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不可治愈的疾病

叶秋带着质问，黑色皮箱的意义是什么师傅不止一次的和自己说过，每一个拥有黑色皮箱的人在中医治病方面都要达到炉火纯青超凡入圣的境界，黑色皮箱不仅是用来装药的，皮箱里的那部古医学书籍才是代代传承的宝物，不过没有超凡入圣的中医境界也是无法看懂医家巨子扁鹊的著作，叶秋的意思很明显，你这个怪老头中医造诣还不够。

“资格？你个小娃娃都能拿我为什么没资格拿。”

怪老头“啪”的一声盖起鼻烟，大半盒鼻烟连同精致的鼻烟盒被他一挥手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小辈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叶伏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狂吧。

听到这里叶秋很是不悦，这怪老头总是倚老卖老，拿着所谓的“资格”压着自己。

“这世上太多的事情不讲究资格，更何况传贤不传内的规矩我师傅他老人家比谁都懂。”

顺势在沙发上坐下的叶秋言语间并未表现出丝毫怒色，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传贤不传内？你的意思是说自己已经超出凡医十二境了？”

怪老头笑眯眯的问道，心中却有十足的把握，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是不可能超出凡医十二境的。

“不错，就在我成年的那年，也就是五年前。”

叶秋平静的话就像一个重磅炸弹，即便心里承受能力异于常人的许时昌也险些被这颗炸弹炸得不省人事。

“这不可能。”

这是许时昌的第一反应，当年自己的师弟叶伏以三十五岁的年龄突破凡医十二境已经惊世骇俗了，师祖也是看在他天赋异禀的份上才把黑皮箱传承给他，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羡慕嫉妒，不过四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虽然自己还是没能突破凡医十二境但是自己在中医界声名鹊起混的如鱼得水，当年的心结也就自然而然的解开了。

师弟叶伏驾鹤西去，理应由自己这个师兄来保管黑色皮箱，而且黑色皮箱的另一层意义就是中医界的最高荣耀，医魁的身份象征，什么是医魁呢？那就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在整个中医界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就目前来看也就只有自己符合了。

黑色皮箱的最后一重意义也就是自己今天来找叶秋的根本目的了，黑色皮箱中的那本《扁氏医经》虽然要突破凡医十二境才能参阅，但是以自己这么多年积累的丰富的医学经验，并不存在脱离基础医术的天书，也就是说自己未必不能通过参阅《扁氏医经》来突破凡医十二境，如果自己成功了，那么这也算是了却自己平生的遗憾了吧。

“你知道我师傅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叶秋一言将神色诧异的许时昌拉回现实。

“是什么？”

许时昌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叶秋，仿佛他已经知道答案，而是要确信叶秋的回答和自己的猜测是否一致。

“他说，这凡间再没有我医治不好的病。”

听叶秋这样说许时昌沉默了泄气了，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四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那一天师祖把黑色皮箱交到师弟手中的时候也说了一句同样的话。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沈老头的病自己此前倒是看过，可是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听应温说这小子一来沈老头的病情就有好转，这会不会是叶伏一手安排好的呢？如果这小子真的那个水平那么他就是中医界名正言顺的医魁，又怎么会跑到医大任教，不行，自己绝不甘心，说什么也要试一试。

“叶伏的徒弟是吧，老夫今日就要试试你到底几斤几两。”

“试探我？怎么试？”

叶秋一阵莫名其妙，他连凡医十二境都未能突破，至多不过是一个方剂、针灸、以气理脉运用纯熟的中医医师，若是试探也是自己试探他才是啊。

“斗医。”

这是叶秋平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在云深山区这么多年只知道医术是用来学习的，是用来救人的，没想到还能用来斗。

“斗医？斗什么医？”

叶秋本来就不是逞强好胜之人，况且自己以仙医境三重天的水平和一个凡医十二境都没突破的人比试医术，就算赢了也不光彩吧，如果能换一个方式结束这场闹剧岂不是更好。

“算了算了，这个医不斗也罢，免得有些人羞愧得见不了人。”

许时昌连连摆手，说话的同时却在暗暗观察叶秋的反应，令他有些失望的是叶秋听了自己的话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欣喜。

叶秋心道好一个“不斗也罢”，好一个“见不了人”，这分明是最直白的激将法，得多好面子的人才能上这当。

“这样吧，这个医的确是斗不了了，毕竟我还有事情要忙。”

叶秋满脸赔笑带着歉意，很快叶秋就发现这怪老头和自己事先想象的一模一样，脸色糟糕透顶。

“没关系，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许时昌摆出一副高人的样子，连肚量也一起装了出来。

