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激战南海鳄神(下)

2018-07-24 作者: 少年的沧桑
第十九章 激战南海鳄神(下)

段誉向东北角踏了一步,轻轻易易的便将南海鳄神的一掌避开,只听得喀喇一声,南海鳄神这一掌的掌风击烂了一张茶几。 .

段誉凝神一志,口中轻轻念道:“山地剥,火地晋,进无妄,转中孚。水火既济,地火明夷,退损位,斜归大壮。”竟是不看南海鳄神的掌势来路,自管自的左上右下,斜进直退。

南海鳄神的掌法越出越快,力度越来越强,花厅中砰嘭、喀喇、呛啷、乒乓之声不绝,椅子、桌子、茶壶、茶杯纷纷随著他掌风而坏,但自始至终,竟是打不到段誉身上半分。

转眼间三十余招已过,保定帝段正明和镇南王段正淳兄弟二人,早已瞧出段誉脚步虚浮,确是不会半点武功,他们都不由得将目光看向赵天宇,想从他那看出点端详来。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样,赵天宇都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段誉学会这一套神奇之极的步法,踏着伏羲六十四卦的方位,每一步都是匪夷所思。

他若是真和南海鳄神对敌,一招间便已毙于敌人掌底,但他只管自己走自己的,南海鳄神掌力再强,始终打他不著。

看二人斗到第四十八招时,段氏兄弟相视一眼,脸上都闪过一丝忧色,心中同时想到:“这南海鳄神若是闭起眼睛,根本不去瞧誉儿到了何处,随手使一套拳法掌法,那便有打到他的时候。”

但见南海鳄神的脸色越转越绿,眼睛越睁大,竟未想到这个法子。他一拳一掌向段誉打去,不论他如何迅速变招,段誉的身子总是转在他掌力决计及不到的方位。

然而这么缠斗下去,段誉纵然可不受损伤,要想打倒对方,却也是万万不能。保定帝又看了半晌,说道:“誉儿,走慢一半,迎面过去,拿他胸口穴道。”

段誉应道:“是!”放慢了脚步,迎面向南海鳄神走去,目光和他那张凶狠焦黄的脸一对,心下登生怯意,脚下微一窒滞,已偏了方位。

南海鳄神一抓插下,从段誉的脑袋左侧划了下去,插得他左耳登时鲜血淋漓,倘若这一下偏右一寸,段誉已然尸横就地。

段誉耳上疼痛,心中怯意更甚,加快脚步的横转直退,躲到了段正淳背后,苦笑道:“伯父,那不成!”

段正淳怒道:“我大理段氏子孙,焉有与人对敌而临阵退缩的?快去打过,伯父教的不错。”

瑶端仙子疼惜儿子,插口道:“誉儿已与他对了六十余招,段氏门中有此佳儿,你心中还嫌不足么?誉儿,你早胜啦,不用打了。”

段正淳道:“是我的儿子,不用你管,我担保他死不了。”瑶瑞仙子心中气苦,泪水盈盈,便欲夺眶而出。

段誉见了母亲这等情景,心下不忍,鼓起勇气,大步而出,喝道:“我再跟你斗过。”这次横了心,左穿右插的回旋而行,越走越慢,待得与南海鳄神相对,眼光不和他相接,伸出双手,便往他胸口拿去。

南海鳄神见他出手迟软无力,哈哈大笑,斜身反手,来抓他肩头,不料段誉脚下变化无方,两人同时移身变位,两下里一靠,南海鳄神的胸口刚好凑到段誉手指上。

段誉看准穴道方位,左手抓住了他“膻中穴”,右手抓住了“气户穴”。他全无内力,虽是抓住了两处要穴,但若南海鳄神置之不理,不运内力而缓缓摆脱,段誉原是丝毫奈何他不得。

可是南海鳄神要害受制,心中一惊,双手突袭对方面门。这一招以攻为守,攻的是段誉眼目要害,武学中所谓“攻敌之不得不救”,敌人再强,也非回手自救不可,那就摆脱了自己的危难,原是极高明的打法。

不料段誉于临敌之道,一窍不通,南海鳄神手指抓到,他根本没想到急速退避,双手仍是抓住他的穴道。

这一下可就错有错著,南海鳄神体内气血翻滚,在两处穴道上忽遇阻碍,双手伸到与段誉双眼相距半尺之处,手臂不听使唤,再也伸不过去。

他吸一口真气,再运内力一冲。段誉双手之上,感到各有一股极强的热流汹涌而上,登时身子摇摇晃晃,立足不定。

他知道眼前局势危急,只须双手一离对方穴道,自己立时便有性命之忧,是以身上虽是说不出的难受,还是勉力支撑。

段正淳和他相距不过数尺,见他脸如涂丹,越来越红,当即伸出一指,抵在他后心的“大椎穴”上。

大理段氏的“一阳指”神功,驰名天下,实是非同小可的绝技,一股融和的暖气透将过去,南海鳄神全身一震,慢慢软倒在地。段正淳伸手扶住儿子,加催内力。段誉渐渐回复如常,一时却也说不出话来。

段正淳暗中以“一阳指”暗助儿子,合父子二人之力方将南海鳄神制服,花厅上众人均是了然于心,但即是如此,南海鳄神是折服在段誉手下,实是无可抵赖。

此人也真了得,段誉双手一离穴道,他略一运气,便即跃起身来,两只眼睛凝视段誉,脸上神情古怪之极,又是诧异,又是伤心,又是愤怒。

木婉清叫道:“岳老三,我瞧你甘心做乌龟儿子王八蛋,决计是不肯拜师的了。”南海鳄神怒道:“我偏偏叫你料想不到,拜师便拜师,这乌龟儿子王八蛋,我岳老三是决计不做的。”

说着突然跪倒在地,咚咚咚咚,向段誉磕了四个头,大声叫道:“师父,弟子岳老三给你磕头。”

段誉呆了一呆,未及回答,南海鳄神已纵身跃起,出厅上了屋顶。突然间屋上“啊”的一声惨呼,跟着砰的一响,一个人掷进厅来,却是镇南王府中的一名卫士,胸口鲜血淋漓,心脏已被他伸指挖去,手足乱动,未即便死,神情极是可怖。

这卫士的武功虽然不及渔樵耕读四人,却也并非泛泛,竟被他一举手便将心挖土去,段正淳、高升泰虽在近旁,却也不及相救。众人相顾骇然,无不变色。

木婉清怒道:“段誉,你收的徒儿也太岂有此理了。下次遇到,非好好叫他吃点苦头不可。”

段誉笑道:“我是侥幸得胜,全亏爹爹相助。下次遇到,只怕我的心也叫他挖了去,有什么本事叫他吃苦头。”

说话之间,萧笃诚和凌千里将那卫士的尸体抬了出去,段正淳吩咐厚加抚恤,妥为安葬,那七分醉三分醒的霍先生唯唯诺诺,退了下去。

保定帝道对着赵天宇问道:“赵公子,刚才你和誉儿施展的这套步法,是从伏羲六十四卦方位中化将出来的。不知令师是哪位高人?。”

“可能要让陛下失望了,由于派中有严格规定,不得对外透漏任何关于师门的信息。所以...。”赵天宇点到即止道。

“哦!是本皇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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