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将计就计

2020-03-18 作者: 蜜雨轮
第50章 将计就计

男子看到桌上摆放的整块金子的时候,眼睛已然在发亮了,对着云溪磕了头,跳出了窗外。

灯盏被熄灭,云溪的眸冷了冷。

一个时辰后,她站起身,缓缓地将腰带再度解开,丢在了地上,外衫也松开了,脖颈间也被她抓了几道痕迹,她对着窗口转而揉乱了自己的发,最终抱着双膝,乖乖地坐在了床上。

床中央,一席血渍,正是那采-花贼牙齿脱落的血渍。

似是觉得现场还不够混乱,云溪直接将床边的所有的青花瓷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这碎裂的声音也是传遍了整个客栈。

在这个时候,客栈内点起了数盏灯笼,透过门窗,亮的晃眼。

云溪笑了笑,接下来的戏便好看了。

如她所想一般,她房间的大门直接被云岭一脚踹开,似是看到了房间内乱成一团糟的模样,云岭抵在门处,两只眼睛犹如寒光刀刃般锋利。

逐渐,他的身后走来了许多人,全部站在门口张望着,却看到内屋少女凌乱不堪的模样,以及她微微哭红的眼睛。

流烟看的有些着急,本想踏进屋子,却被沈惊鸿一把拽住。

“你这般模样,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云岭的声音极其冷淡,他缓步走至云溪身前,将被褥从地上抱起,盖在了云溪的身上。

“这番模样,像是发生什么事了?”云辰玥高高扬起的小脸却透露着一抹得意,“身上穿了这么少,还哭成这幅样子,莫不是谁欺了你?”

“自然没人欺负云溪,刚刚只是看到有贼人想要偷银两,云溪与他交手不过两招,他便打了云溪……”说着,云溪看向桌上的那块金子,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用着极度委屈的神采看向门口处的沈惊鸿,然后快速低下头,眼泪落下,演的及其逼真。

“此番出事,怎能说相安无事?定是要好好审查一番的。皇上派我们去千陵县,若是路上谁人出了事情,皇上定要怪罪下来的。”云岭说完,站起身轻撇云辰玥,沉声道,“辰玥,明日你便去报官,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欺负我们云家的人。”

云辰玥委身笑道:“辰玥明白,此番便先行回去歇息了。”

云溪看到云辰玥对着她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离去,而云岭眼底的阴鸷却是被他隐藏了下去。他想让人侮辱她,事情弄大去报官,如此,朝廷怎能不知这件事?

一步好棋,他倒是下的精准。

云溪向后退了退,表现出一副惧怕云岭的模样,微微张了口:“此番受惊,云溪想好好休息一番。”

只是此时,停留在门口的流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推开了沈惊鸿,朝着云溪跑了过去,一把将云岭拽了起来。流烟压低了声音,怒不可遏:“深夜流连女子房中,你不怕被人说闲话吗?入了夜,便先行回去吧。”

云岭看着身前个头娇小,却面目清朗的少年,皱了皱眉:“敢问这位公子是?”

流烟撇了撇眼,似是想到了极佳的答案,沉吟道:“我自然是张总管的弟弟,白日里你也看到了,这路途遥远,人行却少,此番赈灾涉及的钱财较多,皇上定然不放心你们三人,张总管便带了我一同来了,彼此做个照应。”

“哦?那你便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该管的事情便不要管。”云岭上下打量了流烟一眼,怀揣着怒气,便转身离开了。

流烟气的原地跺脚,却被云溪一把拽住了:“忍。”

云岭到门口的时候,却是对着沈惊鸿玩味一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沈大人,若是担心她便进去好好瞧一瞧,哄上一哄,毕竟是你的未婚妻子。”

“沈某自然是明白的。”沈惊鸿斜靠在门框上,却是作出担忧的神色,“木荣,此番二姑娘受惊,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明日再问吧。”

说完,沈惊鸿故作一脸沉痛之色,转身回了旁边的屋子,关上了门的声音却极大。

似是感应到门声,云溪在这边哭的更为大声,边哭边闹:“他是不是不信我?”

只是流烟还有些不明白,急切道:“不信什么?沈惊鸿对你做什么了?”

云岭听到声音后,极为满意的离开了。

“云溪,你这床上是什么!”流烟“惊”地一声站起了身,一脸惶恐地看着床正中央的血渍,然后又打量了眼睛通红的云溪,一脚将那一旁的桌子踹翻了,“本公主倒是要看看,谁敢在本公主的地盘撒野,竟然敢碰你的身子!张——呜——”

流烟的声音突然变大,云溪一把捂住了流烟的嘴巴:“你若是想让云岭怀疑你的身份,声音还可以再大一些,若是他听出来你与云辰玥死去丫头的声音一样,还不会怀疑你?”

流烟瞪大眸子,却是眼眶红了起来。

云溪一把松开手,流烟赶紧伸出袖子给他擦了擦脸颊:“出了这等事,沈惊鸿若是不要你了,我便让皇兄再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流烟的样子似是难受极了,小脸快要将那人皮面具给拧巴掉了。云溪心中一暖,起身将床榻侧边的窗户关严,笑道:“你担心我?”

流烟点了点头,嗔道:“我自然知道你是难过的,只是你要不要先洗一洗……”

云溪却是轻轻摸了摸流烟的脸蛋,掐了掐,然后将衣袖掀开。

流烟看到那赤红色的守宫砂时,已然明白了今夜所发生的事情。原来沈惊鸿刚刚那般模样,竟然是在做戏。似是知道今夜会发生这等荒唐事,张良甚至连门都没出,只有她跑的极快。真是傻极了。

云溪光着脚走至门前,背对流烟道:“若是此番与云岭一同上路,我死了,他也难辞其咎。可他若是毁我清白,我便再也嫁不出去,只要住在云家一日,早死于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云溪……”

流烟起身,却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她自小在宫内长大,被万般宠爱,自然不懂她的感受。她只是弱女子,却要一直面对父兄亲妹的残害……

云溪紧紧握着的拳头慢慢伸展开,直接开了门,说道:“小二,准备一桶浴水。”

小二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便准备妥当,关上门之前,还隐晦地看了一眼蓬头垢面的云溪,与碎了一地的花瓶。

云溪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浴桶,轻扬唇角:“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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