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妈妈回家一脸严肃的要跟赵晓娟好好谈谈,这个年纪正是有很多话都不想跟父母说的年纪,不知道妈妈要跟自己谈什么,这么正式的谈话想想赵晓娟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坐在沙发上,赵晓娟的妈妈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个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没有让妈妈知道呀?”
关系好的朋友?赵晓娟在脑中搜寻,难道是林雪?“林雪么?”
“算了,直接说吧,今天你们老师把我叫到学校去,说你跟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早恋了。”
“别听老师胡说,我们只是朋友。”
“我在学校看见他给你送早点,一般朋友是不会这么做的吧。”
“只是买个早点又没什么。”
“算了,你不承认也没办法,总之不要做太出格的事情,你现在还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对方也只是个孩子,闹着玩玩就算了,学习成绩可得抓紧。”
本来以为会被臭骂一顿的赵晓娟觉得躲过一劫,她虽然知道妈妈思想一向超前,包括自己很小的时候她就自己开始做生意,开了糖果屋。但没想到关于这些事情她也这么开通,她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妈妈实在是太幸运了。
妈妈之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说:“女孩子一定要珍惜自己,只有珍惜自己才会被别人所珍惜,把握度很重要。”之后表达了自己对赵晓娟的信任,然后就打着哈欠回屋睡觉去了。
现在妈妈这关是过了,但是老师那关看来才是最难过的,如果老师要认真追究起来,肯定会不断联系双方父母,这样同学之间也会传的乱七八糟,所以第二天她见到王旭尧的时候跟他说了被请家长的事情。
王旭尧吃了一惊,马上关心的问没有挨骂吧,他想到之前陈浩跟林雪在酒吧被抓到,陈浩事后喝酒的时候提到这件事还对林雪的妈妈心有余悸,说要是当时没有人在旁边的话,估计自己就被林雪的妈妈杀死了,虽然这说法多少有些夸张,但是家长的重压还是不容小觑。
赵晓娟说没什么大事儿,但是希望在学校,还有老师面前不要联系那么频密,万一被老师再叫家长就不好了,而且在学校也不太好。
王旭尧点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两人换了隐蔽的交换信件的方式,陈浩成了中间人,偶尔也会找上周斌。这差事周斌是最不愿意担当的,但是他也不可能拒绝赵晓娟。
两人的关系在大家的掩护下进行的也算顺利,只是郑茹跟赵媛媛有些奇怪一向高调的两人,现在怎么忽然转入地下了,虽然郑茹在那之后又交了新男朋友,也是王旭尧那一届的,算是比较乖的一个男生,长得不错,据说是郑茹主动追得他。
很多女生都不知道那男生看上郑茹那点了,而且对郑茹特别好。但是即便如此郑茹心里喜欢依旧是王旭尧,不管那个男生对郑茹再好,她都无法认真对待。没有什么是面对真心而选择冷漠应对更残酷的了。那个男生似乎也感受到了,所以在不久之后也跟郑茹不了了之。
郑茹一直在寻找王旭尧跟赵晓娟之间的感情缝隙,想见缝插针,但是过年才发生过那么多事情,王旭尧似乎对郑茹十分排斥跟警惕,不愿意接近她,也不愿意让她接近,哪怕是有些场合一起出去玩儿不得不见到郑茹,他也坐在远远的地方。
现在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一天课间的时候郑茹试探性的给王旭尧一封信,说是对之前自己做的事情的一个道歉,希望两人可以不计前嫌继续做朋友。既然是这样王旭尧也就没多想收了信,里面除了郑茹的道歉以外,还有对于王旭尧依旧喜欢的感情。
王旭尧看完之后礼貌性的回了信,说自己跟她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只能做普通朋友。就这样信来来往往,两人又联系了起来。当然王旭尧觉得自己跟郑茹有没什么,倒也坦荡荡觉得无所谓。
之后郑茹又找了一个跟周龙关系不错的男生在一起了,大家晚上玩儿的时候又聚在一起,偶尔郑茹会故意坐在王旭尧旁边跟他聊些无关痛痒的话。这些陈浩都看在眼底,他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太了解郑茹在想什么了,王旭尧的不拒绝就像重新为郑茹打开一扇大门,这让陈浩大为光火。
暑假的时候,王旭尧跟赵晓娟又有一段时间失去了联系,他不由自主的跟郑茹又走在了一起,这种感情真是很难说清,就像是偷过一次腥的猫,尝到鲜味儿,还想不断的尝试那个味道不断偷腥一样。
但这次王旭尧变得小心翼翼,不在公众场合跟郑茹见面,在外人面前两人刻意保持这距离。白天的时候他还是偶尔会去找赵晓娟,陪她四处转转,聊聊天,参加一些集体活动。
暑假的时候陆涛没有马上回来,而是跟宿舍的朋友一起玩儿了好几天,回来的时候把大家叫出来野炊,赵晓娟也叫上了王旭尧。大家在一起无话不谈,但是周斌看见两人粘在一起心中就是有种难以抒发的不快,这时候林雪都会陪在他身旁,转移他的注意力。
