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给三哥儿做妾

2020-03-18 作者: 君子攸宁
第60章 给三哥儿做妾

“咦?她怎么好像一直盯着三哥哥?”谢清菡疑惑道。

清芷心中大骇,只因众位戏子当中亭亭而立、最为夺目的那个竟是琴儿姑娘,寻芳馆一别已月余,清芷原以为她早已离了汴京,却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出现在谢府。

谢江诚显然也注意到了那道毫不掩饰的目光,但他只是颔首微笑,神色并未有何不妥,清芷见他如此,也渐渐静下心来,如三哥哥所言,纵然向氏请琴儿姑娘入府唱戏,让她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谢家人面前,然清者自清,三哥哥从不在乎那些。

“大概是三哥哥生得俊朗,没来由就想多看两眼吧。”清芷唇角淡淡,若无其事。

谢清菡扑哧一笑:“你如今越发了不得,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清芷淡笑:“好生看戏,要开始了。”

谢清菡只以为她说的看戏是指戏台,便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戏台上琴儿姑娘手抱琵琶,声如珠玉,不多久又有一玉面郎君登台,二人一言一语、有来有往。

谢清菡倒也看得入迷,清芷心思却不在戏台上,她时不时看一眼大夫人向氏,心知她将琴儿姑娘弄进府里,绝不会只为了听戏。

谢晋和谢华侍奉在老太太身侧,对这一切毫无所知,曾氏亦没见过琴儿姑娘,现下并未发作,倒是二哥哥谢江谦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望向台上的琴儿姑娘,又时不时望向谢江诚。

秋日风大,老太太身子才好些,邹嬷嬷抱着件薄绒外套来给老太太披上,向氏连忙道:“是儿媳疏忽了,戏台不该摆在园子里,原应请到屋里的。”

老太太摆了摆手:“不妨事,吃了两杯酒我身子暖着呢。”

谢晋抚了抚不多的胡须,恭敬道:“母亲许久不曾有这样好的兴致了。”

“你们有这样的孝心,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盼着身子康健些,不给你们添麻烦才好。”

谢晋连呼不敢,曾氏见着他们母慈子孝,一个劲冲谢华使眼色,谢华也只当没看见,自顾自地听戏吃酒。

待酒过三巡,戏也换了几场,老太太也有些乏了,谢晋兄弟两个要扶着老太太回房歇息,向氏却堆着笑走到老太太跟前替戏班子讨赏。

老太太今日高兴,自然什么都应。

向氏连忙将戏班里的一干人喊到面前,举手投足从容大方:“今日诸位郎君和小娘子们辛苦了。”

老太太赏了银钱,众人一一上前接过,待到琴儿姑娘时,老太太眼前一亮,说了句:“好标致的丫头。”

琴儿双颊泛红,低头不语。

向氏眼睛一转,顺势笑道:“咱们三哥儿看中的人,还能有不好吗?”

琴儿一怔,一时僵在了原地,可此话一出,满园子的人都愣了片刻,还是曾氏先反应过来,蹙眉道:“大嫂嫂这话怎么说?”

向氏没有理会她,只是望着老太太笑道:“母亲还不知道吧,这名伶人叫做琴儿,从前啊……是寻芳馆的人,先前曾派她身边的小丫头来咱们府上找过三哥儿,后来就那么巧,她突然有了银子给自己赎身……”

向氏欲言又止,话里话外都是谢江诚给琴儿赎了身,老太太听着,面容便沉了下来:“竟有这等事?”

“可不是,方才这小娘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咱们三哥儿呢,依儿媳看,他们也算是郎才女貌,不如老太太做主成全了三哥儿,给三哥儿做个妾也是使得的。”

“混账!”老太太一把推开小儿子,竟气得一阵咳嗽,谢华自己也是懵着的,连忙喊过谢江诚:“这是怎么回事?”

谢江诚微微一笑:“儿子也听不懂大伯母在说什么,是不是大伯母听错了什么?”

曾氏在听到琴儿的名字时就明白了过来,敢情今日是场鸿门宴,向氏是冲着二房来的,此刻她见儿子拎得清,略微放下心来,也开口道:“江诚向来有事都不瞒着我,我倒从不知有这档子事,大嫂嫂却比我这个做母亲更了解自己的儿子。”

向氏哎呦了声,望了望众人,赔笑道:“是我不分场合,弄得三哥儿和小娘子不好意思了,不过你们也都成人了,这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琴儿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今日她听班主说要来谢府唱戏,心中本是激动又忐忑,原以为此生再无缘相见,不成想还有这样的机会。

可为何事情变成了这样?她……她好像给谢公子惹了麻烦。

“大嫂嫂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若是事实承认了也就罢了,空口白话的,让江诚承认什么?”曾氏恨恨瞪了琴儿一眼,她就知道这个丫头早晚是个祸害。

老太太听她们吵来吵去,也理不出个头绪来,见谢江诚一脸淡然的立在一旁,有些摸不准,开口问道:“诚哥儿,你可识得这丫头?”

