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借力打力

1个月前 作者: 茶蚤
第166章 借力打力

第166章 借力打力

作为名义上的阿妹,花粉迎了上去,接过厚厚的账本,笑道:“阿容手里的捧盒是何物?”

花飞笑道:“里边是杂菜馒头,我吃着挺好,想说给你也尝尝就带了一些,正好道爷们也在,一起吃才热闹。”

花粉把账本归置好,拿牛乳兑了茶面子,让众人配着吃喝。

看花飞这半路兄长如此赤诚,不免为他筹谋起来,猛地瞥见那层层叠叠的账本,心想:倒不如让他费些蜡,将账目细细记下,额外誊写一份。届时送与章仇元帅,替他请功,也不枉他此番护我周全,全了彼此的缘法。

双清苑这边,泰清寿正跟向清福,仆世仁等议事。

仆世仁诧异:“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泰清寿道:“错不了,虽然只是“魔法”,可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乞儿,哪里知道什么魇魔法,听不真切也是有的。”

向清福冷笑:“那你是在何处碰到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乞儿呀?”

泰清寿正烦闷着,自是无心哄他回转,不由动了真气:“现在是吃干醋的时候吗?我命都快没啦,你若是只想着生闷气,趁早离了我!上别处撒气去!”

向清福这才别过头去,息声敛气。

仆世仁继续说:“自打楚道婆败露,我们名下的魇魔法买卖大都歇业,紧着避过这阵子风头要紧。”

泰清寿:“那老虔婆糊涂,去当铺那种人蛇混杂的地儿,本就该谨慎,可她却叫人抢了包袱,才不慎把泥丸,香铒等物件全洒了出来,引得俚柔瞧热闹,才败露了这些不见天的糗事。”

仆世仁附和:“倒也怪不到她那儿去。”

泰清寿:“你晓得缘故?”

仆世仁:“那抢她包袱的,是方将和方夺雇的。”

泰清寿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仆世仁:“当日的毛贼据说是乞丐装扮,你想,本地的乞丐都由程天娇供养,直接拜访她,不就什么都晓得了!”

向清福插了一嘴:“程天娇是何人?”

仆世仁:“提起程家,在道师祖那辈可是响当当的名头,靠着在银山城的产茶供应,连先骠信阁逻凤都赞许有加,不可谓不富贵双全。但只吃亏在一点,便是祖祖辈辈悉皆九代单传。至成大业这一辈,奈何所育子女悉皆早夭。夫妇俩向天祷告,若能再育子嗣,无关男女,都会举倾家之力行善。也真是心诚则灵,一年后,他喜得一女,生得雪肤花貌,取名天娇。程大业不忘初衷,变卖了茶山的大部分产业,所得银钱都拿去赈济流民,更有甚者,资助无法筹措钱粮去前线的兵卒。直至去逝前的几日,都在行善。目今,只剩程天娇独掌门户。虽然家财散尽,可仗着他爹积下的功德,乞丐们自发帮她撑持,与她搜罗各类小道消息。久而久之,她干脆立了个招牌,叫得信堡。上至王孙权贵,下到贩夫走卒,无有她探听不到的。”

向清福道:“但价钱也不低吧。”

仆世仁道:“若是来人已拿出了一件价值不菲的珍宝,倒也罢了,若是没有,须得由她开口讨要任一物件,总不教人做违反道义之事。”

泰清寿紧着问道:“且不议论那些没要紧的,只说楚道婆的事。”

仆世仁叹道:“那日抢她包袱的,身手矫捷倒也罢了,还是个惯用左手的。旁边的老花子看得真真的,那人一抢了包袱就故意扯开,见撒了一地就跑了。”

泰清寿狐疑:“那是有人故意设局?”

仆世仁:“不错。一小乞儿因受了寒气,在破落院子里躺着,且拿草席盖得严密,并不点眼,这才逃过了一劫。”

泰清寿:“一劫?”

仆世仁:“正是。那孩子恍惚间听到人声,一个人说事已办成,一个人说那把钱拿着,别再回来了,紧接着就是一番拳打脚踢的磕碰声,到最后竟闻出一股子酸腐臭气,就再没有了!”

泰清寿:“可看清那些人的长相?”

仆世仁:“都说盖着草席,极掩密,怎能瞧清样貌?待孩子的阿妈回来,见一烂了脸的花子模样的人躺地,身上有一道极深的剑口子。从伤口上看,是剑上的钝齿造成的!依着程天娇的说法,带钝齿的剑本就不多,可现在本地查一查,从铁匠铺入手,看有哪些人打造此类钝剑,便可借机追查幕后之人的下落。”

泰清寿随即冷笑:“那我知道是谁了?”

仆世仁:“是谁?”

泰清寿叹道:“当初,方夺初习剑术,我那时负责采买庙中一应的用度。有一天,方夺跑来对我说,有没有带钝齿的剑。我问他做什么使,他说带钝齿的剑入了皮肉,可以使该伤该杀之人备受苦楚。”

仆世仁:“原来是方夺那犊子!看来,他们对我们的买卖势在必得了,难不成真要拱手相让?”

泰清寿:“罢了,将一切买卖停掉,只说不做了,也挣了大把金银,留着命受用要紧,总会有旁的出路。”

向清福疑惑:“你不觉着,元道师近日痴迷敛财吗?”

仆世仁:“说来也是,可他们随便往门缝里扫一扫就有了,何苦操那心!”

泰清寿不然:“怕是有机密事要密谋吧!”

仆世仁:“你都知道?”

泰清寿:“你当方将和方夺是去外头单单游历?”

仆世仁:“左不过招些信众吧,要嘛做些射利的买卖!”

泰清寿:“他们是做买卖,可做的是大买卖!”

仆世仁:“你如何得知?”

泰清寿:“方夺这小子没出门前,和我挺合得来。当年,元道师要放他们出去,我特特订了把钝剑赠他,还一道喝了送行酒。酒入愁肠,他隐隐约约吐出两个字。”

向清福也认真听住了,忙问:“何字?”

泰清寿道:“苯教。”

仆世仁惊得牙口都没闭上:“那可是吐蕃的大教,可就现在的局势,若被缥信知道与外教有沾染,是要问罪的!”

向清福连连附和。

泰清寿又道:“风闻吐蕃境内时疫未清,苯教全权揽下,扬言不费一分一毫,全由教内一力支撑,借此收获人心。”

向清福和仆世仁:“你的意思是,他们在为苯教敛财。”

仆世仁现着了慌:“那就是杀头的死罪啊,让一众道徒连坐也不为过呀!”

泰清寿点头:“不错。”

向清福:“这可如何是好?”

泰清寿:“方夺那小子竟然肯下死手逼我就范,就休怪我们不义了。缥信仁德圣明,一贯晓得道师祖高风亮节,我们将佐证搜罗齐全,诚心奉上,必不会殃及池鱼,我们也能得脱身。”

仆世仁附和:“此乃借力打力,甚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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