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本应该轻松度过,但是成堆的作业让人累的喘不过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晓娟觉得自己不会做的作业越来越多,空白的题目也越来越多,虽然几次考试都还凑凑合合,但是她已经开始感受到自己要渐渐被落下了。
写完成堆的作业,匆匆洗个澡,然后背完老师规定的单词,课文,已经到晚上了,难得的周末就这样过去了,赵晓娟摊在床上,今天唯一的安慰就是可以早点儿睡,才刚到九点,赵晓娟已经睡着了。
以前觉得压力大的时候,累的不行的时候她就会想起王旭尧,想跟王旭尧说现在上课有多辛苦,他没有来上高中是对的,省了不少力气,但是现在越来越少想到他,闭上眼睛浮现的除了老师就是周斌,她自嘲的想她总有一天会背叛王旭尧的感情,她承诺过会等他,但是现在她已经快守不住这份承诺。
昏昏沉沉的入了梦,一早还要迎来新的紧张的一天,赵晓娟早上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天还没亮,上学期快到冬天的时候,天总是黑的很早,赵晓娟他们总是自嘲自己是披星戴月的一群人,每天都见不到太阳,天还没亮就到了学校,天黑了才回家。
这学期随着夏天一步步临近,这个情况有所改善,看着没有那么可怜了,但是她们书包的份量却有增无减。周一刚去教室,就听见张娜在教室后面爆发出一阵吵嚷,原来不知道是谁把她的课本给撕了。
虽然张娜并不是个喜欢学习的人,但是毕竟那是她自己的东西,这是对她**裸的挑衅,一阵吵嚷之后并没有人搭理她,只能告老师。对于这种学习并不太好,家长跟老师又没什么太多交情的学生,老师本来平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找出撕书的人也显得颇为敷衍,在班会上郑重的提了下这件事之后,没有人承认,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那时候课本一旦没有了,在想买一本新的简直是不可能的,根本没有卖课本的渠道,只能找别人的复印了,复印费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张娜拿着那堆残破的书,回想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谁,但是似乎树敌太多,她一时竟也想不出头绪来。
张娜被撕书搞得大家人人自危,由于平时书包太重,很多人都喜欢把课本一部分留在教室,现在除了这档子事儿,大家都把书背回家,对于学习好的那些人来说,没有了书学习进度就会落下好大一截。
赵晓娟放学的时候托着沉沉的书包,书包背在肩上的时候,包带深深的勒在肩上,赵晓娟叹口气想自己将来一定是个驼背,周斌也背上沉沉的书包跟她一起出了校门。校门口推着卖糖葫芦车的老大爷,还有卖辣片儿的人周围围满了学生。
赵晓娟跟周斌也喜欢吃,每天两人都要买好几个辣片儿,边回家边吃。现在陈伟依旧在校门口蹲着,等放学出来的人,只是现在他倒是不再骚扰赵晓娟,似乎改变了目标,最近跟高年级的一个女生打得火热。赵晓娟也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已经不再缠着赵晓娟,但是周斌送赵晓娟回家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谁也没有开口要对方终止这种行为,两人就像两个怎么也待不够的人。
晚上赵晓娟家的灯又亮到十二点以后,困得她连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此时林雪正在努力完成补课时留的作业,林雪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连书上的字都变得模糊了,为了这学期模拟考能考出个差不多的成绩,她不敢放松一丝一毫。但很快眼皮就重重的合上,梦里出现的是她小学的时候,周斌跟她一起当班长的时候,两人都笑的很开心,当然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醒来的时候林雪已经被妈妈抱到床上,灯也被关上了,林雪忽然想到补课老师布置的题,不禁难眠起来,想要爬起来,但是还是被疲累打败,偶尔放松一下吧,在长长出一口气之后林雪沉沉睡去,直至第二天早晨刺耳的闹钟将她吵醒。
模拟考的时候,林雪看着物理卷子竟然头脑放空起来,这真是可怕的体验,之前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她知道自己这次又考的很烂。在学校她一直处于呆呆的状态,连陈浩跟她说话,她也没什么反应,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一切都在回家后释放出来,她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大哭一场。任妈妈怎么敲门也没有用,她把那些物理笔记,还有书全都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着它们。
