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软硬兼施

2020-03-05 作者: 顾之妖妖
第60章 ?软硬兼施

见那几个戏子一个个都愣在那里,少女竟小跑着上了戏台,直接将那乐师的二胡抢来扔在地上砸成了两半。

“我让你们唱!”

她话音方落,不明真相之人都疑惑地看着她,唐氏也不禁看向一侧的柳元洲,眉头紧锁,有些不悦地道:“元洲,这是怎么一回事?”

“娘您别急,我一会儿自会同您说清。”

他话音方落,淡淡一笑,冲那台上的少女道:“砸,继续砸,将他们的破烂全都砸了。”

那少女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这般说,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柳元洲见状,又同那少女的阿爹道:“你去帮帮她,先生。”

“柳……柳公子,您说这话,可是当真?”

“自然是真。”

阿爹犹豫起身,思忖了半晌,才大步上了戏台,他本就压抑了许久的怒气,这一次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砸的十分起劲儿!那小鼓披萨被铃铛都被扔在地上,乒乓作响,少女见此,也砸了起来。

他们平日里忍受着喜九压制,如今可算能出口恶气了。

几个戏子面面相觑,一脸的心疼,可柳元洲就坐在台下,他既出了钱,谁又敢声张,只是心中愤懑罢了。

两人发泄过后,便又下了台,柳元洲好整以暇地看着几人,呷了口热茶,从容地道:“唱,继续唱。”

那台上几人都傻了,其中一个最为人称道的花旦苏儿已是有些恼怒,站出来道:“你将我们的鼓乐砸了,我们如何唱?”

柳元洲抬眸看了眼她,眼尾流露出一股淡漠的冷意,轻声道:“你在问我么?”

他这话虽不重,可却让人有些背脊发凉,这是柳家的地方,他又出了这许多钱让他们过来唱戏,她自是没什么资格反驳的。

一侧的唐氏也犯了迷糊,不禁低声问柳元洲,“元洲,你究竟是何意?”

“娘,这戏有些不好听了,我让吴妈先送您回去。”

“这……罢了,你的事,为娘的也懒得操心了。”

她说完,便扶着吴妈起身离开了。

余下众人盯着台上那几人,他们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只不过声音倒是变小了许多。

“大声唱,一刻也不许停。”柳元洲冷冷地道。

几人吓了一跳,当即扯起了嗓子,不过半个时辰,便都沙哑了。

柳元洲又从桌上拿出一套折子戏本来,让柳连送到他们面前,“听闻这是你们园主喜九呕心沥血写出来的戏本子,你们已练了许久了吧,如此这般,便在今夜一一唱给我们听听。”

他话音方落,几人面色大变,方才那名角苏儿实在没忍住,耍着哭腔道:“为何要这般对我们?我们也是人!”

“不想唱了是么?”柳元洲薄唇微扯,缓步行至戏台,随意拿过本戏本子问道:“那我便问问你们这戏本子吧,平日里不是十分熟悉么?倘若都答出来了,我便着人送各位回去。”

他看了眼苏儿,“你先来。”

柳元洲拿的那本便是《江洋大盗》,他直接翻看至中间,垂眸扫过几行字,淡声道:“这书上所写的‘狼月’是何时?花旦春草又是同谁私奔的?嗯?”

苏儿眉心紧锁犹豫一番,答不上来。

柳元洲又接连问了许多问题,她皆是如此,柳元洲将余下戏本问过几人,都像她一般,根本答不上来。

杨青音见状,心中了然,不等柳元洲再问,便上前握住一侧那少女的肩膀,轻声道:“你去。”

柳元洲问了她方才的问题,她却能对答如流,如数家珍。

他嗤笑一声,将话本子扔在一侧,有些好笑地道:“你们园主说这是他为你们写的戏本,可你们练过许久,可如今倒连这戏本上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还真是有趣。”

柳元洲说着,又接过柳连拿的一沓银票,仔细数过,才开口道:“既然他这般捧你们,明日我便请全鄞州的老百姓看戏。让他们点上两本,戏台搭在最热闹的朱雀街,如何?”

几人闻言,面色大变。

纷纷开口道:“柳少爷,万万不可,还请您高抬贵手……”

“哦,你们怕什么?平日里百姓们可是极爱看你们的戏呢。”他说着,看向一侧柳连,吩咐道:“去知会喜久一声,告诉他这几位今日不回去了,在我府上住下了。”

“是,公子。”

柳连说着,刚要离开,方才那苏儿便扯着嗓子道:“那戏本子并非我们园主写的,我们平日里也不是唱这些,只是他说这故事新奇好玩,逼着我们临时看得!”

她话音一落,身侧几人亦是震惊,那老旦低斥道:“苏儿!你可知自己在胡说什么?!你……”

“师父,难不成你想让咱们在鄞州城众人面前丢人么?!戏子本就受人指点颇多,倘若再唱不出来,那岂不是要被鄞州城众人喊打!”

她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哭了半晌才道:“银子固然重要,可名声也重要,徒儿还没嫁人呢,不想在这鄞州城无立足之地……”

她话音一落,那老旦也叹息一声,“可你说了实情,便等同于得罪了喜久,我们日后怕是更难有立足之地了……”

柳元洲站在他二人的面前,月光倾斜而落,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

他负手而立,淡然处事的模样倒真是同从前大相径庭,杨青音只觉得心中安慰,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一侧的慕先生轻拍了下她的手臂,发自内心地赞道:“音儿嫁了个好夫婿,表里如一。”

杨青音抿唇一笑,“多谢慕叔叔夸赞。”

“诶,见你如此,老夫也为你高兴罢了,对了,你这夫君可有中举?”

杨青音一愣,摇摇头,眼中难掩沮丧之意。

“夫君他如今还未通过院试。”

“哦?可是文章做得不好?”慕先生疑惑地看了眼她。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方才与柳元洲闲话之时,见他谈吐胸怀,倒真不像是寻常商户之子,怎么可能连个秀才都没考中?

“我相公……院试那日有些事,错过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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