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长百般困挠地看着我,说:好了,把相机给石岳,你出去吧!
在我要出门时,他又叫住我:出去到外面别闲着,抓紧把那个……叫什么沈……的笔录做了,现场直接控制吧!
我答应一声,走出房间,在另外一间房里站住,看见一个脸盆,里面有水,我不管是否干净,捧起来洗了下脸,然后走出了房间。 .
院子大门紧闭,显得很安静,两名民警站在沈小川的身旁,而沈小川则象垂死的鸟一样蹲在地上。
看见我走出来,他抬起头,依然面如死灰:是梁月,艾文!
然后他蹲到了地上,抱着头全身颤抖。
我身旁站着一位警戒现场的民警,我不认识,应该是辖区派出所的同志。他走过来,将沈小川从肩膀上拎起来,推到院子的角落里,然后自己拉过来一把堆满尘土的小板凳拍了拍,示意我坐。
我坐到了板凳上,用手揉一下太阳穴,让自己平静,然后对身旁的民警说:我们对他录个口供吧!
辖区民警严肃地对沈小川说:这是我们专案组的艾警官,我们现在就要对你进行一个初步的口供,好好配合。先说你的名字,职业。
沈小川已经稍稍平静下来。报了自己的姓名,职业,年龄,和受害人的关系。辖区民警详细地纪录。
记录完毕,我看着沈小川的眼睛:开始讲事情经过吧。
沈小川哀伤地回视我的目光:我和梁月是昨天晚上分开的,他在我租住的房子呆到晚上十点,我送她到她和同事一起合租的这处院子里。和她同室的女孩子不在,回老家去了。我把梁月送到屋子里,坐了有二十分钟,喝了一杯水就走了。这中间我和她一起商量最近去她老家看望她父母,顺便定结婚日子的事。然后我走路回家,睡觉,到今天早上,我正常到学校上课。今天学校给每个老师发了一袋西瓜,因为我早上我只有一节物理课,我就早早出来,想把西瓜拿给梁月让她吃。我是十点四十分就从学校出来的。坐了个三轮车,很快就到了这里,我进到屋子里,看到的情景……,
沈小川声音暗哑:我看到的情景和上一次看到的是一样的……,满地是血……,可是艾文?……
——沈小川抬头看着我,声音中是愤怒的质问:为什么是梁月?你们怎么不早抓住凶手?
沈小川的话音未落,腰上已被旁边的辖区民警狠狠踹了一脚:住嘴,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详细回答我们专案组同志的问话:我问你,你手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沈小川伸出双手看了一眼,双手微微地颤抖:我摸了一下她的脸……,她的脸上还有一点儿热度。
我看着他手上的血,那是梁月的血啊,那个我第一次看见就一脸红通通的阳光的女孩儿,虽然有着小心眼和小脾气,但是一直都是善良的,美丽的,我想起她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个笑颜,但是她现在却冰冷地躺在我旁边的屋子里,象一只被上帝遗弃的羔羊,死了,而且死得惨不忍睹。
你昨天晚上回房间是几点?我问沈小川。
十一点多吧,天太热,我不愿回屋子,在街上慢慢走回来的。
晚上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是的,王杰上大夜班,他是今天早上六点下班回家的。
他看见你了吗?
我们两个人各自住自己的房间,我听到他回来开门的声音,一回家就倒头睡觉。我们不打照面。
你早上到学校,一直到十点四十,没有离开过学校吗?
没有,我带初三两个班的物理,早上到校一直在办公室备课,自习课后是早操时间,我带学生跑操,然后就连着是我的两节课,我上完后离开的学校。
我的讯问似乎就这些了。
年轻的辖区民警看我一眼,问沈小川:受害人是你的未婚妻?你们都已经谈婚论嫁了,但是你们并没有住在一起?是因为什么?
我们都是农村长大的,都很传统,而且定婚是我们两个人自己定的,还没有征得家里人的同意。
你们认识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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