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孙瓦匠受刑吐真相

2018-07-12 作者: 西门瘦肉
第72章 孙瓦匠受刑吐真相

一个私生子高呼自己只是来讹钱,另外两名私生子却岿然不动。许逊便让捕头张以及众衙役捕快真的把所有人都绑起来,然后往县衙押送。这两个私生子才慌了神,大声撇清与郭老大的关系。捕头张非常气愤,松开他们绳子后乱棍赶走他们。许逊又给郭家人松绑,笑道:“令诸位受惊了,若想赶走这群无奈,只好出此下策。”

郭大嫂现在是一家之主,站起身,开口说道:“大人言重了。”

许逊望着所有人说:“既然家产之事没什么异议,现在就该来说说郭大夫人杀害孙瓦匠的事情了!”

郭大嫂颓然坐下来。

许逊问道:“郭大夫人,是你现在在这交代,还是跟我回牢里受审?”

郭大夫人重重叹气道:“唉,我还是坦诚交代了吧。孙瓦匠是我杀的!他杀了我家老爷,抢了我家老爷的黄金珠宝和神符,还砍了我老爷的脑袋。我要为我家老爷报仇,也要让他身首异处!”

郭家的四个女儿和三个女婿都极为震惊,惊愕地看着郭大嫂。

郭大嫂继续说:“许大人,其实我几天之前就知道孙瓦匠是杀害我家老爷的凶手了。我家老爷虽然从不跟我说生意买卖上的事情,但是生活上的事情总是与我交代。这次他在回家之家,给我和我四女儿写了一份信,信上说他加入了长生教,护法给他算命,说他此次回家可能有血光之灾,送他两张护身神符。他留了一张在身上,另外一张随信寄到家里来。他自己右眼也一直跳个不停,担心真的遇难,因此提前写信,还立了遗嘱。”

许逊暗想,送神符想必就是长生教敛财的一种手段。他听到郭大嫂继续说:“有一天我路过孙瓦匠的家,看到他在摆弄一张神符,跟信里夹着的神符一模一样,我便察觉孙瓦匠是凶手。我找了个时间问他,他惊慌失措,谎称是在路上捡的。但是他这个人向来不会撒谎,一撒谎就激动,面红耳赤,我更加确定他是凶手。我假装相信他的话,然后喊上我娘家人悄悄抓住他,逼问他是不是见过我家老爷!”

许逊问道:“他起初没承认吧?”

郭大嫂冷笑道:“是的,我只好使了些手段!后来他吃了苦才承认,说他从玉店村做工回来的晚上碰到了我家老爷,就找我老爷借钱,我老爷以前借过他很多钱,但是从来没还过,于是这次没有借,反而骂了他几句。孙瓦匠看到我家老爷身上背着包裹,里面似乎装着黄金珠宝,就动了歹念,悄悄用砌砖的砌刀打死了我家老爷!”

许逊说道:“他承认了杀人,看来郭大嫂的手段挺……有效。”

郭大嫂不置可否,继续说:“他害怕别人从头上的伤痕看出是砌刀所伤,怀疑到他身上,因此把老爷的尸体拖到草丛里藏着,他是瓦匠,有时候也兼做木匠,身上还有别的刀。他换了把刀砍掉了我家老爷的头,把尸体藏在草丛里。他不知道把人头放哪,就把人头带回家。趁着腊桂嫂不在家的时候,把人头扔到泡菜坛子里。他早就看腊桂嫂不爽了,正好可以诬陷她。听完这些事情后,我非常生气,忍不住也用斧头砍死了他!”

许逊暗忖,郭大嫂承认是她杀人,那么胡屠户就没有杀人之死罪了。

郭大嫂又说:“我怕官府查到我杀人,打算把尸体扔了,但是一时间扔不出去,我就放在自己家里。后来您派人过来问孙瓦匠的行踪,我就声称他急匆匆出门了。我灵机一动,请大伯从玉店村买了一头大肥猪回来,把孙瓦匠塞到肥猪里面,然后带出村子找地方埋了。路过胡屠户家时,胡屠户喝多了酒,他迷迷糊糊站起来,问我是不是杀猪的。我们说是,他就让我们把肥猪放在杀猪台上,他手起刀落,一刀就把猪头剁了下来!”

