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敲打窗棂。
粥和小菜逐渐凉去,并排坐在长沙发里的两人却都没有胃口。
叶星辰注意到,说到陆鸣的包-养,白梨态度冷淡超然,说起陆源深时,她的害怕和愤怒更多。
或许在她,看来,当年委身于陆鸣是不得已。
而被陆源深占有,则是赤-裸-裸的掠夺和摧残。
“你的意思是,陆鸣身体垮掉,是陆源深的计划?”
“对。”
白梨点头,回想起很久前的一幕:
“我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有一回去陆家,我偷听到他问佣人:给老爷子的药,加了么?
当时,佣人很害怕,我也很害怕,完全不敢多做停留,赶紧溜进洗手间。
不久后,佣人发现溺死在护城河里。
警方调查出的结果是她在回家途中遭人抢劫,反抗时遭到暴力杀害。
被抢走的,是佣人三个月的工资,一万四千块。”
汽车引擎的声音响起,叶星辰估摸着是慕梵回来了。
又冷又沉的心仿佛被注入一丝暖流,叶星辰不敢立刻起身,怕打断白梨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心房。
“为一万四抢劫杀人,似乎有点牵强。”
手慢慢敲打在沙发扶手上,她轻道:
“对你的谋划已久,怎么说?”
说起这个,白梨的痛苦之色更明显。
她把自己抱得更紧,凄然道:
“我一直以为他和陆鸣一样,看我长得不错,稀罕这副皮囊。
后来才知道,不是这样。
有一回他喝醉酒,又来私密别墅胡作非为。
我的奋力反抗激怒了他,他将我绑在椅子上,用工具不断折磨我,还说,他对我的觊觎,从我被陆鸣占有的第一天就开始了。十七岁被陆鸣强占那天,他……当时就在门外,全部过程都落入……他的眼睛和耳朵……”
叶星辰简直要跪了!
特么的,陆源深看着人模狗样,其实是变-态吧。
父亲色-急猎-艳,他居然旁观整个过程!
擦!
“从那天起,他就决定要把你从陆鸣手里抢过来?”
“是,因为他恨陆鸣。陆鸣当年打造事业王国,离不开陆源深母亲的支持,可惜……”
又是一出痴情女负心汉的戏码,哎。
“可惜陆鸣功成名就之后,开始放飞自我,不断在外面找女人,以至陆夫人伤心至极?”
“她不仅是伤心,而是……在陆源深十三岁时,当着他的面,自杀身亡。”
眉心轻抖,叶星辰忽然明白陆源深身上那股环绕不散的阴沁之感从何而来。
“从那天起,我深深认识到陆源深的可怕,他就像一条蛇,长时间蛰伏,等他一跃而起,所有猎物都不得好死。
事实证明,这感觉是对的。
随后不久我就发现,我大妹白乐,二妹白燕全谈了让他们死心塌地的男朋友。
这两个男人,全是陆源深安排的亲信。
还有更可耻的,他以姐夫的名义带着我弟弟白天赐飞去加州和澳门豪赌,玩女人,甚至还让他爱上了摇-头-丸和白-粉。”
“你是大姐,又是五个孩子里面最富有、最有成就的,你父母……”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摇钱树。”
白梨冷笑着,没有过多描述父母和三个弟妹的行径。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些人,估计就像吸血鬼一样吸食着白梨。
那天看资料,发现她虽然每年片酬巨多,但查到的账户里,她名下不动产和资产挺少。
一人赚钱,一大家子挥霍,还有变-态从中作梗,可想而知有多艰难!
“那……陆以尘呢?”
“他还是个孩子。叶小姐,如果你有办法,请把陆以尘带走吧。等陆鸣死了,他只会被陆源深啃得连骨髓都不剩。”
“他只是单纯仰慕你?”
那天在亚洲国际,陆以尘对白梨的态度很是信任。
白梨摇头:
“他喜欢我的戏,而且陆源深骗她,说我是他未来的大嫂,他……以为是真的。”
“今晚那一出……”
“去年还是前年吧,我和他一起参加过节目,我们被分到一组,对抗另外结队的演员。
当时我们两个为赢,约定暗号,只要说“我不舒服,要去厕所”,就是我需要他的帮忙。
今天我们提早到,我说了这句,还在厕所用口红留下一个“XY”的字母,让他想办法通知徐娅过来。
他很聪明,猜对了,还真想办法让徐娅领着陆鸣过来……”
“所以,他掰扯那些挖墙脚什么的,就是故意胡搅蛮缠?”
“对,这些天我一直被陆源深的人全面监控,估计他也是,多少猜到出了事。”
“他毕竟流着陆家的血,陆鸣也还活着,上回火灾没把你们一网打尽,陆源深现在估计不敢再动他。”
叶星辰扯着眉心,脑子里乱纷纷的。
白梨没什么太大求生欲,而且还牵扯到这么多人,之前想的计划,能行吗?
“你今晚就在这里睡,明天早上,我亲自送你回去,你放心,我会给陆源深一个说法。”
“那白萱……”白梨急急忙忙站起:
“白萱和我长得九成相似,陆源深说过,如果我敢违背他,他就会用白萱代替我。”
“她目前在哪?”
“在H国,艺人培训的学校。
我不想把这些乱糟糟的事说出来,在她眼里,陆源深是个还不错的男人。”
“好,让我仔细想想。”
指指洗手间的方向,叶星辰道:
“浴室里有全新的洗漱用品,你先好好休息。”
“谢谢。”
……
三楼主卧。
“怎么一脸的愤怒?”
容颜婉丽的少女气冲冲走进来,从浴室出来的慕梵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
“白梨说得对,陆源深就是魔鬼!这个死变-态!”
想不到背后还有这么一段心酸艰难的往事,叶星辰直接开骂。
刚刚在客房,为了不让白梨尴尬,她努力表现得又冷静又包容。
这会儿回到自己地盘,实在忍不住了!
“说来听听。”慕梵扔掉浴巾,拉着她坐去沙发。
皇朝势力雄厚,盘算的计划也不晓得能不能行,义愤填膺的叶星辰巴不得一吐为快。
把白梨的事大概复述一遍,她秀眉倒竖,怒道:
“变-态吧?他居然把白梨绑在椅子上,用工具折磨她!
这……摆明就是非法拘禁和虐待啊,和古时候的私设刑堂有什么区别?”
“唔……”
慕梵拉了拉眉心,嘴角漾着一抹宠溺的笑。
“你怎么还笑?这种人渣,胖揍他一顿是轻的!”
“宝贝儿,你可能有点误会。”
声线不知不觉暗哑,慕梵望着她粉嘟嘟的嘴一张一合,洗过澡的身体异样的敏感燥热起来。
“啥?”
“她说的工具和折磨,应该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那是哪样?”
“有一种工具,叫助-兴工具。有一种折磨,是男女间的折磨。”
说完,慕梵直接起身。
继续留在这里,只怕某人会尴尬到暴走。
脸唰的爆红,叶星辰愣愣瞪着去倒水喝的挺拔背影,一口老血喷出三丈远!
卧槽!
这特么……真是丢脸丢到家啊!
都是愤怒惹的祸,对,就是愤怒让智商降低,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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