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不说出来朕就赐你石斛酒

2020-03-18 作者: 蜜雨轮
第97章 你不说出来朕就赐你石斛酒

她终究是看不透皇帝的心思。

没有任何迟疑,云溪将怀中的石斛酒一饮而尽,直接恭敬地放在了宁西洛身前,再度俯身叩首了下去。

宁西洛轻撇桌上摆放整齐的石斛酒,语气淡淡:“石斛酒具有提神醒脑的效用,朕全部都赏你了。”

云溪微震,自知不好,只能小心翼翼道:“叩谢皇上隆恩。”

她僵持着不肯起身去喝,而宁西洛却看准了她的心思,说道:“你想让朕喂你喝吗?”

云溪赶忙起身,抓起桌上的石斛酒便一饮而尽。

宁西洛看着她,表情中没有任何波澜,只道:“继续,喝完为止。”

这幅身体的酒量本来就差,云溪第三壶下肚的时候已经觉得脸上烧红,她恍恍惚惚地看着那双漂亮的凤眸,左右手同时拿起石斛酒,豪迈地饮了下去,酒水撒了一地。

宁西洛眉头微皱。

云溪站在桌前,侧过身撇了他一眼,唇角淡笑:“这石斛酒虽不名贵,却口感极佳,皇上不如与我一同饮用,岂不妙哉!”

此时,他好看的剑眉已经抿成了“川”字型,语调中带着微怒:“你今日若想不起应该对朕说什么,便全部喝完!”

云溪脸色微红,身上的酒气也越来越浓,她不耐烦地放下酒壶:“说什么,酒都没有喝完,今日不醉不归!”

她醉了,他自知,却没有阻挠,依旧看着她。

云溪直接跑到一旁,将他批奏折时所用玉椅艰难地搬了过来,怯生生地坐了下去,一脸羞赧地看着宁西洛:“这椅子软,比榻上的都软,云溪喜欢!”

皇帝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本想将她拽起,却没成想,云溪直接递给她一壶酒,朝气蓬勃的小脸期待地看着他:“你喝不喝呀?”

他的手不知何时接过了那酒壶。

云溪巧笑,将那酒壶的盖子打开,小声道;“父亲说了,不要对壶嘴喝,要对着壶口喝,这样才痛快,你且试试?”

宁西洛本想将酒壶放回她手中,却看到她的模样里期待:“朕不喜这些。”

云溪神情恹恹,一把将酒壶夺了回来,一饮而尽。

只是,这壶酒下肚之后,云溪便开始站不稳路了,她猛然颔首看着身边的凤眸男子,那双漂亮的眉眼只让她觉得熟悉至极。

他从未想过,云溪竟然直接将所有的酒全部推翻,直接坐在了那桌上,认真且详细地瞧着他。只是,宁西洛还未反应过来,便直接被云溪伸手掐住了脸:“你怎么长的如此好看?尤其是这双眼睛,好像太阳一样亮哦……云溪特别喜欢……”

宁西洛怒道:“张良,带她回去!”

“诺!”门外,是张良恭敬的声音。

养心殿的大门被打开,光刺眼地射进了云溪的眸子,她便开始不悦,直接松开了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因为伤势未曾痊愈的缘故,她走的乏力。

张良笑道:“二姑娘,随奴才出去吧。”

云溪将手直接放在了张良的肩上,左手勾了勾手指:“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张良撇了宁西洛一眼,鬓角冷汗阵阵,只能笑道:“二姑娘但说无妨。”

她的模样很是傲慢,直挺挺地站在张良身前,眉眼中都是骄傲的神态。

而在这个时候,她一手指着身后之人,一手指着自己,大声道:“本姑娘,曾经咬过他的嘴巴!”

砰——

掌风击中养心殿的朱门,瞬间关闭,声音震耳欲聋,皇帝的脸色却是难看至极!

