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山上山下

相对于雪莲教徒们对于天心的非议，朝廷的派来驻守的兵卒们都要淡定得多，对于天山，他们很崇敬，也很狂热。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将天山当成是自己的私有物。

更何况，天心与他们陛下的关系很不错，这位守护者大人想要做什么，在他们看来都不是那些雪莲教的泥腿子们可以随意讨论的。

在雪莲教徒骂天心之时，他们也时不时地过去挑衅一番，去寻对方雪莲教徒们的不自在。

这一来二去，在扎沙和和十位金花护教骑士到来之前，双方已经友好地切磋了好几个回合，双方都死了不少人。

在雪莲教徒与士兵们拼斗的时候，云柒和天心正在另一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在过了第二关之后，云柒便得了不少休息时间。当云柒询问天心，何时可以带她去破阵的时候，天心的回答是，破阵的前提总要有阵才行。最初的那几天，云柒还会时常询问，阵法是否已经好了？何时才好？

而天心的回答，总是在等等。让云柒感觉好像是那个世界的考试，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但考官却一直拖着不发考卷，这难免让云柒心里生起多余的心思，比如说，天心是否是故意拖延时间，等待容璃绝命蛊发作。

对于天心，云柒并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想到什么便会直接说出来，而对于云柒如此赤裸的不信任，天心却只是一笑了之，这反而让云柒觉得自己有一些枉做小人。

天心曾经问过云柒是否相信命运，就在云柒以为天心会说出一些烂俗的泡妞台词之时，天心却与云柒说起了容璃的事情。

天心说容璃虽然命途多舛，但却有帝王之相，一定会成功坐上至尊之位。若换做是其他的神棍给她说这些，她一定会让人将其打出去。若是事事都是命中注定，那他们这些人又何苦挣扎，只需要静静地瘫在床上等待着命运降临就好了。

但这话却是从天心嘴里说出来，却让云柒真的感觉到了宿命的味道。因为对于云柒来说，前两个诡异的试验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天心也没有必要和她耍那嘴皮子。

“这可是你的地界，他们居然敢如此乱来，你都不去制止？”云柒指着下面厮杀的双方问道。

天心淡然地说道：“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无论是抱有何种立场，既然选择了捍卫自己的立场就需得付出代价。”

云柒瘪瘪嘴道：“也就是说，你知负责引战，却不负责收拾残局。”

天心想了想，说道：“若是你如此理解，倒也不算错，雪莲教与朝廷积怨已久，一个自诩为贵族正统，一个自以为是顺应民意，迟早都会有一战，其实，说来这些不过是少数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挑起的争端罢了。”

云柒笑道：“你倒是看得透彻，不知你对你那好兄弟是如何说的？”

天心说道：“不过就是你们容国人放在嘴上的那一套，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但要像你们那样治国却是不行，以部族为主的雪国，要做到统一诏令都很困难。”

“所以，你才在天山躲起来，不去帮你那兄弟一统江山？”云柒调侃道。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云柒与天心倒是熟络了起来，时不时能调侃几句，说有些不咸不淡的笑话。当然，云柒并没有忘记，他是天山的守护者，也会时不时地用言语试探，希望能够从他的嘴里套出更都关于试炼的消息。

只是，平日里他们谈话从江湖奇闻，到治国安邦，可谓是无所不谈，只不过一旦涉及到试炼的事情，天心总是会适时打住，云柒颇为无奈。

天山之下的战斗开始了，这些日子，虽然在打，但双方也只是陷入单挑斗将，再多也就十人群战，并未进行大部队作战，正因为如此，双方增加的也只是伤者，至于被杀死的却一个都没有。

天心告诉云柒，这是因为雪莲教至少在表面上依旧是属于朝廷管辖，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械斗，搞不好就会发展成为战争。

其实，若非是因为风雪阻断了道路，朝中的消息无法立即传达，让天山之下这两拨人得知了雪城中发生的事情，此时天山山脚早就已经血流成河了。

在相互厮杀了一阵后，双方各自罢兵，将自己的伤员们带回了各自营地，这简直就是前几天的翻版，云柒实在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其实，相比于看山下的两拨人斗殴，下山的时候，更为刺激，被天心带着宛如在天上飞一般让云柒忍不住想要大喊大叫。

事实上，第二次的时候，云柒便已经做了那样的事情，但结果却被喂了嘴的风雪，之后云柒便老实了，下山的时候将嘴巴牢牢闭上。

“几天这戏又完了，我们这是回去？”云柒试探性的问道。

其实，她并不是太想回山间那小木屋，那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让云柒觉得自己仿佛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天心说道：“这恐怕不行，今日我们需得等在此处。”

“这又是为何？难道他们还要出来打？”云柒问道，“这样未必也太过无聊了一些。”

天心说道：“雪城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是关于雪莲教和朝廷的，今日双方的信使应当就会达到。”

“雪城发生了何事？”此时，云柒对于雪城的认知，还处于明月入主的阶段，对于雪莲教的护教骑士与雪域骑兵在雪城之内大战，她还不知道。

天心说道：“很糟糕的事情，就在数天之前，教主被杀，护教骑士参与叛乱被打败，如今雪莲教和朝廷之间的矛盾已经彻底爆发。”

云柒对此却没有多大的反应，政教一体，且相互对立，这一天是迟早的事情，云柒此时，更想知道，容璃那边到底是何状况，手上的力量是否足以应付这样的动乱。

“我更好奇，如今风雪阻塞，信息不通，你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云柒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