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周霸天其人

周天霸本就是恶霸出身，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以一个个的恶霸手下便成了如今的捕快。

即便如此，那骨子里的猥琐和强盗气息是改不了的。

正如这位名唤‘牛二’的捕快，见着两人天资，便生了歹心。

他鼠目一眯，眼中迸射出精光，大步上前，目光在二人脸上逡巡片刻，这才开口道：“哦？当真？”

“自然。”柳元洲话音一落，薄唇便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来，盯着那牛二，从容不迫的问道：“敢问官爷，除却朝廷应缴的税务外，您收的这是什么税？我既答应替老板出了这钱，自然是要问个清楚才好。”

他这一问，倒将那牛二问得当场呆住，琢磨了半晌，倒也没相处个合适的词儿来，只因着周天霸要他来收钱，却没说出个什么明目，他见识短，读书少，自己倒也编不出。

“你拿钱便是，问那么多做甚！”他有些恼怒地道。

“你既不说，那我便不拿，左右我与夫人又不是你顺义人士。”他说完，又坐回原来的位置，食指搭在桌上，有节奏地轻轻敲着，好似在等什么似得。

那牛二见他如此，心中倒升出些惧怕来，他们这一帮人在顺义城中欺压欺压百姓倒也无妨，可这小子不是顺义人，倘若被他传了回去，他家大人怕是要倒霉了。

思及此，他急中生乱，信口胡诌道：“我们大人说了，此为‘保护税’，我们这官府之人整日走街串巷，不辞辛苦为百姓伸张正义，难道收点保护税都不行吗？若是没有我们，他们一个个如何安心做生意？”

“……”

他话音一落，杨青音忍不住看了眼他身后那掌柜的的神色，心中呵呵冷笑，人不要脸，当真是天下无敌，这话他怎能说的出口？

那牛二说完，还不忘回身看了眼一侧一脸苦相的掌柜的，厉声问道：“如何？本捕快说的不对？！”

那掌柜的生怕他做出什么似得，连忙应声点头，“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牛二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柳元洲倒也不屑与他再争，从袖口掏出一两银子想要递给他，那牛二见钱眼开，忙要伸手来接，可柳元洲却将银钱‘啪嗒’一声丢在了地上。

牛二双眼一瞪，眼见着便要破口大骂，柳元洲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诶，小人方才走神了，再给官爷一两。”

他话音一落，又是一两丢在了地上。

牛二这次也没了什么心情骂了，弯腰便开始捡银子，哪里顾得上自己方才威猛霸道的行像。

柳元洲俨然一副惊诧的语气，“诶？这位官爷，你既这般刚正不阿，怎的如今还能为二两银子折腰呢？还是小人来捡好了！”

他话是这般说，可却并无弯腰的意思，依旧淡漠地看着方才那牛二。

那牛二见他身穿富贵，出手阔绰，谈吐一副文人气息，料想着他也应当是个有身份的人，所以便没再和他争论，急着回去禀他家大人了。

他家大人虽是恶霸出身，可倒是喜欢结交那些个上流人物，他说这能将自己身上的那骨子粗蛮气质去一去，留些个文雅气罢了。

他们一走，那掌柜的便匆匆到了他们面前，鞠躬作揖，千恩万谢。

过后又似想到了什么似得，有些担忧地道：“二位还是快些离开吧，那牛二说不定此刻已禀他们家大人去了，若是他们家大人来了，那才是真正的不好惹。”

柳元洲淡然一笑，“无妨，我等的便是他们家的大人。”

那掌柜的说的不错，这周天霸午后便真找了过来，见到柳元洲夫妇，更是惊为天人，不住点头。

杨青音仔细看看他的长相，倒还真与从前的陈杨有些长相。

身形肥腻，长相油腻，堪比一看肥肉，让人看着莫名恶心的慌。

周霸天上前，初时还是一副十分有礼的模样，说是想请二人去府上好生看看，还说什么要好好招待一番外地来客，以尽地主之谊。

柳元洲笑着答应，便带着杨青音与扮做侍从的夜风一同去了。

这周霸天可当真是个土财主出身，府邸门前的两个石狮上也被刷成了金黄色，进了府邸后，才见这其中并无什么亭台园林的装饰，尽是些金色的调调的物件。

他怕是想显自己的府邸富丽堂皇，却不想竟这般一弄，倒像是掉进了金窝似得，庸俗至极。

杨青音皱了下眉，一个没忍住，便抬手遮了下自己的眼，生怕被这金光闪闪亮瞎。

周霸天见她如此，便以为她见识少，见到这般富丽堂皇之地是羞涩了，所以难免得意地道：“本官不才，家中多些黄白之物，莫说这平日里常见的，即便是不常见的，像什么夜壶，恭桶，那都是镶金边的。”

他话音一落，便呲牙冲杨青音一笑，刻意露出几颗大金牙给她看。

杨青音听闻他方才说的话，再看他这一口金牙，显些吐出来。好在柳元洲在自己身侧，为自己挡住了视线，她才忍下。

几人到了正厅后，府上小厮便急急过来，凑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周霸天皱了皱眉，面上恼意已然压抑不住，“打！打的她老实了，看她还敢寻死觅活！”

那管家应了一声，便匆匆退去了。

杨青音一下想到作日那女子，不免开口问道：“周大人，方才说的是什么？”

周霸天呵呵一笑，“不过是一条不听话的狗罢了，柳夫人自不必担忧。”

他说完，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杨青音，但见她面如白玉，柳眉杏眼，鼻子娇俏，红唇如凝，生得好似画一般，心中那不好的心思便已压不住了。

方才一瞬，竟私心想着，若是将这两个如玉人儿占为己有，他还要什么旁人，坐拥二人便能坐享齐人之福了。

柳元洲见他打量着杨青音，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侧身挡在杨青音的身前，淡淡地道：“周大人，您可曾听过‘风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