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耻辱

“你的娘亲在你多大的时候离世的？”皇上问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面有一些少许的温柔，但也很快被掩盖的消失不见了。

方正听这话的时候微微有一些寂寞，雪妃早就已经在旁边昏迷不醒了，肚子微微的凸起更是显示着这一个耻辱的象征。

皇上是绝对不会让她把这个孩子给生出来的，即使是方正的亲生儿子，是皇上的亲孙子，雪妃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的，所以等着她的也只有死而已。

“你没有资格问这些事情，当你放弃她的那一刻，当你决定回到皇宫继续当你皇子的那一刻，你很知道她每天过的生活都是什么，你既不愿意要她，但起码可以把她拯救于水火之中。”

“你为了不让人抓到把柄，就放任不管，即使她对你有救命的恩情，你也不过把她看成一个最低贱的妓女罢了，你现在问这话，实在是有一些太让人恶心了。”

方正一字一句的说着，后面的太监有一些听不下去，他毕竟已经在皇上的身边待很多年了，皇上这些事情也不愿意再瞒着他，身边总不能没有一个伺候的人，就把他叫起来了。

他心头有一些震惊，当初皇上在宫外刺杀的时候，他是没有陪在身边的，但是没有想到皇上在宫外居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有一个这样大的儿子，实在是让他有一些想不到。

“你放肆，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可是当今圣上，你说话最好还是注意一点！”太监出言教训完之后，方正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人人敬仰的皇上，人人羡慕的皇子，在他的眼里更是猪狗不如，这些人算得了什么比他的娘亲更是一个脚趾头都不如，如果不是为了报仇的话，他怎么可能会甘愿顶着太监的这个身份进宫呢！

这些耻辱只会让他恨意萌生，是让自己记住这些苦，这些痛都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带来的。

“行了，你不要在这里继续说他了，让他继续说下去，朕只是想知道，你最终的计划是什么？”方正笑了一下，现在即使把他最终的计划说出来又怎么样，他再也没有实现的可能。

这一切都是因为时冉，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胆子倒也是真的大，居然拿自己的性命来和他赌，那解药都没有拿到手就敢把自己给捅出去，果然是一个不好掌控的人。

“跟你无关，你要杀要剐随便，如果你真的想要看在我是你儿子，你身上和我留着一样的血的情况下不杀我，我也绝对不会感激你的。”

方正在这里说着，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了，现在这些对他来说能有多重要呢！

皇上笑了一下，看他的眼神略微带着有一些不屑。

“你是我的儿子又能怎么样，我最见不得人的事就是你是我的儿子，你体内里面还留着那个青楼女子最低贱的血。”皇上刚说完方正的眼圈就红了，直直地扑了上来，却被那个小太监给拦住了。

“你不配，你不配这么说我娘，你凭什么说她，她这一辈子被你害成什么样，你凭什么现在还这么侮辱她，你现在能坐上这个位置，睥睨天下，能让所有人为你叩首，不都是因为我娘当初救了你！”

“你当时快死在她门口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她是一个青楼最低贱的妓女，你当初跟她水乳交合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她不过只是一个妓女，身边伺候的男人更是千千万，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是一个伪君子！”

方正大骂着，太监在旁边吓得肝儿都要跳出来了，皇上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从来都没有被人骂成这个样子。这男人的胆子也是真够大的。

如果按礼法来说，他已经足够凌迟处死了，但没想到皇上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没有被吓住的反应。

“你继续骂，朕也继续听，你现在骂什么朕都不会怪你的，你毕竟什么都不懂！”方正紧握着宫殿门上栏杆，但这些日子被压抑的实在是有一些太难受了，这个皇宫更像是一个吃人不吐方正的地方。

但是他最忍不了的就是这个男人，对她娘亲的不屑一顾，凭什么她的娘亲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就连临死的时候都想着可以再见他一面，但是她在这个男人的脑子里，不过只是一个无耻的存在。

需要被封起来的暗黑记忆，是他人生最大的黑点，他为他娘亲实在是有一些不平。

“你现在是发泄够了吧，朕并没有欠你什么，你也并没有在任的意料之外，即使当初朕知道你的存在，朕一定会把你杀掉，不会让你继续活在这个世界。”

方正已经完全泄气了，他对这些本就没有什么期待，同样是她的儿子，他对百里曜是什么样的，他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早就已经让他看得很明白，他又心痛些什么呢？

“我当然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恐怕你不会让天下百姓知道我的存在吧，你有一个那么让你骄傲的儿子在边境退敌国大军，更是受整个京城百姓的爱戴，下一任的储君非他莫属，有这么光鲜亮丽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在乎一个从小受人欺负，任人鄙视的我呢！”

“不过你是皇上啊，你说一句话谁都会听你的，你说让我死就是让我死，现在是准备要送我上路吗？”

方正想不到皇上究竟过来找他干什么，能想到的也唯一是这个了，如果他是皇上，他站在了他的身份上去思考他接下来做的这件事情，也不过只是这个。

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存活于这个世界，给他的声誉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

“你难道对我就那么没有信心吗？我并不会杀你，我知道你从小过得不好，但是多余的你什么都别想得到。”

“我会让你去做一个知府，给你一些银两，你也可以选择把雪妃给带走，走到一个这永远看不见的地方生活，对于你身世的秘密，一个字都不要说，你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