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
如今大梁国三万精兵已被围困，只要他们使用炸药，就可以将这批人全部剿灭。
可是，营帐中的大将军和元帅还在犹豫。
“到底要怎么做？”谢世缘急了，“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吧？到时，我们还没有想到办法，别让敌兵给逃跑了。”
“是啊，我们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左卿也说。
“可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铁面大人去送死啊。”皇上派来的大元帅苏魏说。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现在能冲过去救铁面吗？路上都是他们大梁国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可是我们要是再这么拖下去，恐怕会被大梁国反击。”谢世缘。
“那我们就不等了，马上行动。”苏魏说道，“对不起了，铁面大人。不是我们不救你，实在是国难当前，我们只能这么做。”
说完，苏魏就让人带着士兵去放炸药去了。
几颗炸药点燃了之后扔进山谷里，发出轰轰地炸响。
很快，山下已经血肉模糊成一片。无数大梁国的士兵惨死，一声声哀嚎自山谷响起。
一上午的炮轰之后，这座山谷都快给炸平了。
敌人早已惨死在山谷下，而山的那边，不知大梁国得到消息后会怎样。
反正苏魏这边，尽管把敌人弄死了，自己心里还不是很开心。
“太好了。”谢世缘说道，“我们今天终于干了一件大事情，用炸药把敌军都炸死了。我刚才已经派人去看了，底下已经血流成河。我这就写一封书信报告给皇上。”
“慢着。”苏魏叫住他。
“怎么了？”谢世缘不明所以。
“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给皇上吧。他知道了不一定是什么心情。”
“为什么？”谢世缘有些不理解。自己国家把敌军都炸死了，难道皇上不应该开心？
“别忘了铁面。”苏魏提醒道。
左卿的心思其实更倾向于谢世缘，看见苏魏在劝他，左卿只好向前说道:“元帅，你又何必拦着他呢，既然事情都已经做了，那就是瞒不住的。就让他告诉皇上吧。”
“那皇上会怎么想？”
“不管怎么说，我们这次是立了功的。皇上就算内心悲痛，也不会责怪我们。更何况，一个铁面保了我们战争的胜利，我觉得挺划算的。”左卿。
“……”苏魏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这样说话。看来自己还是老了，不懂年轻人的心思。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苏魏无奈道。
顾念丞来到皇后的宫中，云筱竹正在跟宫女学插花，此时神情专注，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顾念丞到来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还是身边的宫女先行了礼，然后叫了声皇上。
云筱竹反应过来之后，也赶紧行礼。
顾念丞让她起来，然后跟她说自己心中的郁闷。
云筱竹听了以后，也觉得左右为难。
“筱竹，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你觉得母后说的是对的吗？”
“皇上，臣妾没有办法替你做抉择。但是无论你怎样选，都是对的。”
“都是对的？”她又说话蒙自己。
“是的，皇上您是九五之尊，不管怎么做，都不应该被别人质疑。您的做法都是对的。
如果皇上想为了铁面放弃攻打敌军，那是皇上您出于私人感情，众人都知道您和铁面的关系，所以我们不会怪您。
而如果皇上为了国家安定，以牺牲铁面为前提，让士兵放炸药炸死敌国的士兵，那是皇上您作为天之骄子的睿智。
您在大是大非面前很公允，很理智。并不会被肤浅的感情羁绊。所以无论您如何选择，您都是对的。”
“你说的这番话，还真是让我无法反驳啊。”顾念丞说道。
她说的对，无论自己怎么选，都是对的。可是自己这是让她来评价自己的做法吗？
自己是找她出主意。她怎么能够这么搪塞自己呢？
“皇上，您是生气了吗？”云筱竹看得出皇上脸色不好。
“嗯，我生气了。”顾念丞说道。
“就因为您觉得我是在敷衍您？”云筱竹问。
“是的。”顾念丞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皇上，你误会了。我不是在敷衍您，我只是站在很理智的角度分析，您无论怎么做，确实都是对的。”
“那如果是你呢，如果你是朕，你会怎么做？”顾念丞还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不是您，我没有办法告诉您答案。但是如果是我，我应该会保全铁面。”云筱竹说道。
“果然。”顾念丞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但是皇上，我虽然跟铁面的感情深，于个人的立场上，我不想看到他死。但是，我毕竟太狭隘了。
我要是一国之君的话，我想我会选择后者。”
“你的意思是，你会让铁面死？”
“不，不是我们要铁面死。是大梁国的人害死了他。我们可以为他报仇。”
“……”顾念丞觉得自己不该来找云筱竹和太后。
她俩的说辞让自己困扰了好久。
说来说去，她们还是觉得铁面应该死。
自己跟铁面这么多年兄弟情，是不可能看着他死的。
可是这些女人，跟铁面没有太多感情，她们说出来的话就不一样了。
顾念丞昏昏沉沉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铁面满脸满身都是血，他告诉自己他死了。
他死的好惨，是被人一刀一刀割伤，失血过多死的。
他告诉了自己他的死法，并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让人放炸药，如果不放，自己就不用死了。
顾念丞在梦中对他道歉，直到惊醒。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梦。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顾念丞起来，就听见传话的太监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咱们打赢了。”
“打赢了？”
“是啊，苏魏元帅用炸药把困在山谷里的敌军都给炸死了，他们投降了。”
“那，铁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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