环顾全场,感受到细微的变化,暗暗松了一口气。至于这种街头混混一般粗陋的威胁,完全不放在心上。“请您不要这样记仇。照您这个脾气,如果今天的结果不和您的心意,您岂不是要记恨在场所有人?”

克剃纳张口欲辩,却是被身侧的律师抢过话头。“请不要转移话题浪费庭审的宝贵时间。我们正在讨论基恩斯的无耻行径,而不是克剃纳大师。”

辩护律师微微一笑。“其实编故事这种事,我也很擅长,并且自信可以编造一个更动听的个人奋斗成功的励志故事,再将主角换成我们的基恩斯先生。但就如同这位先生所言,这不过是浪费庭审的宝贵时间而已。”

“问题的核心只在于是谁发明了这种新式的附魔方法。想验证这一点,我有一个比讲故事更简单实效的办法。那就是请克剃纳大师呵基恩斯先生当场展示附魔。对比之下,究竟是师傅偷了徒弟的,还是徒弟偷了师傅的,一切自然见分晓。”

如此一番话,先是将克剃纳大师之前的故事彻底否定掉。又紧接着给出解决方案,中间完全不给人打断的机会。

克剃纳闻言抽抽眼角,“这是我毕生的研究成功,岂能表演一样随意展示。”

对方律师一愣,按照剧本,克剃纳大师是欣然迎战,可没有这一句无疑是露怯的台词。毕竟之前克剃纳大师被问起如此情况时,可是自信满满表示没问题的。

辩护律师也是皱眉,难道这是对方的诱敌之计。但事已至此,就算对方布设好了深坑,也得往里跳。之后再想办法爬出来便是。

“克剃纳大师啊克剃纳大师,您可是大师。就别那忽悠外行的话出来了。给金属材料附魔这种事,如果随便看看就能学会,所有水系魔法师就都是附魔大师了,可实际上,精于此道者只有百分之一二而已。您在法庭上露两手,完全算不得什么,也根本不可能泄露机密。您不想演示,不会是怕了吧。”

“我……”克剃纳大师还要再找借口,可感受到旁观席上一道凌厉的目光,终究还是将后面的话咽回肚子。

维克洛尔注意到这个小细节,朝着大致的方位看向另一边的旁观席,可人员遮挡之下并没有看到什么引人注意的人物。

对方辩护律师则是开口道:“我们也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可简单评判速度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而且附魔这种事旁人看了也是无用,完全是浪费时间。让大家干瞪眼总是不好。”

“那么阁下的方案是?”

“我们且继续庭审就好,另一边准备十份合金材料,之后直接当庭附魔封装。由法庭交给五位大师评断结果。”

“确实是个好主意,但这五位大师又是如何评选呢?”辩护律师淡然询问,背过手臂暗中做了个姿势。疯子人格立刻看向身边的维克洛尔,后者摇摇头,眉头轻皱。

对方律师则继续道:“从绿焰王国范围知名的附魔大师中,我们皆拟订一份七人名单,交由审判官大人挑选其中五人好了。”

辩护律师沉吟不语,维克洛尔则是立刻提笔写了一份名单塞给疯子人格。疯子人格也没细看,直接传送去辩护律师手心。辩护律师心中有了底,稍稍一低头扫过纸条,抬起头时淡淡说到:“好!我们没有意见。”

双方齐齐看向审判官,而主辅六位审判官互看一眼之后,皆是微微点头。不得不说,这方案还是挺靠谱的,至少没有明显的破绽。对双方来说都公平,也尊重了审判官的权威。

双方将名单呈递,审判官挑选之后立刻有人写信发送通知。其中三位几乎是立刻回信表示愿意接受邀请,让人怀疑是否就等在家中。两位则暂无回音。

对方律师又提议庭审继续,却是对弓女的指控表示否认。

在场所有人都露出惊诧的表情。那种‘写实’风格的片子,或是出于私欲或是为了了解案情,在场所有人或多或少都看过。如此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还能怎么洗白?

成为全场焦点的对方律师完全不怯场,侃侃而谈道:“电影就是电影,演戏而已。其本质就和舞台剧一样。难道那些电影和舞台剧里面的王子公主就真的是王子公主,那些奇怪名字的王国就真的存在?一切当然都是假的,这里也一样。”

说着,他拿出几张宣传画报,正是几部较为出名的所谓‘写实风格’色喵情片。

“我申请证人出场,就是这几部片子中的女主角。”

全场再次哗然,看热闹和看新鲜的情绪彻底爆发开来。而这显然是重要人证,六位审判官虽然觉得如此神圣威严的地方让这种下等人出场有点受到亵渎,毕竟这个审判庭说到底是审理调节贵族纠纷的地方,可想想上次都直接放映色喵情片片段了,这次也就别拦着了。

“允许!”

话声一落,大门打开,走进来四个容貌身材皆不差的女人。只是神情略显憔悴。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衣着扮相和宣传画报上完全一致,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可以一眼确定这就是同一个人。

作为受害者,没人会愿意重现当日的场景。受到利诱也好,遭遇强迫也罢。她们的这身打扮已经表明了她们今日将表现出来的态度。

疯子人格是越看越来气,毫无疑问,这就是之前那个下午被劫走的人。低声骂道:“他喵的,算你狠,这事没完。”

“至少我们手里还有个‘灰狼’。”维克洛尔劝道。

接下来就是这四个女人的表演时间。在之前秃鹫组织的调查中,她们都是良家妇女,可现在全都不一样了。

演技最好的一个直接承认自己就是女技师,收了钱才配合对方演戏,事后还拿了红包。第二个只说自己是演员,是在事先知情的情况下才接受了拍摄工作。第三个则表示自己急需一笔钱,这才主动联系摄制组。

第四个起初还有些磕绊犹豫,在对方辩护律师的催促提醒下,浑身打了个哆嗦,这才讲述起来。内容和之前三个的主旨差不多,那就是自愿参与拍摄并得了好处。具体理由则是丈夫的能力不行,只好出来找刺激。

如此一番,可谓让在场所有人大开眼界。倒不是说这种事情很稀奇,只是觉得这四个女人的脸皮真的厚。一般女人就算做下这些事情,也是带进棺材或者小范围用‘我有个朋友’为开头说一说,怎么可能当着百多人的面大声宣讲出来。

维克洛尔微微皱眉。“我大概猜到对方想做什么了!”