林雪希望总有一天周斌会用看着赵晓娟的目光看着自己,但是从以前周斌帮自己的时候她就知道,周斌已经把一切都划分清楚了,朋友,林雪永远都是自己的朋友。那些帮助不过是善良的周斌的同情而已。
那天大家玩儿的很开心,到了晚上王旭尧已经累了,不愿意出门,郑茹缠了他很久,他也不愿意出去,每次跟赵晓娟出去玩儿过之后他都不想见到郑茹,但是每当有生理需求的时候他就会显得主动,他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觉得自己这样很糟糕,但是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分享。没有人可以帮他解决内心的挣扎跟痛苦。
一个假期周斌跟陆涛黏在一起,像以前一样,开始的陌生感渐渐的消失,两人又像小时候一样,无话不谈,开开心心。但是假期总是过得很快,也是在这个假期,周斌的姑姑再婚了,对方也没有孩子。姑姑不再是只属于周斌一个人的了,本应该为姑姑感到高兴的,但是周斌实在无法把笑容挂在脸上,见到新的姑父他总是板着脸,不愿意打招呼。
假期结束了,新学年开始了,初中改制为四年制,所以王旭尧没有马上从初三升到高中,还能再看见他,也因为初中有四年,所以本来升上初三应该紧张的毕业生都放松下来,显得不紧不慢。
新学期开始的时候赵晓娟的手上多了王旭尧送的戒指,两人一人一只,情侣戒,像是对所有人说两人的关系一样。郑茹看在眼里特别不是滋味儿。
于是一次晚上她跟王旭尧偷偷约会的时候,故意将王旭尧手上的戒指摘下来,王旭尧很生气,当即要回戒指转身回家了。郑茹知道自己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取代赵晓娟在王旭尧心中的位置。
她的心病又犯了,就像上次找人打王旭尧一样,大脑忽然断线了,她买了跟王旭尧一模一样的戒指,隔天带去学校,还故意在赵晓娟桌边上跟赵媛媛说:“这是王旭尧昨天晚上送给我的。”
每一个字都显得刺耳,赵晓娟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那句话周斌也听见了,他显得比赵晓娟还要生气,两节课后就二话不说去找了王旭尧。
当时王旭尧正蹲在角落跟陈浩,周龙在一起,看见周斌过来陈浩先是吃了一惊,因为周斌从来不会课间找他们,除非是有什么事儿。陈浩马上迎上去问:“有事儿么?”
“我找王旭尧。”
陈浩觉得周斌口气有些不对,又想到之前王旭尧跟郑茹的事儿,心想不会又怎么样了吧,但是现在只能先静观其变,如果不是那事儿,自己反倒说漏嘴就不好了。
王旭尧跟周斌去了教学楼后,陈浩,周龙站在远处,怕出什么事儿。
“找我有什么事儿么?”王旭尧正纳闷的时候。
周斌已经狠狠的招呼了他一拳,毫无征兆,让王旭尧有些措手不及,也让远处站着的两个人措手不及,陈浩马上跑过来。王旭尧正要还手被陈浩拦住了,连忙劝起来:“有话好好说,出什么事儿了?”
“你问他呀,他脚踩两只船,又跟郑茹冉在一起了。”
王旭尧一愣,这事儿周斌怎么会知道,他嚷嚷道:“谁跟你说的?”
“怎么还不承认,郑茹自己说的,还带着跟你一样的情侣戒,说是你昨晚送的。”
“那是她故意找事儿,我没送过她戒指。我现在跟她没联系。”说出这句话王旭尧也觉得没底气,陈浩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旭尧说:“有没有联系,你小子心里最清楚,该断清楚的就断清楚,我跟赵晓娟小学的时候就开始玩儿,跟你也是朋友,站在谁那边都不好,但是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赵晓娟可不是郑茹那种女生。”
“我很清楚,我没跟郑茹怎么样,都是误会。”王旭尧硬是坚持,陈浩也不愿把话说的太明,就没再说下去。
“但愿如此。”周斌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赵晓娟的课间可不好过,心里难过的要命,林雪跟宋爽在她旁边跟她说一堆好话都没用。郑茹一脸高兴的跟赵媛媛在旁边聊王旭尧的事情,正好周斌也回来了。
他在座位上听了会儿郑茹跟赵媛媛的聊天内容觉得不对劲,如果真是假的,怎么连细节都会这么清楚,虽然他神经大条,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但是涉及到赵晓娟的事情,似乎一切都清晰了起来。他不信任王旭尧,他一定要找到两人在一起的确实证据。
当天晚上王旭尧就特别生气的把郑茹叫出来,他问郑茹到底想干嘛,这跟当初的约定不一样,郑茹倒也坦白直接说:“就是不想看见你跟赵晓娟在一起。”
“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
“那你也别想跟赵晓娟好好的。”喊出这句话的郑茹有些歇斯底里,她狠狠的把手上的指环扔在王旭尧背上。王旭尧没有回头。他下定决心这次再也不跟郑茹纠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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