谢江诚颔首:“有过几面之缘。”

“寻芳馆,可是你为她赎身?”

“不曾。”

老太太见孙儿一脸坦荡,虽不大好问出口,但事关重大,她还是问道:“你们……可有私情?”

“没有。”

向氏冷冷一笑:“咱们谢家的儿郎,可不能这样没有担当啊。”

曾氏恨不得上去撕烂了她的嘴:“大嫂嫂说这话可要有证据才行!”

“证据?”向氏嗤嗤一笑:“单看这小娘子眼睛里的情意吧,还不够明显吗?若无私情,人家会毫不掩饰地只盯着三哥儿瞧?她怎么不瞧别人?”

曾氏被向氏说得恼怒,见琴儿就站在面前,恨得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个贱胚子,不知廉耻的东西,凭你也配?”

琴儿原本低着头心中惊惧胆怯,被曾氏这毫无防备的耳光打的后退几步,班主不过才认识她几天,见她戏唱得好赏她口饭吃,如今出了事也不愿向着她,只怕日后这个戏班子她也待不下去了。

谢江诚蹙眉,却是走上前挡在琴儿身前,目光一沉:“母亲何必如此?”

曾氏恼怒地将他一把推开:“还不闭嘴!”

向氏啧啧道:“三哥儿这是心疼了,弟妹性子也太急了些,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谢江诚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顶撞家中长辈,却也沉声道:“莫说我与琴儿姑娘有过几面之缘,便是素不相识的路人,也不能见一个姑娘家挨打而无动于衷,况且此事是母亲未弄清缘由。”

谢江诚又对着曾氏道:“母亲先请息怒,琴儿姑娘是府中请来为重阳节唱戏助兴的,既然相请,便是客。我虽与琴儿姑娘有过几面之缘,实无私交,母亲大可不必听信不实之言,白白动气一场。”

曾氏一怔,才明白险些着了向氏的道,她越是生气动怒就越说明向氏的话属实,此刻抬眸望了老太太一眼,见老太太面色沉沉,大概是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出难听的话来,冷哼了声要离开。

谢清菡怯怯地站在清芷和大嫂嫂身后,她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见清芷脚步一抬,竟朝着那个叫琴儿的走去,她想喊住清芷,却不敢出声。

“琴儿姑娘?”清芷笑着上前:“方才就见着眼熟,只是琴儿姑娘粉状扑面未敢相认。”

老太太脚步一顿,回首望着清芷,不明白这些人都吵吵嚷嚷这么久了,这丫头此刻站出来做什么。

“三丫头,你也识得她?”

清芷面色平和,走到老太太跟前搀扶着:“我与三哥哥一样,也有过几面之缘,琴儿姑娘一直在南楼唱戏,但凡去过南楼的应该都不眼生,至于后来怎么会去了寻芳馆,如今又怎么换了戏班子,清芷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南楼唱戏的。”老太太瞅了眼谢江诚:“诚哥儿,你方才说的见过,便是在南楼听过她唱戏?”

谢江诚拱手道:“正是,孙儿时常与赵三公子并小侯爷去南楼,他们也都见过琴儿姑娘,其实说起来也不算识得,眼熟罢了。”

向氏讪讪一笑:“三哥儿倒撇得干净,只怕这小娘子不是这样想的。”

“奴……奴不敢有非分之想。”琴儿终是鼓足勇气说了句话,却换来向氏一声冷斥。

老太太实在不愿家宅不宁被外人看笑话,便摆了摆手说乏了,谢晋和谢华要搀扶母亲回房,却都被老太太推开:“自己房里的事先处理干净了再来吧。”

又让邹嬷嬷将戏班子的一干人等送走,才被使女们搀扶回合安苑。

向氏见事情没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儿子和夫君也没有向着她的,气哼哼回了东院,谢晋皱着眉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叹了声随着向氏离开。

向氏进了房间,谢晋紧接着就追进来问她:“好好的重阳,你又作什么幺蛾子?”

“我作?”向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谢江诚不先做出这样的事来让我捉着把柄,我又能如何了他不成?”

“今日原本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就因为你,你看看闹成什么样子了?母亲多久没这样高兴过了,全被你给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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