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民心 审讯

明月在卫士的护卫之下，查看着战利品，他始终不明白，这五名怪人为何能够表现出如此强悍的战斗力，这比在天山进行洗礼之后的雪国勇士还强大。

明月从卫士手上接过一柄长枪，隔着老远戳了一下蛊人的皮肉，与先前的刀枪不入不同，此时他们身上皮肉并不能防御刀剑，轻轻一戳便戳进了皮肉之中。一股恶臭的汁液从伤口之中流出来，引得所有人纷纷退避。

他们都知道，蛊人的爪子有毒，那身体流出来的汁液也很有可能含有剧毒。

“你们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明月回头问已经变成了俘虏的护教骑士，但却无人回应。

明月地身边的侍卫打了个眼神，那侍卫拔出了剑，问道：“你们之中若是有人知晓这些恶鬼的来历，最好说出来，否则的话，每隔十息我会杀掉一人，直到你们有人说话为止。”

“陛下，我们真的不知啊！”护教骑士们此时哪里还有初时的威风，不断地磕头求饶。

明月直接挥挥手，一颗大好头颅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另一人的脚边，那死不瞑目的表情，让护教骑士们彻底胆寒，有好几个人想要起身逃离，但都被强压了下去，不得动弹。

审问还在继续，明月已经摆出了将护教骑士屠戮一空的架势，不管这是他真实的想法，还是吓唬那些护教骑士，至少这摆出来的样子，还是十分唬人。

容璃在一边观察着护教骑士中的一切，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杨大人，若是藏匿于其中，或许真能被明月给逼出来。

随着杀戮的进行，恐慌不仅仅是在护教骑士之中，还有那些雪国国民。因为他们违逆了上意，有些担心明月秋后算账，慢慢的，拿下民众看明月的眼神有些不对。

雪国素来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动手杀人，那是常事。

慑民以武，服民以仁，靠杀是无法坐稳江山的，容国先皇在世之时，对容璃常说过的一句话。

容璃纵马来到了明月跟前，说道：“算了吧，今日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宜再多造杀戮。”

明月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容璃的话，杀了那么多人，他的气也消了不少，不过，雪莲教这根刺，终究是插得太深，想要拔出来，非一日之功。

在侍卫统领的指挥下，将士们开始打扫战场。对于战俘和那些被蛊惑的国民，明月在城外建立了一个营地，将他们圈禁起来，以待审讯。

天心给明月说了不少治国之道，其中第一条，便是如容国一般严肃法令，有功必赏，有罪必罚。这让那些本来还心存侥幸的国民们，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回到皇宫之后，在容璃的配合之下，一道道政令下达。首先是对雪莲教主之死，为国民做出了交代，虽然明月不想承认，但雪莲教如今还是雪国的国教，有太多的信徒。

之后，便是出榜安民，告诉国民们，信徒是信徒，雪莲教是雪莲教，雪国朝廷只会追究雪莲教的谋逆之罪，而不会追究信徒的追责。

这两条令下去之后，算是近民心给暂时稳住。只是，无论是明月还是容璃，对于教主死前所喊的杨大人都十分在意。

入夜，容璃决定重新审问抓来的那名巫族人，在经过吕义的一番折磨之后，那人基本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阴暗的手段与那吕义那大开大合的枪法，以及爽朗的外表可谓是极不相称。

用来刑讯巫行的地方除了容璃和吕义之外，还有明月派来的巫医。这雪国的医者，除了用药治病之外，还有司掌祭祀之责，这从上古时期保留下来的职业，也只有蛮族还拥有。

容璃依稀记得，在他的母妃身边就有一个很厉害的巫医。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容璃对这位打着预防犯人中途受刑的旗号，而行监督之实的巫医，客气了几分。

好在这巫医也是通透之人，容璃对他客气，他也没有蹬鼻子上脸，整个审问过程，他除了尽好自己的本分之外，并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就如同容璃他们猜想的那般，杨大人确实是巫族之雪国的首领，是不久之前从容国来北地，没有人见过他出手，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当巫行提起杨大人的时候，那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让容璃明白，他并没有说谎，至于其中有多少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就连巫行自己也说不明白。

总之，从巫行所说那杨大人的行事风格，其应当是一名蛊术师，武功方面或许很弱。

让容璃感觉有些头疼的是，那杨大人就算是对自己人，也有防备之心，在见下属之时，从来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将其捞出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容璃却有自己的杀手锏，那就是绝命蛊。巫族的蛊术师，在蛊术大成之后，会选择在自己的身上种蛊，而大多数蛊都会被绝命蛊这蛊中将相感知到。

所以，容璃当即决定，要去城外收纳俘虏的营地之中走一圈，即使不能找出杨大人，能够将那些巫族安插在雪莲教中的钉子找出来，也是不错的事情。

容璃这决定，却引起了吕义的反对，其原因很简单，蛊人神出鬼没，甚至可以藏于地下，谁都不敢担保，俘虏营地之中没有蛊人。

正面对敌，还能够用人海战术将其生生磨死，但若是蛊人偷袭，吕义仅仅是想象，都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吕义这反对归反对，当容璃下定决心之后，吕义能够做的并非是阻挠，而是尽全力布防，以保证容璃的安全。当夜，便有数十个暗骑卸下暗骑的装备，换上了雪域骑兵的盔甲，在巫医的带领之下去换防。

在打发走了巫医之后，容璃静静地看着巫行。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巫行心里生起了不妙的感觉，就好像是即将上刑场的死囚，眼中满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