“说来听听。”疯子人格问。

“怕是一会开始附魔的时候,基恩斯的老婆会出来讲一段相当生动的故事。足以让男人下面硬起来的那种。”

疯子人格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这招还真是夠毒的,老婆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述给丈夫戴绿帽子的详细过程,谁能在这种情况下专心附魔。实话实说,我有点喜欢他们的智囊了。”

“要不要提醒一下基恩斯。或者放灰狼出来承认弓女,打一打擂台。”

“不要不要,我相当期待基恩斯的反应。”

“即使输掉庭审也没关系?”维克洛尔问。

“庭审的胜负不在这里。”疯子人格笑答。

“那好吧。”

庭审场中,第四个女人的故事讲到结尾,一大块合金材料锭也被送到法庭。几位审判官轮流查看一番。先是火系魔法师确定材料均质,然后是水系魔法师确认没有额外的附魔效果,最后气系魔法师用空间裂缝将材料切成大小相同且方正的十块,分给两边各五块。

接着刚刚发出邀请信的两位附魔大师有了回信,一位拒绝,另一位同意。几位庭审官商量几句,又选了一位,送信后立刻得到肯定答复。

五位附魔大师的名单公布,维克洛尔就是摇摇头。“有四个是对面的人。一个倒是我名单上面的,却也只能算是中立。”

“喂喂喂,你这名单拟订的不行啊。”

“没办法,绿焰王国内和我们关系近的,早就直接挖到特罗领了。我也写了几个,但显然根本不能入选。”

“你们这挖墙脚也够彻底的。”

“是我们。当年您可是将附魔列为重点行业,全力进行人才招聘。”

疯子人格撇撇嘴:“行吧。”

如此两句话的功夫,事情就如维克洛尔预料的那辆,一个素颜便带着三分狐媚气息的漂亮女人以证人的身份出场,正是基恩斯的老婆。

而不等其站上证人席,辩护律师立刻举起手:“我抗议,这是对附魔过程的严重干扰。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专心工作。我建议等附魔结束之后,再将基恩斯夫人请上来。”

一位辅审官点点头:“确实有点过分了。”

“谁知道基恩斯夫人后面会说些什么,这就也没什么关系吧。”另一位辅审官不以为然。

“坦诚什么也好,哭诉什么也罢,显然都会造成影响。”又一位辅审官提出意见。

“不让她说话,难道附魔过程中,我们就干瞪眼。”最后一位辅审官也发表意见。

五位辅审官中,唯有上一次担任主审官的那位伯爵一言不发。他算是怕了这件事,早就打定主意不蹚浑水。

而听了四位辅审官的几句话,主审官做出判断:“你且下去,等附魔结束再来。”

对方律师也不坚持。某些心灵上的影响,只要一句话作为怀疑的种子再加上足够的暗示就可以了。“我申请另外四个人证出庭。”

“请等一等。”基恩斯突然发声,双眼望着自己的爱人。

“你想做什么?”辩护律师立刻问。

“我想听她说,这样悬着或许更糟糕。”

辩护律师左右权衡,还真是比较不出哪样更好,最终也只能尊重当事人的意见。“如错你坚持的话。”

“是的,我坚持。”

辩护律师向法庭提出意见。而当事人都不在意,审判官们自然不会反对什么。

基恩斯的老婆继续迈步,登上证人席位,开口便直接表示自己根本就是个女技师,和其他女人一样,参与拍摄全出于自愿。甚至最初勾搭上基恩斯,也就是看中了他人傻钱多。当然这里的钱多是和底层平民相比,基恩斯当法师塔学徒工接零活挣的那点钱钱在贵族眼中算不得什么。

随着陈述,其情绪也明显变得十分激动,眼泪滚滚而下近乎泣不成声。唯有一句还算清晰:“其实我从来就没爱过基恩斯。”

“可以。”疯子人格点点头。“就算是受到胁迫,这还算一句人话。”

“这可不一定。”维克洛尔提醒道:“基恩斯是个执拗的性子,脑子却不笨。原本不善揣摩人心,但被你提点之后就不知道了。现在听了这话,很可能反而有所动作。只是不知道她老婆是否有意如此。”

“难道这还是个心机表?看不出来啊。”

“了解不多,左右都有可能。但愿不是吧。”

而基恩斯老婆哭哭啼啼说话让人听不清楚,辩护律师再次申请证人出席。这次不再是单独的漂亮姑娘,却是男男女女十几个人。他们居然是证明基恩斯老婆的女技师身份。

其中一个老女人自称是基恩斯老婆曾经的妈妈桑,几个女人自称是基恩斯老婆的姐妹,几个男人自然是相熟的常客。

一众人将基恩斯老婆的职业生涯描述的十分详细。几次群体那啥聚会,几次去客人家里,几次被管事教训。甚至还有姐妹某次合作后嫖资没有分清和嫖客某日撞车这种细节。

整体信息严丝合缝,完全不似作伪。

这就出乎疯子人格的预料了。“喂喂喂,这什么情况。他老婆怎么回事?调查过吗?真是女技师?”

维克洛尔苦笑回答。“完全没想到这方面,也就没有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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