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体都被积雪覆盖,只用人力开道这简直就是自虐。x
梦楚漓看着深到腰身的积雪,整个人都快疯了。
“我真是脑袋抽筋儿,才会答应跟你们一起来。”
慕贤卓回头看了她一眼,伸出了手。
“拽着。”
梦楚漓抬头看去,“这种时候还有时间给我玩浪漫,你是不是心太大了?”
慕贤卓立刻收回了手臂,但却被梦楚漓一把拽住。
“干嘛?我又没说不拉?一个大男人怎么连两句牢骚话都听不得?再说了,你可是我妹夫,我说你几句怎么了?”
“这时候你倒是承认她是你妹妹了?”
“关键不是这个,关键在于,你竟然没有否认?慕贤卓,看来你也不是不愿意当我妹夫啊?说说,水缪漓那丫头是怎么把你拿下的?”
慕贤卓一口气没喘匀,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你胡说什么?”
梦楚漓嘿嘿一笑,“我胡说?行啊,等你结婚的那一天,我让你跪在丈母娘门外啪啪打脸。”
刚说完,一个凉意顺着她的后脑勺,钻进了她的衣领。
梦楚漓立刻拉住慕贤卓的手臂,还用力的往后一拽。
“你又怎么了?”
梦楚漓转身看向跟在他们身后的越韬,“你是不是想打架?”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走路用手?”
慕贤卓微微侧身看了一眼,梦楚漓的后领上还有着一个雪团的印记。
这分明就是有人下了黑手,黑了她一个雪团。
怪不得她突然不走了,以梦楚漓的性子,这种行为对她来说简直可以处以凌迟。
“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梦楚漓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一大块雪从衣领上掉了下来,“如果不是故意的,你扬起的雪,会结成这么解释的雪块?越韬,你幼不幼稚?这样的报复行为,能达到什么效果?我看你就是欠揍。”
“好啊,那你打啊,看我们谁能打过谁?”
他的话音刚落,梦楚漓背上的背包早就甩了出去。
“咣”的一下,直接甩在越韬的脸上。
下一刻他整个人直接倒在了雪地里。
“你他妈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我现在就教训教训你,打的让你祖宗都认不出你来。”
慕贤卓无奈的皱了皱眉,看着骑在越韬身上挥拳头的梦楚漓,他选择沉默。
“别打了,快别打了。”
越翔劝不动,又拉不开。最后只能找慕贤卓,可是慕贤卓却别开了头,“他是不是故意的,你心里清楚。越家的家教还真是好,这种做了事不敢承认的性格养的真不错。”
-
越泽醒了。
不出意外……
疼醒的。
这种情况令人史料不及。
特别是当他睁开眼睛,那双如古潭般深邃的眼瞳中深深印刻着少女一脸茫然和惊蹙的表情,剑眉微垂,目光迷蒙,不可捉摸。
“你在干什么?”低沉的声音含着浓浓的沙哑。
易珩双臂撑在他的脑袋两侧,还好她摔倒的时候,反应够敏锐,没有整个人砸在他的身上。
牵强的勾起唇角,尴尬的嚅动了两下,“……你猜?”
高岳乐唇角抽搐了两下,心里叫道:猜个屁啊,你丫的都快把人给弄残了,还猜?心呢?被狗吃了?
眉间蹙起,越泽吃痛的紧抿下唇,低声呢喃:“我的腿……”
易珩低头往下一看:我靠,她的腿还压在他的大腿上呢?
情急之下,易珩直接来了一个直立挺身,身体就像一个笔直的秒针,硬生生的从越泽的身上拔起,划出一个九十度的角,身体成倒立状在他脸颊上方撑起,两人成功的摆出了九点整的造型。
黑色的长发洒落在越泽的脸上,发丝还未干,带着淡淡的清香搔弄着他的脸颊,他想要避开,却发现这头发竟然在一缕一缕不断的砸下来。
“你……”
“啥?”
“头发。”
头发?
易珩眸眼上挑,这才发现自己的长发竟然都缠在了他的脸上,可双臂撑着身体又不能把头发拨开,再次情急之下,她说了一声:“sorry!!!”
