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条战线

今天，是她第一次骑着听风上骑射课，原本是不想太过招摇，可听风似乎是知道她不愿意张扬，便一直表现得和普通马儿无异。

听风灵性十足，听竹青叶所言，它还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也能认识主人，也不知为何，它对陌羽墨十分亲近，陌怜想要靠近它，都不行。

陌羽墨拍拍听风的马背，它不喜欢身上装有马鞍，但陌羽墨对它说，若是不让装马鞍，便不带它来上课，听风喷出热气，躁动不安的轻轻蹭了她一下便是表现自己的不满，最终却还是同意了在它身上戴马鞍。

马鞍亦是竹青叶所制，上面带着一些精巧的机关，若是马儿失控，也不至于让她被马儿抖落下来。

一脸踩在马镫上，陌羽墨抓住马鞍两边，微微用力，便翻身上了马。一整套的动作行云流水，宛如轻舞一般俊俏利落，又不失英姿飒爽，才刚刚上马，便传来拍掌声。陌羽墨抓着缰绳让听风转身，便见李孝信正挑着桃花眼笑的风流倜傥。

她按捺住自己的火爆脾气，恭敬的低头示意：“信王爷，原谅臣女不方便行礼。”

明知她是不愿行礼，李孝信也不戳破，只点头道：“无妨，方才我见墨儿你上马流畅灵动，应该是一个经常会骑马的人，为何要来学这门骑射呢？”他勾着唇角，笑的宛如妖孽，本就容颜俊逸，这般一笑，就仿佛要将人吸入他的眼中去。

陌羽墨闭眼：“臣女只会骑马罢了，却不善于射箭，也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臣女学习射箭，只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刻，保护家人，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再者，将军的女儿不会骑射，说出去，岂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她驱马出了马棚，李孝信紧跟其后，两人并列而行。

也或许是巧合，李孝信的马儿是通体黑色，高大强壮，两人一并列，郎才女貌，就连马儿都是成双成对，十分惹眼，惹得马场的人纷纷瞩目。

“墨儿过谦了，你这番想法固然新鲜，既然今日本王来了，就一定让墨儿学会射箭。”李孝信说这话的时候，是侧过身子在她耳旁说的，听风与黑风两匹马儿并列而行，竟然没有一点点的排斥，故而李孝信虽身子不周正，却还是稳稳当当的在她耳边说话。

陌羽墨想要离李孝信远一点，不想让李孝信离自己太近，暴露了自己。

可若是让听风离开，那黑风就会自觉的跟上来，可她的听风是雄性，那黑风莫不会是匹母马？看上了听风吧？嗯，在马儿中，听风的确是匹难得英俊的马儿，可哪有黑风那样威猛的母马啊？陌羽墨苦着脸胡思乱想，不知自己的表情丰富多彩，已经一旁的李孝信笑得花枝乱颤。

见她盯着黑风与听风，李孝信就能大概猜到她在想些什么，愈发的觉得陌羽墨看似神秘，其实也有动人的一面。

她才华横溢，又不盛气凌人，她身家富贵，却又不刻薄冷酷，她神秘高贵，却又单纯可爱。

无论那一面，都在深深的吸引他的视线，这么多年来，还甚少有人能够走进他眼里来的。若是就这么放过，岂不是要遗憾一生？

李孝信到现在都并未主动去调查过陌羽墨的身份背景，只知道她定是朝中某位大臣的女儿，李孝信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对陌羽墨本人感兴趣。他的目光落到听风身上，深邃了些许：“墨儿，你这匹马可是江湖中传闻的那一匹顶级的好马听风？”

陌羽墨抬头瞥他一眼，李孝信常年在外游历，眼界自然是很开阔的，她点点头却并未说话，因为两人已经来到了马场，十几位妙龄少女正等待着她们的夫子——年轻俊逸的信王爷的到来。陌羽墨驱马到人群后才翻身下马，动作依旧利落干净，宛如一只翩跹的蝴蝶，飘逸又美丽。

李孝信的时间紧紧随着她，毫不掩饰，女人们看她的目光就有了些变化。李轻歌牵着自己的小母马走过来，兴奋得双眼冒着亮光：“墨儿姐姐，你的马是不是听风？是不是传闻中在大雪中跑过也不留一点痕迹的听风？”她的双眼若是有实质，陌羽墨觉得听风的身体已经被灼烧出一个洞。

听风看着那个小丫头一脸崇拜又好奇的模样，再看看她身后的一匹小母马，乖巧得很。不屑的喷出一口热气，转身吃草，用自己的屁股对着李轻歌。陌羽墨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听风要不要这么有灵性。可李轻歌眼里的亮光却更加闪亮，灼灼的盯着它，问陌羽墨：“姐姐，我可以摸摸它么？”话才刚落，听风就踩着骄傲的步子，转移到离李轻歌更远的地方了。

陌羽墨扶额，还没开口，就听罗月月的声音传过来：“陌羽墨，你的马竟对华清公主置之不理，好大的架子？”

这下陌羽墨是真的怀疑罗月月是否真的脑子被马踢了，否则怎么会发出如此没有智商的问题来？她该当何罪？这就是真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

陌羽墨翻了个白眼，不理会罗月月，她觉着上一世竟然被罗月月找了麻烦，并在倒在她手里不止一次，那她上一世到底是有多蠢啊！

“罗小姐，马儿是因为觉得自己低贱才离公主远了一点，不像某些人，自己那么低贱，还硬往前凑过来。”陌怜可不会忍下这口气，她不是在乎李孝信，而是绝对不能允许有人对将军府的颜面有任何损伤：“姐姐并未指挥马儿做什么，更何况听风本身聪明至极，它不喜欢的人便是玉帝来了它也不给面子。若是你？恐怕靠近就会被踢飞！”她斜睨着罗月月，唇角的不屑和仿佛看傻瓜一样的眼神显得她灵动了许多。

罗月月被气得面色通红，可怜巴巴的望着李孝信，可惜李孝信被陌羽墨神秘的一举一动吸引着，完全没有留意到一旁惺惺作态的她。她咬了咬牙，仇恨的目光又放到了陌羽墨身上。

“好了，本王想看一下各位小姐的骑马射箭是什么水平，今日你们便展示一下自己以前学习的成果吧，三人一组，骑马绕马场一圈。”李孝信朗声吩咐，认真起来的他不自觉的感染了女学生们的态度，均是开始认真起来。

陌羽墨注意到这一点，不由得多看了李孝信几眼。却不想被李孝信抓了个正着，他咧来嘴角，对着陌羽墨笑的俊雅。

被他的笑容恍到水眸，陌羽墨急忙收回了视线，跑到听风身边，为它梳理着毛发，也未能遮住耳根后的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