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算计

“这家伙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笨嘛，还知道派人来打探消息。，”杨铭喃喃道。

“能修成真人的没有一个傻瓜，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的长相欺骗了。铁木貅样子看起来憨厚，其实比谁都狡诈。”

青山远拍拍杨铭的肩膀，走上前去进行测试，在黄龙宗长老的示意下，把手掌按在铜镜上，缓缓注入真元，铜镜“嗡”地亮起，暴射出尺许长的青色光芒。

“可以了，先天境小成，真元凝实，积两分。”中年男子轻轻点下头，对待有潜力的人，态度自然比较温和。

“多谢长老。”

青山远道了声谢，退到一旁，又向杨铭看去。

“该你了。”

杨铭走了上来，将手掌按在铜镜上，把真气缓缓注入镜中。

“嗡！”

铜镜上爆射出五尺绿光，光芒璀璨，霎时间，整个大殿都变成了绿色的天地。

中年男子见此情形，不由轻“咦”了一声，道：“镜芒五尺，我还从未见过有人真气如此浑厚，可惜再浑厚的真气也只是真气，并未凝炼出真元……武圣极限，积一分。”

旁边，青山远见状也是一愣，喃喃自语道：“只是武圣？奇怪，真是奇怪，此人给我的感觉与大哥都有几分相似，怎么会还是武圣……黄龙宗的测试灵镜也绝不可能出错！”

杨铭微微地叹了口气，尽管早知道情况会是如此，但不可避免地还是有些失落。也只好在心里自勉……入门测试的是真气修为。若是测试实战能力，咱儿至少能拿两分。拿三分也不无可能。

“走了。”杨铭道。

“哦。”

青山远回过神来，展颜笑道：“杨兄不用担心。我相信你一定能拜入宗门。”语气十分笃定，似乎比杨铭还有信心。

“那就借青山兄吉言了。”杨铭道。

……

“貅少，青山远的修为是先天境小成，真元凝实，镜芒尺半。另外那个姓杨的小子是武圣极限，镜芒五尺，连测试长老都有些意外。”红发青年回来，向铁木貅禀报道。

“先天境小成，这倒在我的意料之中……姓杨的镜芒五尺。听起来倒是有趣，不止有趣更是愚蠢。想不到天下还真有人把真气淬炼到极限，他难道不知道武圣和真人的差距吗？真气始终只是真气，最强的真气也比不上最弱的真元！”铁木貅讥笑道。

“这个……他大概是想夯实基础，然后一飞冲天吧。”竹杆青年说道。

“一飞冲天？我让他未能展翅就先折翼。”铁木貅道。

“青山远素来有识人之能，最擅长趋吉避凶，他既然跟姓杨的走的这么近，想来姓杨的不会这么简单。”竹杆青年想了一下，又说道。

“不错。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先把他的翅膀折断。”

铁木貅面如寒霜，恨恨地说了一声，又对红发青年吩咐道：“你去盯着他们。把所有的测试结果给我汇报过来。”

“是。”红发青年应声。

……

青云第三殿。

资质测试的速度比较慢，杨铭和青山远走进来的时候，消炎正在测试。

“又是铜镜。难道黄龙宗要改成铜镜宗不成？”杨铭小声嘀咕道。

“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青山远传音道：“黄龙宗的第三任宗主紫镜道人有一件通灵宝镜。现在测试弟子用的灵镜都是紫镜道人仿照通灵宝镜研制而成。在此之前，弟子的入门测试可没有现在这么简单。每一届开山收徒，单是在测试骨龄和资质上，至少就要花费半个月的时间，而且还费心费力。”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紫镜道人还是个发明家！对了，在紫镜道人之前的两任宗主是谁？”杨铭默默想了一句，又传音问道。

“黄龙宗的第一任宗主，也是开派宗主正是黄龙道人，黄龙宗这个名字便是直接使用黄龙宗主的道号。第二任宗主是青云道人，第三任宗主是紫镜道人，第四任宗主也就是现任的宗主名为虹羽真君。”青山远传音道。

“难怪了，青云殿就是在青云道人在位时建造的吧。”杨铭道。

“对。”

就在他们交谈时，消炎的资质测试已经开始。

只见他盘膝坐在一个由八面铜镜布成的八卦阵中，随着负责测试的道姑施法，摆在“乾”、“坤”、“坎”、“离”、“震”、“艮”、“巽”、“兑”这个八个阵眼上的铜镜依次开始亮起。

“嗡嗡嗡嗡！”