许逊道:“可怜胡屠户还以为自己在杀人!”

郭大嫂说道:“孙瓦匠的人头跟猪头一起滚在地上。胡屠户似乎醒了,踢了人头几脚。我们非常害怕,看到这多血,不敢继续运猪,就各回各家了。第二天听说胡屠户报案,但是他不记得是我们把猪送过去的,我们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今天我气愤之下说漏了嘴,大人,您也从猪的来历上找到我。我知道杀人偿命,我替老爷报仇了,就此伏法,我无怨言,只可惜我家四姑娘,以后就没人照顾了。老四,以后自己保重,老大老二老三,还有二叔,你们以后好好照顾老四,我求求你们了。”郭大嫂给众人跪了下来。

四姑娘和其他三个女儿纷纷抱头痛哭。

许逊叹道:“郭大夫人,你知道孙瓦匠是凶手,早日报官即可,自有王法惩处他。你为何要亲手杀人呢?虽然我同情于你,但是你也免不了死罪。”

郭大嫂摸了一把眼泪,说:“我与我家老爷相濡以沫几十年,感情深厚,孙瓦匠为了钱就杀掉了老爷,我必须亲手杀他才能解心头之恨,当时被仇恨冲昏了脑袋,也没想到那么多。只是可怜我家老四了。”

许逊问道:“那胡屠户家柜子里腊桂嫂的人头,是不是你放的?”

郭大嫂呆滞了片刻,说:“那是孙瓦匠杀的。我担心孙瓦匠没有把话说完,又用刑逼问他,谁知道把他杀害腊桂嫂的事情问出来了。腊桂嫂一直玷污孙玉兰的名声,孙瓦匠恨她入骨。现在孙玉兰死了,腊桂嫂还说她勾引男人。孙瓦匠怒不可遏,在八月二十八的晚上敲腊桂嫂的门,说是见到一个坛子,问问是不是她家的泡菜坛子。腊桂嫂开门,孙瓦匠就一刀砍死了她。他想嫁祸给别人,正好借着给胡屠户修围墙的机会,胡屠户又常年喝醉,于是把腊桂嫂分尸,分别藏在围墙里和柜子里。”

许逊说道:“原来如此。郭大嫂,你还有没有要交代的后事,没有的话,就去县衙大牢,等待刑部的批复吧。如果是砍头,我会安排最好的刽子手,保证没有痛苦。”

“没有了。”郭大嫂安静地说。

郭老大一家又哭成一团。

郭老二心里也不是滋味,眼看郭老大死前还想着自己,自己却来欺负孤儿寡母,他非常愧疚。他把郭老三喊来,告诉他郭老大的遗嘱,和郭老三一起办理过郭老大的后事。郭老大身死,郭大嫂伏法,郭老大一家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郭老二喊大儿子郭朋来给大伯守孝,郭朋却不屑一顾,说道:“大伯生前一文钱都给我花过,我凭什么给他磕头守孝,我不去,我要进城玩。”

郭老二气得跳脚,但是拿郭朋没有办法。

郭朋自顾自离开家门,提着一个竹盒子往县城奔去。来到县城时,天已经黑了,他竟然先去了趟书店,再去尚舞会所。他爹捡回来一坛子黄金,虽然只给他分了一点,但是也足够花天酒地一段时间了。他进门,叫了最相熟的绿茶姑娘,到绿茶房间里翻雨覆雨,自是不提。

绿茶见郭朋提了一个竹盒子,里面居然有两本书,不由得掩嘴笑道:“郭二公子还有闲情逸致看书啊?”