林雪的妈妈很担心她,主动去学校了解情况,跟老师谈话。老师觉得她给自己压力太大了,让林雪妈妈好好开导她,她并不适合学习理科,反正高二下半学期就要进行文理分班了,与其花这么多力气在学不会的部分,不如好好学习文科,将来报选文科。
听了老师理性的建议,林雪妈妈果断找到给她补课的老师,停止了林雪的补课,要等林雪回来好好跟她谈谈。
模拟考成绩出来,林雪第一次没有进到前十名,这对她打击太大了,看着前十里的周斌,赵晓娟,宋爽,她简直不想坐在教室里。成绩出来的时候,周斌现在正是学习春风得意的时候,又进了前三。
当他得知林雪的成绩时,立马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知道林雪一直都有很大的压力,一直在努力学习,这次成绩退步这么多,她肯定大受打击。于是放学的时候,他想跟林雪一起回家,第一次放学后赵晓娟身旁少了周斌。
赵晓娟觉得身旁那个位置空荡荡的有些不适应,但是想到林雪,她还是将自己的小心思隐藏了起来。
周斌送林雪回家,林雪心底十分高兴,这可以算是周斌抛弃了赵晓娟而选择了她么?林雪给他说了些关于学习压力方面的痛苦,周斌拍拍她的肩鼓励她。林雪看着周斌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忽然说:“你能跟我在一起么?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让我知道身旁有个人陪伴着,也许我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我跟赵晓娟一直陪伴着你呀。”
“我想只要属于我的陪伴,不是朋友的陪伴。”林雪红着脸,低着头像是费尽了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
“如果可以让你不这么消沉,我愿意。”周斌看着她。抱抱她的肩,让她振作起来。
林雪眼眶泛红,她知道这不过是周斌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才会答应。周斌从小学起就会帮助她,所以就让她再利用一次周斌的善良吧。
周斌陪着她一直走到她家楼下,然后周斌才回家,他有些遗憾的想,看来以后不能再送赵晓娟回家了,不过只要还在一个班就好。
晚上林雪的妈妈跟她说把所有的补课都给停掉了,林雪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但她的内心似乎松了一口气,她也觉得自己难以负荷这种高强度的学习。妈妈给她说了老师的说的话,虽然理科学不好,但并不代表一切,从现在开始好好抓文科,高二分文理的时候,就会有不一样的表现,所以不要急于一时。
林雪听到妈妈的开导,觉得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一切都等到分文理再见分晓吧,到时候一定要拿出漂亮的成绩来面对大家。文科她可以说不输给任何人,想着她似乎也抓住了学习的方向,所有事情都不可能完全的完美,总要有取舍。
但是似乎很难对赵晓娟说出口,这种感觉就像是情侣出轨了一样,虽说他是假冒的赵晓娟的男朋友,现在却又要假冒林雪的男朋友,周斌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炙手可热,如此忙碌。
镜子前的周斌,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胖乎乎的家伙了,高中的时候他已经长到快一米八的个头儿,身上那些肥肉早就不见了,五官还算帅气,看着自己的这些变化,他想到小时候的赵晓娟,胖乎乎的丫头,现在也变瘦变漂亮了,追的人也越来越多,像是丑小鸭的蜕变一般。而且她已经不再是只属于自己的童年玩伴,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只是那个人现在离得很远,但这足以令周斌心中充满嫉妒与不甘。
第二天,周斌跟赵晓娟婉转的说了自己以后不跟她走,他要陪林雪,他没有说自己跟林雪之间男女朋友的约定,总觉得难以对赵晓娟说出口。赵晓娟也关心林雪,她说自己也可以一起送她回家,周斌拒绝了,赵晓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排斥自己的介入。他们不都是朋友么?这情形有些诡异,就像周斌现在只属于林雪一样,让赵晓娟难以接受。
放学的时候看见周斌提着书包匆匆离开的背影,赵晓娟失落极了,她故意拖慢速度,不想跟两人并肩前行哪怕一秒。害怕自己的嫉妒心难以隐藏。
周斌觉得最近林雪心情似乎放松了许多,放学再也不那么赶了,他很好奇林雪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么?难道真是自己的力量?