乾、坤、坎、离这四面灵镜在不到一个呼吸间便全部亮起，到震镜时速度慢了下来，足足过了七八个呼吸的功夫，震镜才亮了起来，光芒比起前四镜略显黯淡，又过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第六面镜子也没有丝毫反应。

“好了，五镜资质，在江湖上也算是天才级别，积一分。”负责测试的灰衣道姑说道。

“谢谢长老。”

消炎站起身来，冲道姑行了一礼，神色有些低落，微微地叹了口气，再不负刚到这里时的义气愤发。

杨铭能够想象得出来，他现在的号码牌上只有两分，若是不能在下一次悟性的测试上拿到两分，基本上就绝了入宗的可能。

灰衣道姑的脾性比较温和，微微点下头，道：“下一个。”

青年书生上去测试……

十多个呼吸的功夫后，测试结束，六镜亮起，积一分。

“呼……”

青年书生松了口气，看样子对这个结果还比较满意，只要再积一分，就能拜入黄龙宗，成为外门弟子。

黄龙宗外门弟子这个身份，在江湖上也是倍受敬仰，无数青年做梦都想拥有这样的资格。

有人做过统计，黄龙宗外门弟子突破成为真人的概率是……八成。

这个概率已经非常高，因为外门弟子在突破成为真人之前就夭折的概率是一成半，可以说只要成为外门弟子，只要不死，几乎都能成为真人。

只要成为了黄龙宗弟子，都能够学习到高深的心法、秘术……而且，外门弟子还有一线机会转正，成为正式弟子。

“下一个。”

青山远走了上去，盘膝在八卦阵中坐下。

下一刻……

“嗡嗡嗡嗡嗡嗡嗡！”

灵镜很快亮起了七面，第七面镜子的光芒有些黯淡，几个呼吸的功夫后……第七镜还是没有完全亮起。

“不错，资质逆天，积两分。在武者境界完全没有瓶径，可以一气而成，但也不可骄傲，对真人来说，资质只是修行之道的一部分前提，想要有所成，机缘、毅力、资源缺一不可。”灰衣道姑见他潜力不错，多勉励了两句。

“多谢长老教诲。”

青山远躬身一礼，自己的情况他自己最清楚，只论先天资质的话，他最多只有五镜水平，而后修炼了二十年能够改善资质的《虎魔锻骨诀》，又服用了无数能够改变资质的珍药，才将资质提升到了七镜水平。

“嗯，下一个。”灰衣道姑点点头。

杨铭走了上去，在八卦阵中央盘膝坐下，心里暗暗想道：“在修炼之前，我的资质是中下等，在江湖上也只能算是平庸或者普通，不过修炼了‘罗摩易筋经’后资质提升了一大截，不知道现在算是什么水平。”

灰衣道姑念咒施术，铜镜亮起。

“嗡嗡嗡嗡嗡……嗡！”

乾坤坎离震五镜快速亮起，数息后，艮镜也亮了起来，光芒渐渐变亮，最后完全亮起，与前五镜相差仿佛。

又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巽镜……还是没有一丝光芒。

“可惜……太可惜了。”杨铭心里狠狠地揪了一把。

三、四镜属于资质出众，不积分。

五、六镜属于惊才绝艳的天才，积一分。

七、八镜属于逆天级妖孽，任何武功一学就会，招式一练就精，内功练一年顶得上别人练十年……可以积两分。

“就差一点点……”杨铭默默念道，多一分和少一分对拜师者来说无异于天地之别，这里的一分可比高考时的一分珍贵的多。

灰衣道姑也遗憾地摇了下头，道：“有些可惜，你虽然是武学天才中的天才，但离逆天级别还是差了一点，只能积一分。”

“多谢长老。”杨铭的心情虽然有些失落，还是道了声谢，从阵中离开。

“嗯，下一个。”灰衣道姑道。

一个独臂青年走上去。

“杨兄，你……”

青山远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了。

“不用多说，我的信心还未失。”杨铭笑道，同时在心里想到，按照我在“智慧光”状态下的推衍，我若是凝聚出不死不灭神魔真身，资质还能再提升一大截，说不定能把八镜全爆，就算爆出第九镜、第十镜也未毕不可能。

……

“貅少，青山远是七镜资质，积两分。”红发青毛汇报道。

“青山氏有一套能够改善资质的拳法虎魔锻骨诀，再加上他从小服用珍药固本陪元，有七镜资质实属正常。”

铁木貅点点头，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神色，又道：“姓杨的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