郭朋笑道:“书中自有颜如玉嘛。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房中秘书!”他翻了翻书,想想提枪再战,但是兵力不足。

绿茶颇为体贴,给郭朋端了一碗药茶,说:“郭公子,这是我们返聘的老御医研发出来的汤药,能够帮助男人在短期内重振雄风,你要不试一试?”

郭鹏大喜,连忙要接过来喝。

绿茶笑道:“既然是老御医亲手调配的,所以不是免费的,价格也比较贵……”

郭朋大手一挥,说:“钱不是事儿,现在我有钱了,今非昔比。你把我伺候好了,我赎你出去,做个阔太太,如何?”

绿茶娇笑道:“算了吧,你们男人啊,就会哄人开心。说赎我们姐妹的人多了去,真拿钱出来赎的一个没有。哼。”

郭朋笑嘻嘻在绿茶身上捏了一把,说道:“等着,我家老爷子的钱迟早是我的,我钱一到手,马上来赎你!”他与绿茶调笑着,慢慢感觉药物起了作用,又将绿茶压在身下。

关键时刻,郭朋突然闹肚子,腹内犹如千军万马踏过,他连忙提起裤子往厕所跑。这个厕所非常简单,茅坑上面搭着两块木板就构成了茅房。

此时已经深夜,他蹲在茅房里突然想起贾熊曾经在妓院杀人,衣服上沾了血,贾熊就把衣服扔在厕所里,却被人发现了,从而暴露出贾熊就是凶手。后来贾熊被乔采踩碎脑袋,死在妓院。有人说贾熊冤魂不散,不愿去投胎,总是在妓院游荡,有人甚至声称曾经听过贾熊的惨叫声。郭朋心中害怕,似乎真的听到冤魂的哭泣,又似乎看到厕所里面飘着贾熊的衣服。他下意识低头往厕所里看,赫然看到里面漂浮着一颗人头!

他吓得大叫,连忙站起身来,却一不小心踩碎了木板,掉进茅坑里。这下他与人头面对面眼对眼相望,吓得哇哇大叫。妓院里的人赶紧过来把郭鹏捞上来。人们来不及嘲笑郭朋掉到厕所里,因为他们也看到了人头,赶紧去报官。

许逊本来抓了胡屠户,现在又把他放了。胡屠户伤心腊桂嫂之死,又担心腊桂嫂的儿子今后的生活,竟然奔往成都,想去照顾腊桂嫂之子。许逊大力支持。此后他在县衙正在为其他几宗命案而发愁,听到妓院的人说又看到人头,差点吐血三升。他带着祸斗去妓院看人头,发现人头竟然是玉店村的李大成。李大成曾经到赵秀华府上提过亲,但是被赵秀华拒绝,他一度怀疑李大成是凶手,因为没有证据而不了了之。郭大嫂也曾去李大成家买过肥猪,未曾想李大成竟然会死在这里。许逊一方面派人去通知李大成父母,一边查找李大成的尸身。

许逊头大如斗,现在已经出现了孙玉兰、郭老大、赵秀华、腊桂嫂、孙瓦匠五个人头,加上李大成已经是六个了。只有郭老大和孙瓦匠找到了尸身,并且只有他们的案子告破。剩下四个人头案的凶手是谁?凶手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他脑子里闪过金店村众人的面目,竟然找不出一个疑凶……唯一的疑凶就是钱君陌,可是钱君陌已经跑了,而且也没有杀人的动机。

天亮后,李大成的父母赶到妓院,顿时泣不成声,李大成的母亲哭晕倒地。

许逊与李父交谈,问李大成可否有仇人。李父说他儿子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仇,甚至吵架都没吵过,真不知道是谁这么心狠!

许逊望着李公子的人头,心想李公子是个大胖子,体型明显,妓院肯定有人注意过他。他把妓院的黄东冠喊过来问话。黄东冠笃定地说:“李大成来过我们这,和另外一个秀才一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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