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2020-03-05 作者: 猫不糖
第110章

“夏姑娘,这是刚蒸出来的酒,还温着呢,香中带着点甜味。你尝一尝,味道可香了。”费引给夏静月倒了小半杯的酒,怂恿她喝。

闻到久违的酒香,夏静月的馋意也被勾了起来。

想当年,她也是能喝一斤五十三度的茅台酒而脸不改色的主,哪想一朝穿越之后,再也没有尝过白酒的滋味了,怪为想念的。

“还是算了,我酒量差,沾酒即醉。”夏静月虽然想回味一下当年的味道,但还是理智地拒绝了。

费引满不在乎地说道:“醉了就睡呗,初晴与初雪就在旁边的院子教医术,你醉了我只唤一声她们就听见了。夏姑娘,这酒量呢是要练出来的,往后你要是参加各种宫中宴席,这酒是免不了的。听鄙人一言,你如今多喝一些练练酒量没有坏处。”

“宫中宴席?我一个三品官员的女儿哪有机会去参加那些宫宴,费长史想多了。”

“你平时参加其他府中的宴席也得喝上一两杯酒吧?”费引暗想,你现在不用参加宫中宴席,等以后就有去不完的宫宴了。

桌上摆着的七道菜都是费引特意让人从京城酒楼带来的,样样色香味俱全,夏静月看了食欲大开,吃了不少。

这些菜都是下酒菜,味道都比较重,比一般的菜要咸得多,夏静月吃了一阵后,甚觉口渴,可桌上只有酒壶没有茶壶。

她端起酒杯,想着醉了就睡一觉呗,反正最近闲着没事,就解解馋吧。

夏静月一饮而尽,久违的味道让她生起无尽的怀念。

茅台啊!剑南春啊!五粮液啊!汾酒啊!

那么多的美酒,她再也尝不到了!

夏静月胃中腹中被酒烧得火热火热的,心口却酸涩酸涩的,再加上酒劲冲上脑门发晕着,一时间,百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百感交杂。

夏静月揉了揉太阳穴,晕得难受,便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费引一直注意着夏静月,暗想,那杯酒才大半满,至多两口,她不会就醉了吧?

但见夏静月脸庞全是酡红色,双眼迷离,走起路来还摇摇晃晃的,立即朝旁边院子喊着初晴与初雪过来。

“夏姑娘这酒量也太小了吧,这么一点就醉了?如此美酒不能享受,真是可惜可惜!”费引为夏静月惋惜不已。

瞧见夏静月摇晃着身子险些摔倒,费引生怕夏静月摔出个好歹来,无法向王爷殿下交待,连忙站起上准备在夏静月的手臂上扶一下,口声连连叫道:“小心、小心,先扶着桌子……”

不想,醉得两眼昏花的夏静月以为有人要攻击她,一把抓住费引伸来的手,在他的手腕上用力一板,再顺势挥出一拳砸到费引脸上……

“啊……”一道惨叫声平地而起。

旁边院子的初晴与初雪刚刚听到费引的叫唤,以为是常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两人慢悠悠地走过去。

当听到费引的惨叫声,她们这才着急起来,跑了过去。

等她们赶到时,费引已经被夏静月一拳砸翻在地上,正要上去踹他几脚。

两个丫头一看夏静月醉乎乎的样子,再看桌子上面的酒杯,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生怕费引被小姐给打坏了,两个丫头顾不上礼仪地狂跑过去,口中连连叫道:“小姐!手下留情……脚下也留一留……那是费长史……是自己人……别打死了……”

费引的那一声惨叫实在是太大了,也叫得太惨烈了,将韩潇惊动了过来。

韩潇过来时,只见两个丫鬟也拉不住夏静月,而费引捂着脸,鼻血直流。

“小姐!这是费长史大人!您别打呀!他不是坏人!”

“他想非礼我,我揍死他……”

费引听到这一句,脸都吓白了,当看到王爷大人正站在庭院门口,一脸阴沉地盯着他。

费引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冤得不知该向夏静月解释,还是向韩潇解释,大声叫道:“没有没有!就是给属下一万个胆子属下也不敢非礼夏姑娘!属下只是看夏姑娘要摔倒,想上去扶她一下,连碰都没碰到夏姑娘!可怜啊!天啊!夏姑娘比属下的女儿还小,属下一直把夏姑娘当晚辈看待的,如何会干出那猪狗不如的事来?”

