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孙丹在别人的安排下也开始在食物里下毒手。
迷香果然是作恶之必备良器。鉴于她自己就是个会使迷香的坏人,所以日后一定要常备解药,以防被迷香所害,
“傅意礼失魂失智,宁瑞成呢?”傅思滢问。
孙丹回道:“按您吩咐的,给他服用了解迷香
傅思滢嘴角勾起:“就如何?”
孙丹垂眸,很是难以启齿。
傅大小姐真是好手段,故意不让宁瑞成一起中迷香
轻笑两声,傅思滢细眉一挑,神情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那蒋家大少爷蒋夙丹就一直偷看着?“
孙丹抽抽嘴角:“一切都不出您之前的预料安排。”
这件事情实在是告诫世人,古圣贤说得没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啧啧,”傅思滢咋舌,“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呐。”
孙丹和晴音对视一眼,两个姑娘的眼中均是无奈。真正的黄雀是谁,大家都心中有数。
孙丹尽量想为傅大小姐描述得生动一些.
“总之,您只需要知道您的计谋完全成功。现在这件事情,在满皇城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
傅思滢很满意,笑眼咪咪地点头:“很好, 最好再多编一些有关的小曲儿、小词儿、打油诗什么的,宣扬出去。”
“属下明白。”
“哦,还有,没有忘记偷偷留下蒋夙丹的贴身物件吧?”
“没有,都记着您的吩咐呢,留下了他的一块腰佩。”
蒋夙丹显然只是打算偷偷报仇,并不想要暴露身份,以免给蒋家惹上麻烦。
傅思滢鉴于目前和蒋家没仇,也就不戳破此事了。只是日后蒋家若有惹到她,那她可就要拿出这块腰佩当作后招对付了!
这一番事能进行得如此顺利,傅思滢完全满意。
而能令傅思滢完全满意,足以表明整个皇城都被惊吓到何种地步!
“卫侯爷之子?傅本家的大少爷?!!流言吧?”
“真的真的!”
傅意礼恨死了宁瑞成。
这下,宁瑞成还委屈呢。
于是,两个人在小倌楼里就打得昏天黑地。
傅意礼比宁瑞成要强壮些许,再加上怒火中烧,下手极狠,将宁瑞成打得满脸是血。等卫侯府的下人匆匆赶到时,宁瑞成已经昏死过去,就快被打死。傅意礼也被傅家下人费了吃奶的劲儿拦下。
这小倌楼的也真是会来事。早早就让人去卫侯府和傅本家知会其自家少爷有麻烦,若不然,没有两家的下人到场,还真不能让旁人快速相信他二人的身份。
傅思滢回家的一路上,遇到一家茶馆酒楼就停下来歇两步,果真是到处都在议论此事。议论的人全是好奇得两眼发光,对于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事兴奋不已。
这可把傅思滢骄傲的:“要是没有我,这些闲人得少多少趣闻听。”
晴音和孙丹对视一眼,好生无语。
一回到家,傅思滢就被李氏拉住:“你可知道傅意礼出事了!”
傅思滢点头:“回来的路上有听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糟心事!”李氏又惊又愁,“傅意礼可是要参加今年秋闱的!过两天就是考试之日,遇上这事,那孩子怕不是要疯癫?”
秋闱?
呦,还真的是,傅意礼是今年参加秋闱的!
恍然想到什么记忆,傅思滢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没想到她还误打误撞,影响到傅意礼正常秋闱了。
真是巧得很。
“娘,您怎么还有心思替傅意礼担忧?本家的人是福是难,与咱们家可没有关系。他们不来祸害咱们家,咱们就该偷着乐了。”
完全不知道傅意礼会出这种事就是因为傅思滢的谋算,李氏对于她的说法不能全然认同。
“你说得没错,可表面上咱们两家还得是拧成一股绳的模样,不能真是两个傅家呀。”
李氏忧心忡忡:“你二叔只是一个侍郎,官职不高,不能给傅意礼引入仕途寻个好官职。本家全指望着傅意礼能够在今年的秋闱上榜。皇上前几日下旨放宽科考限制,无数潜心苦读的寒窗学子磨刀霍霍。所以傅意礼若是今年无法登科,来年就更困难,别想了!”
傅思滢旋身一转,窝入椅中,神情淡漠:“那就当个庶民呗,让他经商去吧。”
开个小倌楼什么的,自娱自乐、自给自足。
李氏沉沉叹气,在一旁椅中坐下:“本家怎么会甘愿呢。”
本家三房更是平庸无能,所以二房显然是要继承家业的。傅思滢的二叔傅青的前途可见尽头,就指望傅意礼能发扬家族荣光,给本家扬眉吐气。结果关键时候,遭这么一难?
“娘,您呀,杞人忧天,”傅思滢仍然对于母亲的担忧不以为然,“这是本家的命,您担忧也是白担忧。就算是本家没落了,旁人也不会把本家没落的原因怪罪到咱们头上。影响不到咱们家的。”
说罢,傅思滢一拍手,又笑道:“也不对,等本家没落,我爹就不用再给本家善后了。想也知道那傅意礼若是当上官,肯定和我二叔一个德行,做不了什么为民为国的好事,尽会干些辱没官帽的混事。呵!”