云溪看向那朱门,上面还有一个手掌的凹印。

宁西洛起身,缓步朝着云溪走去:“你,出去。”

那双曜黑的眸子中多的是张良看不懂的情愫,他只能对着宁西洛行了常礼:“奴才失职,这便带二姑娘出去,莫要让她再度惹怒龙颜。”

宁西洛掠过张良恭敬的模样,将视线全部凝聚在云溪身上:“朕让你出去。”

虽没有看他,张良却已然明白皇帝话语中的意思。

这云溪满身的酒味与那日一样,她醉酒后口无遮拦的毛病倒是丝毫未减,若是此时将她带出去,不知多少人要看笑话了。

想到这里,张良欠身承了一声“诺”,便赶紧出了养心殿。

大殿内,又剩下他们二人了。

宁西洛看到云溪依旧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时不时抬头看着自己,眉宇再度拧巴在一起,他冷声道:“怎么,想起那日咬了朕的嘴巴?”

云溪直接笑出了声,扭捏道:“跟樱桃一样,是甜甜的。”

看着云溪此番模样,他虽气急,却没有任何办法:“你不准备跟朕道歉?”

云溪挠了挠头发,将手背在身后,学着他的模样走到了桌边,弯下腰捡起一壶没有喝完的石斛酒,再度饮下了肚。

眉头微皱,云溪转身委屈道:“都撒了地上了,壶里就这一口了……”

温润修长的手指握住了云溪,她抬起头与那双冷凝的凤眸对视,看着他将那空掉的酒壶夺过,直接摔在了朱门上:“朕的忍耐有限,不想问你第二遍!”

她有些害怕。

垂着脑袋想了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主意,将嘴巴撅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的嘴巴是石斛的味道,你尝尝,以解心头之恨。”

宁西洛从未想到她会如此,起身俯视着她,却被她拽着腿脚,无法移动分毫。

她将头贴在宁西洛的腿上,声音软软糯糯:“溪儿最怕你生气了。”

溪儿?

她如此称呼自己?

宁西洛心中一震,蹲下了身,轻揉着云溪的头发:“朕费劲千辛万苦,却没成想变成如此地步,沈惊鸿若不想娶你,便不嫁了。”

她笑笑,轻呼一口气:“谁是沈惊鸿?溪儿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她的模样犹如几岁孩童一般,眉眼中没有任何不悦,也没有任何毕恭毕敬的生疏感。她会置气,也会真诚地笑着。

宁西洛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轻放在软塌上:“安安生生的过了及笄之礼,将书烨商会从你父亲手中夺回来,以此缓解西州国库短缺之需,朕只能靠你。”

她躺在榻上,却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一手揽住了宁西洛的脖子:“溪儿现在不要嫁给别人,溪儿要你尝尝石斛的味道,可辣了呢。”

他将云溪的手再度拽了下去,轻声道:“昨夜朕已将那县令秘密斩杀了,你要知道,千陵县发生的所有事情,朕都会替你处理完善。”

她伸出手,抚平了他皱着的眉头,安静地点了点头。

宁西洛将她的手放进被褥中,静静地凝视着她:“白医女的死,朕何尝不知?无论云岭做错什么,你都不该动手。你若将云岭杀了,云震天为了书烨商会,便会以此为理由,让朕杀了你。两位统领护着云岭,便是护着你。忍一时风平浪静,你若是耐不住性子,朕便帮你。”

云溪醉眼朦胧,大多时候都听不懂他的话,只能乖巧地点头:“你什么时候会娶我?”

看到宁西洛不解的模样,云溪赶紧摇了摇头:“不娶也没关系呀,先见见溪儿的父亲与二娘和三娘,呜——不对,朝堂之上,你都是见过的。”

听到二娘与三娘,宁西洛冷声道:“欺君是要杀头的,朕知道你没有二娘和三娘。”

“你怎能胡说,二娘和三娘可是父亲正儿八经纳进府内的。”

她醉的何其重,她却一点都不知,只是看着眼前之人,便觉得心中满是欢喜,而这份欢喜将会承载她今后的数十载岁月。

只是,他的脸越来越朦胧,她看的一点都不清晰。

眼睑终于缓缓闭上了,她睡的香甜。

宣炉中寥寥升起的烟雾逐渐淡了去,宁西洛起身,将养心殿的窗子打开,将最后的香味也消散而出。

她本身便酒量不好,如今有了狐幽香的作陪,她的思绪也越来越不稳。

狐幽香并不浓郁,却有着致幻的效果,他本想以狐幽香之名试探她对沈惊鸿的情谊,却没成想,一切幻像皆与他有关。

“张良,将她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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