“不过许应温医生的病我能治，不知道这个在不在您的预料之中？”

叶秋一个反问，带着讥讽，唯独留下许时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刚刚不是说不斗医了吗？这回怎么又摆出了斗医的架势？而且最重要的是许应温的绝症究竟是谁告诉他的。

许应温的肝癌是五年前发现的，那时候还是肝癌初期幸亏许应温是一名医生，这要是换成其他人，发现自己肝癌了必然都已经肝癌晚期了，针灸和药水的方式都用遍了，自己也就是为许应温拖延五年而已，到今年癌细胞已经扩散全身，所有的医生都给许应温判定生死了，这根本就是不可治愈的疾病。

许应温内心已经沸腾起来，我的病有人能治，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怎么样？许医生，愿不愿意配合一下治疗？”

听到这里许应温想也不想的点头，许时昌欲言又止，他发现自己开始捉摸不透眼前这小子了。

半个小时后，沈家的一间客房中，许应温**着上半身躺在床上，此刻的许应温上半身整整插了二十多根毫针，许时昌只是呆呆的看着，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叶秋站在床边最后一枚毫针从手中脱手飞出，稳稳的刺在穴道上，许时昌依旧没能看出门道来，难道治疗肝癌就是应该所有的毫针深浅度都保持一致？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把针灸用的如此简单的人。

当然了，许时昌疑问归疑问，站在许应温身边，还是半句话都不敢说的，生怕影响了叶秋。

叶秋自然看出了许时昌的疑惑之意，但却不点破，就在这时叶秋的双手浮在毫针上方半米处的距离，接着叶秋闭上眼睛开始催动手中的真气，源源不断的真气至上而下，却又温和至极，许时昌一眼就看到随着叶秋真气的催动，许应温身上二十五根毫针的深浅度同时在发生变化，这...这就是那一手以气渡针？

这一刻许时昌幡然醒悟，以气渡针是凡医十二境的最后一重，看来叶秋刚刚说的是真的，叶秋的以气渡针可要比自己的那一手针向行气法高明多了，再说这小家伙对于病症的理解也绝非自己所能比拟的，这若是斗医，自己就已经输了，原来叶秋刚刚说的今天不能斗医了只是给自己一个面子，免得自己下不了台，可自己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说什么“不斗也罢，见不了人”。

此刻的许时昌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这才明白什么叫羞愧的见不了人。

许应温静静的躺在大床上，身体里阵阵暖气自四面八方而来最后汇聚到肝部，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十来分钟，一旁的许时昌也明显的感受到丝丝热气。

收功，收针，当叶秋收好针具的时候，许应温已经睡着了，这个时候他的确该休息一会。

“等他醒来你再带它回去吧，扩散的癌细胞已经凝聚了，现在已经回到肝癌初期了，稳定一段时间做个换肝手术吧。”

叶秋言毕转身离开，一夜没睡好，又忙活了一上午，疲倦感漫上心扉，实在是黯然伤神。

“老许恭送医魁大人。”

许时昌对着叶秋的背影颔首低眉，拱手以礼，而叶秋则是既不回应也不回头，尽管如此许时昌的神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老许不才，若医魁大人有什么麻烦事，尽管来金陵中医院...”

许时昌的话还没说完叶秋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叶秋来到小朝歌的房间，小朝歌依旧在睡觉，看来这一觉要睡好几天。

星期五，叶秋喂小朝歌吃过早饭再把熬药喂药的事情交给刘姨就来到了学校，心中却暗自思索着今晚该怎么向苏爸爸苏妈妈交待，难道真的要告诉他们小朝歌被鬼附身后虽然鬼魂被赶走了，但小朝歌也会大病一场昏迷几天几夜？真的这样说他们不说自己装神弄鬼才怪。

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叶秋索性不再想这个问题了，反正自己没做亏心事，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到了学校后从四班辅导员的口中得知自己昨天的课外实践课是杨主任代课的，暗暗会心一笑，这杨主任还是有些良心的，不过他那侄儿杨景华这回是彻底和自己结仇了。

二班和三班的药学课结束后一上午也就过去了，叶秋照例去食堂吃午饭，没了小朝歌坐在对面和自己调侃饭菜不是很有味道。

端着餐盘的陈默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还没坐下就吸引了一批目光，而叶秋的身份也上升到“公敌”。

“昨天怎么翘班了？害的我辛苦做的饭菜差点喂狗了。”

陈默嗔怪的嘀咕了一句，很有埋怨的意思，叶秋糟糕的心情也在这通埋怨中慢慢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