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锁定了

刘芳华的确是受了刺激，时而哭泣，时而大笑，只说这个世上有鬼，舒雨晴是被鬼魂索命而死的。

众人只当她是被舒雨晴的死给吓到了，并不当真，刘丞相往芳华苑派了很多下人，确保每时每刻都有人。

免得刘芳华出了事，悔已晚。

正要回书房的时候，一个小厮匆忙而来，“老爷，有一位姓唐的姑娘要见你。”

刘丞相这个时候已经是心烦不已，哪里会想见什么姑娘？

“不见，将她赶走吧！”

刘丞相的话音刚落，唐小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大人为何不见我？莫非心中有鬼？”

唐小碗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看门的下人，神情戚戚，“唐姑娘，你怎么可以硬闯呢？”

因为外面的谣传，相爷已经发火了，如今她硬闯了进来，自己这屁股怕是要开花了。

刘丞相看到一个小姑娘迎面走来，心中凛然，但是常年在官场混迹，还是喜怒不行于色，挥手让小厮都退下去后，才打量起唐小碗来。

唐小碗也不闪不躲，大大方方的让他看。

“丞相大人，看够了吗？”

“姑娘非要见老朽，到底要做什么？若是为了见芳华的话，那就不必了。”

今日下朝后，顾夕朝已经在他面前试探过了，他以为他会知道分寸，没想到最后竟然派了一个女人来做说客。

“丞相大人，你以为避而不见就是对刘小姐最好的保护了吗？现在皇上下令让顾夕朝彻查此事，而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刘小姐。”

“若是找不出真正的凶手，只怕你身为丞相也护不住她。”

自古以来都是忠言逆耳，现在也是如此。

唐小碗的话刚刚说完，刘丞相就怒了，“放肆，朝堂之事岂是你能随意议论的。”

唐小碗笑了起来，眸子里有些冷意，“看来，丞相大人打算让刘小姐背着黑锅赴死了。”

“你……”

刘丞相指着唐小碗说不出话来，显然已经被她给说服了。

唐小碗也见好就收，朝着刘丞相行了一礼，道，

“大人，既然如此，还不如让我见见刘小姐，说不定这案子就破了，小碗并没有恶意，不过是不想在乎的人受到牵连而已。”

管家觉得唐小碗或许真的有办法，也开口劝了几句。

“老爷，不如让这位姑娘试试。”

刘丞相不语，沉默了片刻，终是下定了决心，“去吧！尽量不要逼迫她。”

饶是心中有了准备，唐小碗在见到刘芳华的时候也吃了一惊。

现在的她哪里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双手抱着肩臂，将头埋在两腿之间，瑟缩在床角里，微微有一点响动，她的身子都要颤抖。

唐小碗进来后，立即就有丫鬟上前去。

“小姐，唐姑娘来看你了。”

刘芳华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依旧灵动的唐小婉，有些自嘲，“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之前顾夕朝的心里就没有自己，如今她头上顶了一个杀人犯的名声，他只怕眼里都没有自己了。

“刘小姐，我来只是想了解事实的真相。”

她们的确没有交恶，不过就是喜欢上了同一个人罢了。

刘芳华笑了笑，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有些渗人。“若我说舒雨晴是被鬼索命死掉的，你信吗？”

“信。”

一个“信”字，唐小碗答得毫不犹豫。

刘芳华的眸子亮了亮，似乎想说些什么，嘴皮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唐小碗却又补了一句。

“可事实并非如此，对吗？”

夕阳西下时，唐小碗才去了顾府，看到顾夕朝也不说话，自顾自地的坐在一旁。

顾夕朝见了，只以为她是受了打击，开口宽慰，“小碗，不必往心里去，此处不行，咱们再想办法便是。”

虽然他也不知这办法什么时候才会找上门来。

唐小碗摇摇头，没有回应，思索了半天还是无果，便定定的看着顾夕朝，“顾大哥，什么人能够在顷刻之间出现又消失的？”

依照刘芳华的描述，那个黑衣人出现做成了作案的现场又消失都是顷刻之间的事情，只怕是不简单的。

对于唐小碗的话，实在是有些无头无尾，顾夕朝便问了一句，“来无影去无踪？”

“嗯。”

“据说皇亲国戚都养有暗卫，武功了得，能够在顷刻之间取人性命，想必定然是能够来无影去无踪的。”

太子身边的暗卫，他是见过的，而且还曾经保护过唐小碗。

“皇亲国戚？暗卫？”

唐小碗呢喃了几句，声音极小，顾夕朝都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正要问的时候，唐小碗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的激动。

“顾大哥，我知道该如何破案了。”

舒家宅子里，舒父看着桌子上留下的银票，不由得嘲讽的笑了笑，他女儿的命便只值这些银子吗？

只是他又能如何？对方已然亮明了身份，他无权无势如何斗？

呵呵

正是伤感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抬头看去，竟然是顾夕朝同唐小碗并肩而来，慌乱的擦了擦眼泪，将银票塞入了怀里，迎了上去。

“你们两个来做什么？”

顾夕朝朝着舒父拱了拱手道。

“叔父，我们来是想问你一些问题的。”

“问什么问？你我两家已经决裂，我便不是你叔父，走吧！”舒父的话很是决绝，似乎就是要撕破脸皮一样。

唐小碗不想他们再起争执，将顾夕朝给拦住了，“我来同伯父说说。”

顾夕朝只好点点头，站到了唐小碗的身后去。

“伯父，我们只是想看看雨晴的尸体，对我们破案或许会有帮助，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让雨晴在地下也能安心，还请你通融一二。”

若是发现舒雨晴身上有其他的致命伤口的话，那基本上就能洗脱刘芳华的嫌疑了。

那么依照掌柜的话，凶手就已经锁定了。

他们在来舒家宅子之前，去了酒楼一趟，却是没有白跑，有了意外的收获。

因着酒楼死了人，大家觉得晦气得很。

都没有客人上门，东家便想关门几天，到时候做一场法事再重新开业，所以偌大的酒楼便只有掌柜的在。

掌柜的买了些燃香、蜡烛、纸钱来，在舒雨晴死去的间号门前放了一个火盆，一边烧纸钱，一边絮絮叨叨。

“舒姑娘，我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改口，还望你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来扰了家人的清净。”

古人便是迷信得很，本来舒雨晴的死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用不着怕，但是被逼无奈收了银钱，隐瞒了一些事情。

心中实在是有些慌乱，便想了这个办法，但求心安。

谁知这一幕正被顾夕朝和舒雨晴看在眼里，他嘴里那番话都入了两人的耳朵里。

唐小碗立即上去揪住了掌柜的衣领，一脸凶恶，“掌柜的，改口了什么？在顾大人面前，还不快些老实交待。”

顾夕朝也黑着脸，原来这人真的没有说实话。

掌柜的一看到顾夕朝，腿都吓得软了，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大人恕罪，小人……小人愿意如实交待。”

“说。”

一个字斩钉截铁，有些别样的威严，便是唐小碗也不由得有些信服。

掌柜的更是不敢再说谎，将事情都交待了。

“出事那天，世子曾在这间房里见过舒小姐，事后世子派人来找过我，逼我改口说那日他没有来过酒楼，大人，世子以我家人性命相要挟，我，我不得照做啊！”

顾夕朝的脸更黑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世子的掺和，他逼掌柜的保守秘密，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莫非真如唐小碗所说，舒雨晴的死是世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