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登门

大概手机就拿在手上，李证的电话一拨过去，那边就接通了。

李证问道：“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

王龙不答反问道：“你在哪里？”

李证怔了一下，然后失笑道：“我现在当然是在家里啊，怎么了？”

王龙道：“没什么，就是通知你一声，我们待会儿就要去警局接收那案子的卷宗，把它转移过来，还有你的档案我们也会处理好的。”

昨天和李证分别的时间就已经不早了，何况一场大战两人也都挺累，所以推到今天来也是意料中，李证并不意外。

而听着他的话李证也马上反应过来是为了什么，不由失笑道：“你这是反应过度了吧，这种事情没必要也特别来个电话说一声，后面见面了提一提就可以了。”

“既然说到了就要做到……”王龙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你那边辞工的事情完成了吧，收拾一下我们大概今晚就走了。”

“这么急？”

王龙叹了口气，说道：“得尽快回去交托任务，同时把那张皮交给后勤部的人，早点把我们的积分拿到手——积分你知道吧？”

“额，我应该知道吗？”

“好吧，你只要知道积分的多少对于我们组队的奖励分配有很大影响就行了，具体更详细的，我后面会再告诉你的。”

“哦……”

“还有，你的能力检测，和入组审核，早一天做完也早一天安心。反正等这些完成了以后，我们就不需要经常回总部了。”

“等等，”眼见对方没事再说就要挂电话了，李证想到了之前那个奇怪的梦境，连忙说道：“其实，我还有个事情想问一下你。”

“问吧，我说过了，我以后对你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

“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只是，我昨天晚上又做了一个梦而已。”

“梦？”王龙立刻来了兴趣，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听起来，你这个梦，有些不同寻常？”

李健于是便将自己那个梦境说了出来，当然梦境本身其实没多少值得说的东西，就算感觉再真实，但在梦里难道还指望一切成真嘛。

他着重讲的自然是自己所察觉到的，这个梦与以往梦境的不同之处。

听完之后王龙诧异道：“你的意思是，你感觉在那个梦境里，你从以往的旁观者变成了参与者，就好像是，从虚拟体变成了实体一样是吧？”

李证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感觉，说道：“这样形容确实有点像，不过我只敢摸一下墙面，踩一踩地面试试感觉。我不敢对人试，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王龙又问道：“那你以前在梦里摸墙、踩地的时候，确定是都没有感觉的嘛？”

李证道：“这要分成两种吧，我有些时候也会做那种正常的、普通的梦，然后跟常人一样，醒来之后都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了。

“而这种预知的梦，我醒来后的记忆相对会比较清楚，而且一般感觉上也是好像亲身经历过的一样，但又很虚幻，没有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王龙这回沉默了许久，才说道：“这样吧，你现在马上，先来我们这里一趟，我给你看看。”

李证不知道他能“看”出什么来，但既然把这事情告诉了他，本来就是存着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或者参考的想法，所以立刻便应下了。

挂断电话又匆匆收拾一下，他要走的时候又冲洗手间喊了一声：“阿强，我先出去一趟。”

浴室里阿强的声音显得很急切：“哎，你干什么这么急啊，等我先洗完澡啊。”

李证笑道：“行了，我就是临时出去一趟，又不是现在就要离开了，东西都还在呢。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急什么。”

说完，他也不管阿强再说什么，直接出了门。

不久后王龙发过来了一个定位，他看着上面的地址，是在一家酒店里，干脆叫过一辆摩的打车过去。

一路过去红绿灯太多，明明路程不算很远却走走停停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到达。

下车后李证马上再次拨通了电话，“我到地方了，你们在酒店里面是吧，几楼啊？”

王龙顿了一下才说道：“不然，你试试猜一猜？”

李证：“……”

“试试看吧，”王龙自然不是故意调戏他，而是另有目的，“看看你能不能够‘看到’我们在酒店哪里，这对于我们接下来的测试可能有帮助。”

李证微微皱眉，说道：“我从来没尝试过这样有目的的去‘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万一……”

“没有万一，就从现在开始尝试。你之前的表现就让我觉得你的潜力不止于此，再加上你说的那个梦……或许我刚开始的说法都得改一改了。不过是对是错，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李证虽然不明白，但也知道这是为自己好，便也不急着上楼了，干脆就在这酒店的大堂沙发上坐下来，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强迫自己去思考、去“看”。

酒店的前台和大堂经理都有些好奇地看向这边，但又不好过来赶人。

李证自然也知道自己这样会引人注目，毕竟跑到酒店大堂来睡觉实在不是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举动，但他此时也只能当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实别说是王龙，他自己也很想要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有多大的成长空间，又究竟要怎么样更好的展现出来。

以前没有接触到外形怪物的世界也就罢了，现在他希望尽一切努力去提升自己的能力，也增加保命的把握。

“王龙、席远光……王龙、席远光……”

毕竟以前没有经验，李证只能用笨办法，像是自我催眠一样嘴里开始下意识地念叨着这两人的名字，脑子里也开始想着他们的样貌。

刚开始还没什么，可到了某一刻，李证就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一阵恍惚了起来。

继而，有一阵对话声隐约传来，然后“他”似乎是在走着、走着，停下来，抬起头，一个门牌号突然映入眼帘……

“嗬……”李证蓦地睁开眼睛，脸色有片刻的茫然。

过一会儿后才慢慢缓过神来，他眨眨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一瞬间的感觉却让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也不知道现在应该说是兴奋还是害怕。

因为他隐隐有一种感觉，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他差点整个人都被“吸”到了刚刚自己所看到的那个地方去！

“先去找他们……”

不管怎么样，他必须先找到王龙他们，或许真能够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如果说昨晚的那个梦境只是让他觉得奇怪，那么现在就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脑袋里恐怕真的发生了某种改变。

接下来，他便在大堂经理惊讶的目光中往楼梯口开始狂奔，他需要用运动的方式让自己去摆脱那种对未知的恐惧感。

从刚刚看到的门牌号显示，王龙他们住在酒店的三楼，李证很快就跑上了三楼，然后开始找“3003号间”。

“找到了，就是这里！”

李证停下脚步，正准备敲门，里面却自动把门打开了，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到来。

然后露出了席远光的高大身影，他还跟个二傻子一样笑嘻嘻道：“当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