林雪的放松确实有一部分来自周斌,虽然不是全部,但是一想到放学就能跟周斌亲密的走在一起,这让她很开心。陈浩却高兴不起来,林雪,周斌,赵晓娟,他们三个人在玩什么把戏,为什么现在周斌天天又送林雪回家?难道她也遇到麻烦事儿了?
陈浩第二天放学就跟着林雪,周斌一起出了校门,然后问林雪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所以让周斌天天送她。林雪忽然拉着周斌的手,说:“没有啊,我俩现在在一起。”陈浩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但是他没有摆出任何表情的立场,因为初中的闹剧,他已经决定再也不会追林雪,所以现在只能远远看着两人。
在陈浩问的时候,周斌本来想说个模棱两可的理由带过,没想到林雪如此主动的说出两人的关系,他也不能否认,最近林雪的情绪好容易有所好转。陈浩干干的说出:“没什么事儿就好。”然后离开。
周斌问林雪:“这样好么?他似乎挺关心你的。”
林雪当然知道陈浩关心自己,在自己低沉的时候,他一直都关心自己,虽然并不太多,但足以让她觉得有些温暖。但是再多的关心,她也不会喜欢陈浩,感情从来就不是等价交换,做朋友兴许会更好。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影响,在这学期快过半的时候陈浩开始疯狂的翘课,天天跟陈伟混在一起,带着何娇,张娜到处跑着玩儿,反正这学期上完自己就要离开。像所有中途离开的同学一样,渐渐的被人淡忘,但他唯独不想被林雪忘记。
林雪跟周斌交往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赵晓娟知道了,她不知道当下自己是什么心情,为什么要隐瞒,好好说出来不就好了么?但是好好说出来自己就能坦然接受么?周斌有女朋友她从来没想过,她觉得周斌只要默默陪在自己身旁就好,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只站在自己身边,只跟自己玩儿,从小到大不都是如此么?即便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他依旧在自己身边,想到男朋友赵晓娟身体一颤,是啊,自己都会有有男朋友的时候,周斌为什么不会有女朋友呢?
而且从小学起,周斌就喜欢帮助林雪,过于热心的帮助,两人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可能。她假装大方的在上课的时候给周斌传了纸条,“你跟林雪在一起了?”
被赵晓娟这么问让周斌难受,因为他喜欢的人是赵晓娟,但是这个误会似乎很难解开,他只回了“这个说来话长,算是吧。”
“为什么要瞒着我?”
“没有瞒着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就像吃醋的前女友一般的语气,赵晓娟确实生气了。
纸条一张张在老师眼皮底下飞来飞去,这节正好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咳嗽一声,用眼神示意两人注意课堂纪律,并没有去没收两人的纸条,老师对学习好的学生一向优待,这也算是班干部的特权。
其实放学的时候老师经常能看见周斌跟赵晓娟走在一起,有时候很亲密的扯着手,这其实是做给校门口的陈伟看的。但是老师对却从不干涉,只要两人成绩依旧在前面,没有受到影响就行,现在的学生并不像他们小时候那样单纯,胆小。现在的学生什么都懂,每一届都会有那么几对,也都安然考上大学毕业了,但是要是成绩浮动了那就另当别论。
课间的时候赵晓娟跟林微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嘻嘻哈哈,假意对周斌跟林雪在一起这事儿并不在意,她一向善于伪装自己的这种情绪,像一个演技高超的演员。看着并没有受什么影响的赵晓娟,周斌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打从心底难过,因为他在赵晓娟心底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只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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