听傅思滢这么一说,李氏脸上的神情更复杂。
二十年来,都是和本家牵扯在一起。尽管今年本家做的恶事太多,令李氏和傅宰相无比心寒,但到了真有可能会看到本家没落的时候,心中仍然是百感交集。
本家一旦没落,傅思滢一家就真的是要靠傅宰相一人支撑了。
知道母亲是在忧虑什么,为了安慰母亲,傅思滢想了想,干笑着说:“没了本家,咱家还有皇上和慕王府可以依靠嘛。这才是最大的依仗。娘,您的两个女儿总不是干吃饭的。再者说,容辰也长大了,我瞧那小子挺有几分威武的,以后一定能建功立业的,您就安心吧!”
“娘真厉害,生的三个孩子个个都这么出众。”
在傅思滢厚脸皮的自夸下,李氏忍俊不禁,心情好了许多。
自家有自家的事情,李氏不可能多么挂念傅意礼,毕竟芸芷就要入宫。
鉴于名义是侍疾,入宫带不了什么物件,李氏只能起码为芸芷备足衣物。
眼看娘亲一脸不舍伤心,将叠整好的衣物反反复复地打开折叠、打开折叠,傅思滢的心头也很难过。
抬手,捏起芸芷的脸颊:“入宫以后缺什么就对皇上说,别忍着。你这会儿要是忍了,等日后被封为妃嫔,要忍得就会更多。记住,后宫不缺隐忍,就缺张扬!”
李氏不高兴地瞪傅思滢一眼:“怎么跟你妹妹交待的,说反话呢?”
任谁家的女儿入宫,家里肯定都是交待女儿一定要忍,忍气吞声、与人和善,哪有像傅思滢一样,可劲叮嘱要嚣张的?
见母亲不满,傅思滢翻个白眼:“看不惯你的人,不会因为你忍让就放过你,倒是会因为你的张扬而生出忌惮。”
“你就教你妹妹学坏吧!”
傅思滢摇摇头,看向芸芷:“姐姐要你张扬,只是让你有一种能保护自己的办法,可不是要你去欺辱别人、主动与人结怨。记住,你是不怕事,也不惹事。”
芸芷乖乖点头:“姐姐,我懂的。”
抚摸芸芷的发丝,傅思滢叹气:“真希望你不用懂这些弯弯绕绕。”
时至傍晚时分,傅宰相和容辰脚前脚后地归家。
芸芷即将入宫,一家人很珍惜能全家相处的时候。用膳时,免不得要谈论到出事的傅意礼。
傅宰相一脸闹心:“这两日就要秋闱,傅意礼今年怕是不能成事了。等明年,明年是什么情形还未可知,八成会更艰难。”
李氏拿傅思滢之前开导的话劝慰了一番傅宰相,傅宰相的情绪也缓和许多。
这时,埋头苦吃的容辰一拍脑门,大声说:“对了,爹、娘,师父让我参与秋闱的护卫。”
“护卫?”
一家人惊。
傅宰相皱眉:“好端端的,慕王爷突然让你看守科举做什么?”
“不知道。”容辰很粗心眼地管它是什么原因,反正是师命难违,来自慕王的师命尤其难违。
鉴于只是守卫科举罢了,不是什么危险之职,何况容辰肯定只是跟着长燚军凑热闹的,所以一家人也没有在意,唯独傅思滢留了点心。
前世今年的秋闱,发生了本朝最大的舞弊案。考试时,考场内外小动作不断。在案子查清后,被处斩的官员一只手都数不完。
漠苍岚让容辰参与看守护卫,会不会有让容辰沾光立功的意思?
想到此,傅思滢对漠苍岚能够如此识相,还是比较满意的。看在他如此识相的份上,她容他不用挨一万刀,挨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就好!!
傅意礼前世在今年的秋闱登科,未尝没有这次舞弊案的助力。因为长燚军当场拿人,不少学子都被惊到,影响了发挥。
至于傅意礼为什么没有被惊吓到呢?因为几位监考官员都与本家私交很好,傅意礼对监考的官员都是从小叫伯父叫到大的,所以自然不生怵。
终归是世家出身,见过场面能稳住。
只是今生……呵呵,眼下不等考试之日,傅意礼就已经稳不住了。
她可是翘首以盼,等着看结果如何。
忽然,傅宰相想到什么,夹菜的动作一顿,扭头凝重地傅思滢说:“你与那个何长易是不是有几分嫌隙?”
骤然听父亲提到何长易,傅思滢心头一紧:“是的,怎么了?”
“哦,也没事,就是叮嘱一下你,以后少再与他结怨。”
“为什么?”傅思滢不懂。何长易不是正在府衙当个主簿的小差么,有什么可忌惮的?
少与他结怨?
呵,怎么可能。她最近只是忙了点,没空找他的麻烦。
经过上次落崖前的几句交谈,何长易已然知道她对他的恶意,凭他的性子,指不定现在已经在谋算着如何收拾她了,怎么会不与她结怨?
她和他二人,已经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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