随即使劲儿的晃了晃头,长发打着几个转从他的脸上移开。
被发丝搅动着五官,越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直到感觉脸上的发丝渐渐的撤去,他才睁眼看了过去。
盈动的发丝间,他看到了那张小巧却又俏皮的脸蛋,微微上翘的鼻尖被发丝掠过,她懊恼的又多晃了两下头,
唇瓣撅起,脸颊都跟着气鼓鼓的。
双眸微眯,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稍瞬即逝的弧度。
“这回好了吗?”
少女居高,目光俯视,撞进了他的眼眸中。
帐外的雨依旧下着,林中激起一片的雾气,犹若绿野仙境。
而帐篷内,朦胧的灯光下,易珩遮住了那一抹光线的柔暖,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歉然的认知,无辜的对他眨了眨眼睛,“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不舒服?
亏她问得出来。
这样怪异的情况,诡异的气氛,还有这种姿势……
更是奇葩的撩动着周围的呼吸。
突然间,一只手捂在她的脸上,用力向上推开。
易珩手臂还是不够长,当双臂不足以支撑身体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骤然从床上翻了下来。
秦凯眼疾手快,看着她光着脚就要落地,长臂一伸,将少女的腰卷入自己的怀中,随即将之抱起。
只是没等他再有下一个动作,一片黑影在他头上展开,随即袭顶落下。
没等他反应过来,怀里的少女已经被人抢走了,而偷袭的暗器也从他的头上落下。
他抬头看去,却见薛暮的手臂里环着一个人,一个旋身,少女成功的被她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身上还卷着之前被她裹在身上的棉被。
四目相对,静默不语,仿若一股电流从中间迸发出耀目的火花,然后两个肇事者都选择耳聋眼瞎的别开头。
再看躺在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只是眉角都扬的要起飞了。
而被裹在被子里的少女,还在挖掘自己当贞子的潜力,甩动着那如瀑的长发不停的在挣扎着。
高岳乐持续双爪捂脸中……
造孽啊。
**
五方会谈。
高岳乐竭力消减自己的存在感。
左瞟瞟并肩而坐的男方,一个脚踝骨软组织挫伤的腹黑脸,一个遇到前女友还撩妹的不要脸。
右看看并肩战线的女方,一个头发刚刚弄好蹲在椅子上当猴子的伪少女,一个目光炯炯盯着前男友的哀怨前女友。
越泽:“你刚刚在干什么?”
这话很明显是在问易珩的,可当事人却充分发挥傻白甜的技能,用肩膀撞了一下薛暮,“薛教官,问你呢。”
薛暮转头瞟了一眼装傻的少女,“她要亲你。”
易珩顿时傻了,瞪大眼看了过去,“啥?”
薛暮淡定的别开头,丝毫没有说谎的孩子要被狼吃的自觉,“她说她青春正黛,二八年华,情窦初开,恋人未满,不想做资深备胎,所以……你懂的。”
懂?
谁懂?
懂个屁啊?
易珩愕然转头看相越泽,使劲儿的摆了摆手,“你别听她的。”
越泽似笑非笑的回答:“我懂。”
妈妈呀,怎么就她不懂?
“她会意错了,易珩不是要亲你。”
总算有个明白人。
易珩双眼含泪的望向秦凯:哥们儿,还是你够意思。
秦凯唇角噙着荡漾的笑,补充了一句:“她只是不想做一坨恶心巴拉的神经病。”
易珩直接把被摔了过去,“秦凯,你去死。”
只是她没等到秦凯的反击,身边利落的蹿起一道身影,将落在秦凯身上的棉被直接拎起,甩回易珩的身上,同时还厉声叫道:“你凭什么让他去死?”
没等易珩反应过来,薛暮斜对面的越泽手臂一伸,拽住棉被的一角用力往回一扯,冷声抬眸:“谁让你冲她吼的?”
秦凯拽住棉被的另一角,用力一拉,被子直接被摊平伸展,“冲她吼关你什么事?别忘了要不是我把衣服给你,你都没有衣服穿。”
易珩立刻拽住被子的仅剩的一角,喊道:“用你给他衣服穿,奸****情澎湃,耽****美无期?”
