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苹安的身份

1个月前 作者: 茶蚤
第202章 苹安的身份

第202章 苹安的身份

因着祝余的一句话,苹安不必像梨芯他们一般,被押去雪牢收监。

祝余同尚琛他们四个的住处与章仇口土毗邻,依着他元帅的身份,算得上是破格的恩赏。昨儿个还有人碎嘴,可经历了礼茶的事故,而今便是伙房的卫厨子都忍不住巴结,耀魁点道【芦蒿】都忍不住问要鸡炒还是鸭炒。

还是章仇路过,听清缘故,骂了一句:“糊涂东西,不会赶个面筋子将就将就?记得别搁香油弄腻了!”

空海见石床上摆放着几道自己可食的斋菜,知道是众位哥儿照顾他的茹素习惯,有感于怀。虽不曾刻意表白,但仍旧誊写了几份水晶娃娃上的内功心法,依着他们哥儿几个的武功路数分派,与尚琛等人研习。

这一无心之举,想必空海也未曾料到,竟成就了日后的一桩无上功德,此是后话。

苹安与他们一同吃喝,祝余刻意放了凉菜和热菜在前,任她择选。

见她单拣凉菜下肚,高耀魁忍不住吐舌:“你是蛇变的吗?哪样凉血吃哪样!”

苹安像是失聪一般,总不言语。

高耀魁脱口:“还是茗儿知情识趣.”

章仇正搛了块鸭头吃脑子,听他说出这么个要命的人,忙拿食箸打他手背。

为着高耀魁的一句话,尚琛闷闷的,子墨也懒懒的,他自知理亏,不则声地啃着酪饼。

可怜被种了情蛊的茗伊,难为了受着两情阵的尚琛,众人轻易不敢提及她,可每每吃茶总会浮现她的一颦一笑,愈发加深各人心中的缱绻。

夕食过后,祝余故意叫来洁嫂,与她耳语了两句。随后就由着她将人领下去。

苹安被洁嫂领进雪沐洞浆洗,这里以雪水做汤,最是洁净,尤其是里头的一处硫磺池,面上垒了痈疮的,连续泡个把月,宛如剥了皮的鸡卵,鲜嫩得了不得。

洁嫂本欲与她宽衣,可奈何小孩家家的,怕臊,引得她耐心说教:“小阿,这是兑了羊奶的浴汤,泡完肤质更加柔滑白嫩!”

苹安起初以为她有何企图,分说开来方知晓,便从其言。毕竟对自个儿的身世有执念,断断不甘心将背后的指使之人和盘托出,打定主意,由着他(她)们揉搓,装聋作哑就是。

她同礼茶的事故,章仇已与洁嫂言明,见她不言不语,洁嫂也不去讴她说话,只帮着她洗浴。

待泡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洁嫂方道:“小阿,立起来转个身,好一骨碌全涮过去!”

苹安从其言,只消不叫她开口,无有不应的!

须臾,洁嫂把她的头发拧得干松松的,权且披散下来。又找了件作姑娘时穿戴的采蓝纱笼裙,与苹安换上,方齐齐过来与祝余回话。

祝余正拿旋子烫滚芸姜煎片,借这股辛辣的滋味,正好压住了适才贪食鱼脍后稍带的腥祟。冷不丁见洁嫂同苹安过来,便放下冰晶盏,洁嫂近身同他耳语了几句。祝余听罢,一脸的成算,点头示意她下去。

见周遭无人,苹安可劲儿瞧着眼前这号人物。据洁嫂说,他是章仇元帅十分看重的巫医,一头金褐的灿发衬着,不显年纪,虽不苟言笑,但眸光中的柔和,让人觉察的出他那颗善良的心。

苹安直言:“你别想着套我话,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祝余亦然:“杀了你,剐了你,不还脏了我的手吗?我费那劲儿作甚?”

苹安不觉好笑起来,但仍旧绷着张小脸,反问道:“那把我放了,岂不省事?”

祝余悠悠道:“你虽不曾弑君,但也往茶里加了料的,只不过没得逞罢了!依律,也是死罪,若不是看在那几分肖似”

苹安见他欲言又止,疑惑道:“肖似?我肖谁?”

祝余见她上钩了,故作深沉地分说:“你是被人掳走的吧!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一并连父母兄弟姊妹悉皆不识?是与不是?”

苹安疑惑:“你怎晓得的?”

祝余噙了口【芸姜茶】,方道:“你同我认识的故人肖似!且她的孩子天生的体质寒凉,食不得热菜,在大腿侧根处有一朵黑云胎痣。”

苹安忙急道:“一丝儿不差,你当真认得我父母?”

祝余如是道:“不单认得,还有过命的交情!你若肯和盘托出,我就带你去寻访他们。”

苹安诧异:“寻访?”

祝余一副潸然形容,颤声:“当初掳走你的人,给他们下了【冰火两重天】,他们不得不在天南海北两处各自疗毒。”

苹安:“何谓【冰火两重天】?”

祝余分说道:“冰蜥髓和火蜘爪,前者中毒之人浑身形同雪人般煞白冰冷,后者浑身红焰烫人!不得不往苦寒和赤炎之地疗毒,下毒的人旨在让他们夫妻分离,饱受身心摧残!”

苹安哽咽,升腾起对幕后之人的滔天恨意,又道:“我有兄弟姊妹?”

祝余点头:“有的,他们藏在安阳,待我身上的差事卸下,可先带你去同他们相认!”

苹安:“真的?”

祝余:“如假包换!但只一件,你需与我知晓幕后的黑手,戴罪立功,免了刑罚,才是自由身。不然别说走出这里,便是活命都难!”

苹安自知犯的是死罪,先前孑然一身也罢了,不过一条无根的命,眼下父母兄弟姊妹俱在,自己断不能丢了性命,总要聚在一处,好生过活才是正理。

思及再三,她横了横心,干脆道:“掳走我的人叫迟千素,从前待我极好,可忽有一日,她同我说,她不是我的母亲,我是她掳来的!”

祝余:“之后呢?”

苹安:“我日日追问我母亲的下落,她烦了,便与我约定,待我帮她了结礼茶的事故,她就马上带我去见爷娘!”

祝余:“她要你如何了结?”

苹安:“她只消说,让我想个法子,拂了使臣的面子,黄了会盟的盘算,失了缥信的指望,也就是了!”

祝余:“那你如何找她,如何碰面,如何递信?”

苹安待要分说,猛闻得石块踩动的声响,祝余看去,登时射出一排针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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