见韩潇的脸色越来越冰冷,随着他的走近,费引骇得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殿下,您一定要相信属下,属下没干过那事,属下是冤枉的……”

韩潇望着桌上的酒杯,寒眸如严霜,“之前本王是怎么警告你的?”

“我、我、我、属下、一时、一时……”费引后悔莫及,脸上满是血,还肿得惨不忍睹。

韩潇森冷地道:“你以后就别叫费引了,叫费肿吧!”

夏静月经过前段时间的魔鬼训练,体力增强了不少,修为也增强了,加上酒醉后力量大增,连初晴这个大力士竟也制不住。

力气太大了担心把夏静月伤了,力气太小了又压制不住,初晴也要哭了。

幸好有韩潇在,他上去一手制住夏静月的两个手腕后,直接将她扛回屋子。

饶是费引素来以智谋著称也是被吓傻了,非礼未来主母,那是多大的罪啊!

这一顶罪降下来,他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他慌地向两个丫鬟行礼说:“初雪、初晴,你们要行行好,等夏姑娘酒醒了,记得请夏静月帮鄙人澄清一下,鄙人真的什么都没做!天地良心!”

初雪正恼着费引让夏静月喝酒的事,赌气说道:“小姐酒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帮你求情?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费引这才惊觉事情真大条了!

夏静月醒来什么都不记得,那他这冤跳到哪儿都洗不清了?

可怜费引一大把年纪了,不仅血流满面,还泪流满面。

初雪与初晴总算看他可怜,说道:“小姐喝醉了我们两个有武功的人都镇不住,何况你一个文弱文生?你动得了小姐吗?”

没被小姐打死已经算他命大了。

“真、真的?”

“当然了。”初雪说道:“初晴这个力大如牛的人在小姐醉了之后都讨不到便宜,就凭你?我都可以打翻五个你了!”

这么说,弱有弱的好处了?

费引以后再也不生气那些嘲笑他是弱鸡的人了。

弱鸡也是有弱鸡的优势……

经此事后,费引比初雪、初晴更怕夏静月碰了酒,而且他再与夏静月一起时,无论如何都要旁边有人跟着以证清白。

若不是不忍舍弃他最爱的白酒事业,费引早就收拾东西回去,叫王总管过来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夏静月第二天酒醒后,昨天发生的事又忘得一干二净了。

瞧见费引鼻青脸肿的,她吃了一惊,关心问道:“费长史,你这脸是怎么了?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费引对上夏静月真切的关怀,还有那双澄澈的眼睛,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句:“昨天喝醉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也太不小心了吧,以后别喝这么多了。”夏静月让初雪去取药来给费引。

面对夏静月的关心,费引只能捂着脸暗骂自己活该,明明王爷殿下再三让他别让夏姑娘喝酒,他却偏去触这个霉头。

可谓是好奇心害死猫!

幸好大家都是熟知夏静月喝醉之后逮谁揍谁,武力爆棚,这才让他拣了一条小命回来。

惊险!太惊险了!

费引心有余悸。

夏静月得到了浓度尽量最高的酒精之后,找出去年收集的菊花,尝试着做些菊花香水出来。

费引学会了蒸馏做白酒的法子正要离开,又发现夏静月在倒腾着香水,好奇之下又留下来看夏静月是怎么做的。

夏静月兴趣正浓,顺便与他聊了起来。

这些香喷喷的东西向来最受女人的欢迎,夏静月便问费引有没有兴趣再经营一项极为赚钱的生意。

“卖这些香喷喷的水?”费引问道。

“除了香水,还可以做护肤品,化妆品。”

若说其他的,夏静月还不敢保证。

但说起做护肤品、化妆品,夏静月信心十足,这可是她仅次于医术外最擅长的东西。

在前世时,夏家就想做一个纯中药配方的护肤品品牌,一个纯天然无刺激的品牌。

夏静月身为夏家年轻一代思想最前沿,精通中西医的人,曾经参与过筹备工作。

她曾经参观过数家品牌化妆品和护肤品的流水线,也曾在试验室里自己亲手制作过。正是因为有这一经历,她才能在短短一年之中,将这身皮肤养护得根本不像乡下出来的小村姑。

夏静月现在使用的护肤品,正是从她前世的经验中总结出来,纯手工制作的。

有经验,有成品,想做这一门生意,仅需资金和人才而已。

韩潇取了那香水过来,闻了闻,与费引说:“这个倒可以试一试。”