越泽转头朝她瞪了过去,“这还不是因为你。”
易珩拧眉,“我让你带他一起来的?”
秦凯挑眉:“我怎么就不能一起去了?”
薛暮手腕一抖,被子霸道的向她的方向倾斜,“你为什么要去?是为了躲我?”
易珩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迷茫问道:“他为什么要躲你?”
秦凯:“谁说我躲她?”
越泽:“那你躲谁?”
秦凯:“我当然躲……”
高岳乐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听了这么久大招终于来了。
秦凯:“……滚。”
哈?
易珩跳起指着他的鼻尖追问:“滚是什么意思?你恼羞成怒了?你有的放矢了?你害怕了?说,你到底躲谁?”
秦凯把被子的一角往她脑袋上一扔,“躲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把拿下头上的障碍物,易珩扯着脖子说:“当然有关系,你们永远也不能理解腐女那无法抑制的澎湃和纯洁到无邪的内心对求知欲多么的迫切和渴望。”
越泽:“……”
傻叉。
薛暮:“???”
白痴。
秦凯:“!!!”
脑残。
夜幕降临,一场暴风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销声匿迹。
不如来时的汹涌咆哮、火花加闪电say hello,最后细雨润物,悄然无声,空气中只剩下浓郁的泥土芳香。
“噗噗噗”
不知道是什么鸟在树枝中扑打着翅膀,那细碎低沉的声响在雨后的静夜中格外的清晰。
“嗄”
“嗄”
又是两声啼鸣,一道黑影掠过了夜空。
“肉呢?蘑菇呢?牛肚呢?”
围着锅子,易珩的筷子不停的在那红色香辣的汤底中不断的翻找。
风顺着缝隙吹了进来,她耳边的碎发垂落又扬起。
越泽的耳廓旁传来一丝丝的搔痒,闻着淡淡的清香……
他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一双筷子不客气的打在她那不安分的手上,“用勺子捞,别搅。”
易珩抬眸看了过去,“说,是不是你把我的肉都吃了?”
越泽的筷子从汤底中悠然的夹起一块羊肉,那眼神很明显的在嘲讽她的“手残眼瞎”。
抄起一旁的漏勺,易珩开始进行垄断性的掠食行径,而且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脸皮厚。
只是没等她把肉放进自己的碗里,已经被人半道截胡了。
“喂,想死?”
一把匕首横在那双筷子上,秦凯挑了挑眉,“丫头,做人呢要厚道。”
易珩冷哼了一声,反唇相讥:“男人,做人呢要绅士。”
秦凯吃饭的动作有着说不出的刻板,哪怕是**的火锅,他也能吃出红酒牛排规格式的另类,动作不能说是优雅,只能说是规矩。
秦凯:“我怎么不绅士了?”
易珩认为她和食物是惺惺相惜的,他们是懂彼此的,就像漏勺里盛着的羊肉、虾滑、蘑菇……
一个个可爱的小家伙,瞪着那萌萌哒羞羞哒的眼睛,不停的对她叫嚣着:“吃我,吃我,吃香香……”
匕首利刃,手起刀落。
只是那刀刃还未落下,一双筷子又横插了进来,牢牢的将刀身夹住。
刀身在筷子中间直冲而下,直到卡在刀柄处,而两条细碎的木屑被刀刃刮落,眼看着就要掉进滚烫的汤底中,一双筷子敏捷的游走出一个弧度,左勾,右挑,轻飘飘的一个动作,却在几人的注视中无限的被放大。
每一个动作都放慢乘以5,开玩笑,对于美食每个人都有同一个梦想好吗?
易珩点赞:“干的漂亮。”
秦凯的筷子打开他的筷子,“多事。”
薛暮的筷子弹开易珩的匕首:“你的教养呢?”
易珩斜瞟了过去,特干脆的回答:“从来没有过。”
秦凯的筷子是无忌惮的从漏勺里夹走了大半的肉,易珩大叫:“你绅士的定义就是跟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抢肉?”
那双满载而归的筷子在易珩炙热的目光中,直接又干脆的打了一个弯。
“咣”
什么情况?
薛暮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碗,那么一大快的肉放进了她的碗里。
高岳乐一直隐身的技能瞬间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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