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武院蔡老

天刚刚亮起，燕京城的东门便是已然大开，守门的城卫还是熟人武头领，已然有很多辆马车正排队出门往东山而去，从那车夫上脸上洋溢的笑容来看，差不多都是入学的学子。

黄府今日还是一辆马车，由老车夫福伯驾着，黄老爷今日上朝却是没有跟着去，而黄夫人见不得暮徒，也是在门前依依不舍的和自己女儿告别。

沿着青砖铺就的大道，缓缓而行，此时月还未落，初阳却依旧爬上了山尖露出了一角，蛊梦魇将车帘掀起，疲倦的看着周边的景色，山美水秀，边上玉兰花也是好看的紧。

没过多久，马车便已经停到了武院门口，今日到是比我昨日少了不少人，车行的也快。

学子们纷纷下车，相互拱手行礼，鱼贯而入，而行李则是由着仆人们送到各自宿舍。进入武院的大门，便已经有些学长学姐们在此等候，领着策课和武课的学子去往各自的学堂。

武院的装束是统一的，一来告诫众人在这里身份平等，二来这样一群青衫乌髻的学子们在广场上站成排，加之各自脸上洋溢的笑容，更是让武院升起一股青春的气息，和无尽的活力。

集合过后，分配到了策课乙班，暮徒牵着蛊梦魇小心的在武院内走动着，他想回一趟宿舍将背后的暮刃刀给放下，策课的他学生上课是只能握纸笔的，刀具之类的不允许带进课堂当中。

因为策论，既然有论就必定会有争议，据说曾有学子怒而杀人，自那以后，策课学子就不允许带刀剑上课。

昨日得了乙上的分数还勉勉强强进了乙班，而蒋随风纪程程富尔岱等二十多人则是在甲班学习，黄慧慧则是有钱不知道为何被一女教习带走了，说是另有课程，而小翠则被留了下来，帮福伯整理行李。

与暮徒一样在武院中溜达的学子还有不少，不少人正在小抱团，互相介绍，见得暮徒牵着蛊梦魇在溜达也没有谁去说些什么，甚至有几个女生还很是热情的迎了上去，对他问东问西的。自然暮徒也是淡然的介绍了一番自己。

武院的琴楼又奏响了琴音，这是即将上课的意思，让学子们迅速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去班级里面上课。

学子们不再继续攀谈，三三两两的往教室的位置赶去，而暮徒也是迅速迈开腿，往孟老的院子里赶去。

加快的步伐使得蛊梦魇立刻盘在了他的身上，初阳升起普照大地，暮徒寻着昨日的影响，往该是自己宿舍的位置赶将过去。

孟老的别院很是优雅出尘，里面三两碧竹还有点点爬山虎盘旋在墙壁之上，昨日太过匆忙他还没有好好欣赏一番，此时看去却是很有一番风味在里面。

武院，当今中原的至高学府，听闻后面的那座塔楼叫做向学塔，里面各种名家策论还有很多武功秘籍和境界解读，对于暮徒很有帮助。

走进了孟老的院子，可以看到黄府的仆役们正在摆放着他的行李，暮徒看了看已然摆放的没有什么问题，旋即将背上的暮刃刀解下，放到自己的床位上去，又叮嘱了蛊梦魇几声，旋即轻声叹道：“武院的塔楼是要去的，不过策论还是需要老师带我入门，领兵作战，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做事需要一丝不苟，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误，害去数百甚至上万条性命。”

屋外，一个老教习带着位童子走了进来，“策论和领兵是两个方面，如今四面战火纷飞，武院扩招也是为了防止即将来临的战事，吕庄如今攻占大都是些小城，朝廷希望在全椒城拖着他们，将他们耗死在外面，不过也有探子来报，这些西方蛮夷派人回去请求大军过来，差不多两年时间，必有大战发生，朝廷对全椒城的支援也最多能坚持两年。”

听得老教习的判断，暮徒面色微微一凝，旋即抬起头深深的看了老教习一眼，却是一言未发，只是将暮刃刀拿到手上，小心的戒备着。

这位老教习似乎对自己有过调查，身上穿着朴素的衣袍，只是那双手看上去便知是个习武的老人，他的身上很干净，连鞋子都擦的一尘不染，此人似乎对自己没有恶意，只是拿着一本厚厚的经书，腰间还挂着一个铁葫芦，葫芦的口似乎没有盖严，满满的酒精味道。

暮徒的目光在老人的书和葫芦上徘徊很久，最终放下手中的刀看着老人，一言不发。

这里是武院，而这位老人对自己也没有杀意，再者说也没有人敢在武院去杀害武院的学子，而且老人很是平淡，他似乎看穿了一切，将暮徒的资料调查了遍，却只是提醒强调暮徒还有最多两年时间，他若没有学成，那么全椒城的战斗，他便无法前去左右。

暮徒缓缓抬起头看着老人，轻轻问道：“老人家，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声音很是和蔼，他根本无法对老人产生恶意。

“我是武院的教习蔡老，孩子你这份拳拳保国之心正是吸引老夫的闪光点，不若离开老孟做我的弟子，老孟擅长的是变，而我则是稳，两年时间我保证你可以有所进步，稳扎稳打，去前线支援也是能有用处的。”

暮徒感觉自己的心被闷闷的锤了一击狠拳，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孟老的院子，沉默了半晌儿后，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蔡老似乎感到很是遗憾，看暮徒的样子很是果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转头便走，再也没有看暮徒一眼，便出了孟老的院子。

老人的步伐很是矫健，出了院门很快便来到了武院后的那座塔楼，在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之后，匆匆上了二楼的位置，推门进去。

门内一个稀疏白发的老人的身形背对着蔡老幽幽的传了出来，“那小子不愿意离开老孟和你学是吗？”

蔡老讪讪的笑了笑，旋即摊了摊手，走到老人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翻开了自己的经书，细细揣摩，塔楼二层的门轻轻合上，除了书籍翻动的声音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