他虽然不懂女人的心理,不知道女人喜欢什么护肤品,也不知道女人的爱好,但他有宏观的数据:每年宫中胭脂水粉的一大笔开支就是最好的实证。即使他不懂女人为何那么喜欢弄那些东西,但他只要明白女人为了美是敢倾家荡产的就足够了。

王爷发话了,费引岂敢不从?何况他也从中领悟到其中的利润是多么的庞大,绝对是一笔财源滚滚的大生意。

还是那一句话,没有人会嫌赚的钱少。王爷虽然藏了几处宝藏,不愁钱花,但若是能从明中赚钱就更容易把暗钱洗出去了,不用像现在这样,总要挖空心思地想各种办法让那些钱来路清白。

说句不好听的,哪天被人知道了睿王府暗中招兵买马的事,钱财来源也不会令人起疑。

想通之后,费引比谁都要上心,准备一口气来个大的,把酒铺和胭脂水粉铺一起做起来,并且再经营一个种菇生意。

正好现在也有时间,睿王府的人马要蛰伏,除了盯着青衣高手的事,其余的人都无事可做,一个个都闲着呢,人手也足够。

夏静月囿于闺阁小姐的身份,不方便折腾,更没有足够的人手和可信任的管理人才,只好折腾这几块地了。如今韩潇无条件无原则地支持她做任何事情,她可以放开手脚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赚钱倒是在其次,主要是享受这个证明自我价值的过程。

费引让人去京城把各家胭脂铺的东西都买一份过来,又把夏静月以前做的护肤品拿去给他夫人与女儿,让她们先去试用,再介绍给她们圈子的女眷。免费试用,但要说出使用心得。

费引从夏静月处学到一个新词,叫市场调查。

“殿下。”费引忙完了这一阵后,准备回京,这一天晚上特地来找韩潇。

韩潇把处理好的折子给了费引,问:“还有何事?”

费引先悄悄观察了一遍韩潇的容色,这些日子的庄中生活,王爷殿下显然过得极其惬意,眉宇间少了许多冷意,多了不少温和。

费引回想这一年多的日子,王爷殿下自打遇到夏姑娘后,一日比一日地有人情味了。

身为王爷的忠心下属,必须要先王爷之忧而忧。因此,费引向韩潇建言道:“王爷今年已经二十有余,夏姑娘呢,也已经及笄了,这人生大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王爷有了王妃,王府不仅有了当家的女主人,王爷也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人,还有可以帮王爷在宫中,以及在官员女眷中交际来往。有很多并不适合男人去出面的事情,交给女人来办会更委婉,也更妥当。

如今王爷没有王妃,底下的事只能交给下官的夫人。然而这些官员的夫人,包括他自己的妻子在内,身份都太低了,说话的份量远远不够,若是有王妃出面,那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更重要的一点,王爷都二十多了还没有一个孩子,即使他们这些心腹知道王爷身心健康,可难保有人在背后腹诽,诸多猜测。要知道,一个没有后代的主子,是很难令人死心塌地地追随的,人人都得为自己的将来着想。

王爷早日成亲,也是给追随王爷的那些官员吃下一个定心丸。

韩潇早已肖想很久了,对娶妻之事自然极其重视,坐姿正了正,“你有何看法?”

费引见韩潇的态度,各种积极与赞同,显然同意了他的话,心中大喜,说道:“不如现在就开始从长计议来?”

“说来听听。”

“首先要说说夏姑娘出身的问题,如今夏哲翰虽已是三品官员,但娶其女做亲王妃,在官位上仍然远远不够。夏哲翰此人又毫无建树,属下特意观察他许久,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不堪重任……”

还有一点,费引看在夏哲翰是王爷未来的岳丈份上,留了一点面子,没有直接说出来。夏哲翰在费引眼中,除了会写点文章,会到处钻营外,不仅没有真材实料,人品还不好。

这样的人如果扶持到高位,费引只怕夏哲翰非但帮不上忙,还坑了他家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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