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位置处于城郊,并且四周也没有配套设施,如果想买个东西啥的,要走很长的路才行。就连唯一的一趟公交车,也不能准点到站。舍友问,你觉得如何,是不是考虑换地方?我说,地方是远了点,而且比你说的十几站路还要远,我估计二十站都有了。舍友说,这是自然的,城里每五百米一个站,但出了城以后就没有这么标准了。有时两公里才设一个站,所以要是按站牌数的话,十三四站应该没有问题。
当我看到房子时,第一个感觉就是荒凉,真的是太荒凉了。黑色的木质大门上满是干裂的缝隙,一把生锈的老锁孤零零的挂在门上,似乎在诉说这户宅院当年的不幸。破损的院墙上张着枯黄的草,从门上的缝隙向里看去,院子里几乎被荒草给埋没,连路都没有。
我问舍友,你有钥匙吗,我们进去看看。舍友说,等等,拿钥匙的人还没有过来呢。舍友说,拿钥匙那人是这家房主的侄子,虽然人已经搬走了,但土地还在,房主每到农忙时候都会回来这里,自然屋里也存放着房主的东西。至于对房子的照顾上,全都托付给了侄子。但侄子家人懒,觉的没人住的房子再收拾还是会荒,所以也就从来没有打扫过房子。
但是舍友的一句话倒是让我有点犹豫,就是房主这侄子好赌。我担心他会背着房主私下给我涨房租,或者见我是外人或是学生向我勒索钱财。不过舍友说,这人赌品还是不错的,每逢赌博欠下的钱都会按时还上。我说,赌品好不代表人品好,人被钱逼急的时候,啥事都干的出来。
正说着,一个穿着蓝色粗布棉袄的人晃悠悠的向我们走来。舍友说,就是那人,人平时还可以。正说着,那人走到我们面前。他面颊消瘦,眼睛深陷,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他下巴有点尖,用尖嘴猴腮来形容他在合适不过了。这人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可能是天冷缩的缘故吧。他穿着一件保暖秋裤,脚上穿着一双破损的棉拖鞋,估计这身装扮是为了睡觉时方便吧。
那人走到跟前看了看我,然后对我舍友说,你说他租房子?舍友点头说是。那人于是冲我一笑,露出满嘴黑黄的牙齿,说,房子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我说,大概知道了一些。这没关系,只是这房子要住人恐怕还要再收拾一下。那人说,没事,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叔就在你同学家隔壁住,有啥事找你同学就行。房租也给你同学,我这里就不经手了,说白了是我叔不相信我。
那人边说边掏出钥匙开门,费了好半天时间才把生锈的锁给打开。我们走进院里才把整个房院的布局看清楚。正对大门是三间青砖瓦房,客厅的正门和院门正对,形成了子午冲的局势。灶房位于院门右侧,院门左侧是一间杂物间,里面放着农具等物品。房东的侄子说,这间房子你大可不用操心,里面的东西就在里面放着吧,不丢就行。
我们穿过荒草走进正房,里面早已经被搬空了,墙面上满是灰尘,看不清墙体的本色。东边的屋子里放置着一张木床,我看了看还很结实。西边的房间有个老式的三合板组合家具,还有几把小凳子。我试了试开关,灯都能亮,说明线路没有问题。我又问了一些其它事情,比如说厕所等等,房东的侄子都一一做了回答后,我对舍友说,这房子我租了。只是租之前要先收拾一下。舍友说,你别急,我给你问问。说着他把房东的侄子拉到一旁小声嘀咕起来,好半天他回到我面前说,搞定了,等房子收拾好之后你就可以住了。只是你要先预付一个月的房租。我说,没问题,我回去就把钱给你。
回到原来的出租屋时,我给章晓曼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她一副完全没有睡醒的语气。当听到我找到新的住所时,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会为我高兴,只是平淡的说了句恭喜你,就说她昨晚打麻将打了一夜,现在只想睡觉等等。我放下电话,自言自语说,难道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两天后房子就被收拾好了,我过去看了看感觉很不错。墙也刷白了,屋里的还给我添置了火炉、小方桌等一些家具。虽然院子里的荒草被大概的收拾了一下,但并不是那么彻底,不过这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妨碍。
这时我看到曾经被荒草埋没的那个树根,虽然已经过去的很多年,但上面依然有被烧焦的痕迹。同学问,要不要把树根也挖出来?我说,不必了,留着也好。
房东的侄子在旁边有些不快的埋怨说,为了这房子我叫了一帮子人才收拾好,我叔又不给工钱,吃喝都算我的,这叫什么事吗。我按照同学先前的嘱托,从包里掏出一条一百元左右的烟递到他的面前说,这事你费心了,一点意思你别嫌少。房东的侄子也不客气的接过烟,夹在腋窝下说,也没啥,这钥匙就给你了。以后有啥事就到后面找我,离这很近的。我点头说是,就将他送出门外。
送走了房东的侄子,我和同学就开始张罗着买煤以及做饭烧水的东西。看着炉子里的火苗,舍友问,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害怕不?我说,怕啥?花这么少的钱住这么大的房子,做梦都能笑醒了。舍友嘿嘿一笑说,恐怕这房子你也住不了多久。如果房东们发现你住着啥事也没有,肯定会涨房租的。这房东我知道,从来都是认钱不认人。我说,涨了再说涨的事,如果有钱我就把这买下来。舍友说,如果真的买下来也是好事,说不定户口都可以上过来。只是村上面就不好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过来?
