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文子墨跟风

1个月前 作者: 茶蚤
第191章 文子墨跟风

第191章 文子墨跟风

武西忖度:好歹是高太师家的三郎,不好开罪,且他同二郎的兄弟情分是真,帮衬一把也在情理之中,不好拂他盛情。

他只得说道:“三郎厚谊,我等此番汇合二郎,不嫌旅途粗糙,就同往吧!”

高耀魁登时乐道:“武西师父外道了!”

正当他们四个待要启程,忽闻得一阵柔和的语调:“三郎,汝意欲何往?”

众人回首,白衣墨竹渲衣袴,云淡风轻一水间,文子墨是也。

高耀魁诧异:“子墨是算准了?怎得如此凑巧?”

文子墨先自从紫燕骝落下,笑道:“今日正巧同家母上青龙寺还愿,隔着车毡子,依旧瞥见武西师父。故而未曾归府,欲探个究竟,不曾想就跟到了这儿!”

武西诚然:“文家哥儿,想我家二郎了?”

文子墨叉手示礼,恭敬道:“武西师父,子墨不才,不过皮肉厚实些,沿途断不叫苦。若是二郎没有旁的事故,断不会由您请得空海和尚走上这一遭。我与二郎是您看着长大的,他有干系,我若坐视不理,有违昔日交接的情谊。”

空海之前同茗伊初会,文子墨在旁,虽未攀谈,却不生分,彼此礼让。空海观此人风骨清逸,与武西师父点头示意。

一行人无有掣肘,洋洋洒洒往南诏奔赴。

……

影蛮自打那日昏厥,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方才醒转,急得一向平静的荼蘼夫人都忍不住烧香祷告。

好容易盼着自家儿郎复苏,与他喂了米汤和粥羹,直直等到第三日,母子才议论起始末。

荼蘼夫人恍然:“原来是熠尘归?我原以为是哀秋心和焰珀释有不妥,再料不到是他!”

影蛮:“同阿娘一般,我也是同茗儿着了他的道,他当面认下,才敢笃定他是黑袍甲面的细作!”

荼蘼夫人:“怎得又跑出个茗儿?”

影蛮:“阿娘,儿也是才刚晓得的,花粉是戈兰殿首屈一指的茶阿,唤茗伊,由章仇元帅巴巴儿安插在大王庙的!”

荼蘼夫人:“据说这位茗伊是被解木百佐从中原掳来的?”

影蛮:“阿娘把她认作迤瑶姨娘了,是与不是?”

荼蘼夫人:“十有八九她是迤瑶的女儿!为娘看得真真的,容貌肖似也就罢了,连带言谈形容都透着她那股聪慧劲儿!只不知她现下在何处安生?”

见自家阿娘发红的眼眶,影蛮宽慰道:“阿娘莫要玄心!前有道师祖,后有章仇元帅,又央着得信堡探听消息,茗儿定能无恙!”

荼蘼夫人方稍稍解了柔肠,乎的又道:“那熠尘归是怎生回事?”

影蛮:“他是黑袍甲面人的细作,我们中的毒就是他下的!”

荼蘼夫人:“岁月催人,遥想当年初见,也是斯文俊秀的儿郎,虽是制茶师父,可却总是衣裳整洁示人,不显邋遢。没成想,竟入了条不归路,没得善终。”

影蛮亦太息不迭:“阿娘说的是,他终归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荼蘼夫人:“他为着颂柔稔的事儿,才往下流走的?”

影蛮附和:“他心底埋怨您当年未替颂柔稔作主,由着她白白赔上性命。据儿猜想,定是有心之人借此由头,加以言辞激他,才引得他入了歧途,也未可知!”

荼蘼夫人摆手:“罢了,当年的事,虽然柔稔死得不值,可终归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把那对猪狗不如的治罪。”

影蛮追问:“阿娘,当年的事究竟是怎样的?”

荼蘼夫人本不愿碎嘴,可由此事发作,竟差点误了自家儿郎性命,她不得不肃清原委,万不可教英哥儿误会,疑她是冷口冷面冷心的当家人,只以逐利为要,不思公允处事。

思及再三,她款款地说:

“颂柔稔同熠尘归是一对不假,可焰珀释是家里指给她的亲事,她从不敢说一个不字!

偏生哀秋心打从来了茶山那日,就一眼相中熠尘归。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哀秋心犹不罢休,暗地里洞悉颂柔稔同他有款曲,怒不可遏。仗着自己是制茶师父,而焰珀释不过伙夫一流,彼此常有试茶的功夫须待交接。借此为由,她故意设局,将长情散下在焰珀释的茶盏里,谎称来了月事,不方便饮茶,就央同榻的颂柔稔代她过去焰珀释那儿试茶。

颂柔稔虽与她同列,可论资历和底气,却远不及她,越发不好推辞,只得依言去了。顺着哀秋心的铺陈,就这么着,颂柔稔被焰珀释强了。”

影蛮跺脚:“那生米既做出了熟饭,何苦杀她。”

荼蘼夫人摇头:“我的儿,情爱的事儿,哪里是这么轻易就理得清的!

哀秋心满心以为熠尘归再看不上颂柔稔了,没成想,那熠尘归也是个执拗的,压根儿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还一味对颂柔稔软语慰藉,引得哀秋心满腔妒忿,遂起了杀心。”

影蛮于情爱之事,从未沾染,听得一头雾水,半知半解地问:“他俩是怎么布的局?”

荼蘼夫人太息:“哀秋心一早洞悉他俩私会的地儿,借口邀焰珀释试茶,正好引他去瞧颂柔稔和熠尘归互诉衷肠的情状。

焰珀释再老实木讷,也终归是个有血性的男儿,立马对着熠尘归操起洑水棍猛打,差点没闹出大的动静!事后,为了息事宁人,也为了颂柔稔的名声着想,熠尘归只得远着她,自请去茶山南隅的茶坊制茶。

影蛮斟酌道:“那两下里没了牵扯,慢慢淡了岂不好?”

荼蘼夫人嗔道:“都说了情爱之事,剪不断,理还乱!哪里是你个没开化的人儿想得那么简单!

哀秋心趁势提及南隅的茶青多是紫芽,与她家承一脉的【万紫千红】相合,治出来的茶饼必定是口齿噙香,回甘绵绵不绝,诸如此类言语说了不下一车,为娘也不好拂她意,只得允了。”

影蛮玩味地说:“阿娘私心里,没有将他们作配的想头?”

荼蘼夫人讪讪:“怎么不想,毕竟颂柔稔已经委身焰珀释了,且是她先背逆的婚约!

再者,你有胆子与人私相授受,就要有气力同爷娘置喙,表白心迹,可她没有,占着锅里的,惦着碗里的,到头来,伤了两个儿郎,两对爷娘的一片苦心,白白给自己添了业障,终归是她的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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