我想了想说,就明天吧。舍友说,这么着急?我说,反正早晚都要搬。房租都掏了,一天不搬我就损失一天的钱。舍友想了想说,也对,明天我来帮你。
退了这边的房,搬进那边的房,一路折腾下来把我们给累的够呛。全部收拾完毕之后,天色也暗了下来。我和舍友坐在火炉边一边吃方便面,一边聊着天。舍友突然说,给我算一卦吧。我说,你也信这?舍友说,没啥信不信的,说的对就听,说不对就不听。
我放下方便面,掏出字钱说,想算什么?婚姻、事业、财运、还是其他的?舍友说,就算我和女朋友感情吧。如果算的准,我送你一个台灯。我说,一言为定。便开始起卦……
后来舍友真的在第二天给我带来一盏台灯,样式很新款,估计要花不少钱。舍友说,本来是送给我女朋友的,但是用不上了。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开始闹矛盾了,就在前天他女朋友就下了分手的最后通牒,并声称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究竟闹了多大的矛盾,女方居然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想想舍友这几年对女孩毕恭毕敬、要风就给雨的态度,也替舍友鸣不平。原本舍友想从卦上找到一点安慰或者一丝希望,但被我说的是彻底心灰意冷了,就把他原本送女朋友的台灯给我拿了过来。
有了这盏台灯的陪伴,黑夜就显得不那么孤单了。坐在火炉边,趴在方桌上,台灯下我翻看着雷超当初留下的那些资料。我感觉身后似乎存在一双眼睛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可当我回头时,却只是一面粉的雪白的墙。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返回学校,晓曼也在开学的前一天回到学校。但是她并没有直接去找我,而是报完名后和同学去一个风景区玩去了。我回到屋里,给自己和晓曼起了一卦,但是结果却让我不能接受。是顺从天意,还是努力去把握,我陷入到一个非常矛盾的地步。孟庆叔说,卦有时候很耽误人,它会让你陷入到两难的处境,不知是前还是退。于是时间在无形中白白的流失了,机会也就这样被错过了。
现在仔细琢磨,不是卦误人,而是人在自欺欺人。犹如害死杨修的那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该决断的时候犹豫不决,最终导致一败涂地。但就是败了,依然心存不甘,于是将所有的错误都怨到了其他人身上。
我承认我喜欢晓曼,甚至超越了喜欢的程度。可是晓曼对我呢,我却找不到感觉。于是我决定,等她回来后试探一下。如果真的没有感觉,那我也就是一厢情愿而已。
在寂寞中我慢慢破解出雷超留下的图形和文字的秘密,这些都是西方魔法世界中所用的符咒。西方的文字起源也是从象形开始的,后来就慢慢演化成拉丁字母,随后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各种文字。有人说拉丁字母是西方文字的母亲,对着我说不清是对还是错。但是有一点我肯定的是,西方人与东方人一样,也认为文字中藏有非常神秘的力量。于是也就有了属于他们的魔法符咒。
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些图形和文字有能带来多大的力量,但是我隐约感觉到,雷超的心里暗藏着一个非常大的秘密。虽然我敢肯定这个秘密不是针对我来的,但至少我也会卷入其中。所以尽快的找出这些符文的秘密,就是在尽快的解救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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