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与李长愿说过这样的话，可当他死里逃生，满怀希望地回来找她时，她却与别的男子定了亲。
如今，却告诉他，她这些年心里有多么想他。
当年，分明是她负了他。
李长愿说完话，就眼巴巴地盯着“瑾姐姐”看，希望“瑾姐姐”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只见“瑾姐姐”沉默了一阵之后，又吻了吻她的唇，摸了摸她的脸，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哦？想同我永远在一起？”
李长愿连忙点点头，瑾姐姐是她除了祝佳音以外最好的朋友，她自然是想与她友谊长存的。
若是她能在京城生活，那就更好了。以后时不时便可以约出来，三人一起逛逛京城的街市，或是去各处参加宴会，游览风景，自是再好不过的。
“瑾姐姐”似乎很满意的她的反应，眯着狭长的凤目，像只狐狸一样打量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你想同我永远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以后我们岂不是可以日日夜夜，鸳鸯交颈，耳鬓厮磨了？”
李长愿被他抱在怀里，“瑾姐姐”顶着谢璟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说出的这句话却顿时让她全身一僵。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瑾姐姐”让她有些害怕。
她虽然很喜欢“瑾姐姐”，却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若是真要让她嫁给一个女子，只怕比让她死还难受。
李长愿不知道同为女子的“瑾姐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连忙摇了摇头，吞吞吐吐道：“可是……这世上哪有女子嫁给女子的道理？这世上确实有男子断袖的先例，但女子向来是喜欢英伟的男儿的，两个女子怎能在一起？”
李长愿的话越是往后说，声音越发地打飘，一眼都不敢看“瑾姐姐”，恨不得把头埋在自己的胸口。
谢璟勾着唇角听着怀里的小女子说话，只见她虽在自己怀中，却全然没了刚才那副亲近的模样，在听说自己要她嫁给他之后，身体更是僵得像一根直挺挺的木棍，不由觉得好笑。
又逗她道：“阿愿连这都不知道么？两个男子能在一起，两个女子自然也是能的。男子与男子在一起叫断袖，你可知女子与女子一道叫什么？”
“叫什么？”李长愿问出这话之后，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
看着笑得愈发温柔的“瑾姐姐”，只恨不得自己聋了。
谢璟幽幽道：“阿愿可知道有个叫做‘磨镜’的词，这便是用来形容两个女子一道的。阿愿自来聪颖，我便考你一考，你可知道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长愿不敢说话，脑子里却转得飞快。
老实说这个词单独擒出来，她还真不一定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可“瑾姐姐”都这么说了，她还能不明白么？
她有的东西，“瑾姐姐”身上也有，两人赤诚以对，可不就如同照镜子一般么！
想到这里，李长愿整个人都不好了，也不顾得其他了，连忙道：“阿愿想同瑾姐姐在一起，可不是这般在一起的！”
谢璟却沉声道：“可阿愿若想同我永远在一起，便只能这般在一起。”
李长愿感觉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花容失色：“瑾姐姐在江州的浴房里与我一道沐浴，坐在浴池里就是不愿脱衣服，难不成就是因为瑾姐姐喜欢女子？”
谢璟听到这话，更是咬牙切齿：“是又如何？”
可不就是因为他喜欢眼前这个女子，才想着回到京城之后再对她负责么？
或许，当初就该在那个池子里将她吃干抹尽了，也好过她做了别人四年的未婚妻！
李长愿得知这个答案，吓得牙齿和舌头都在打架：“可是……可是我喜欢的是男子啊，我真的不喜欢女子的！”
谢璟邪魅一笑，故意道：“阿愿，你才与卫昭退婚，一定被那些臭男人伤透了心。我这么喜欢你，为了你死也愿意，你还是尽早嫁给我才是正道。至少我这么喜欢你，绝不会伤了你的心。”
李长愿听了这话，觉得天都要榻下来，连忙挣脱了“瑾姐姐”的怀抱，手足无措地说道：“不，我不会嫁给你的！谁说我被男人伤透了心来着？我、我心里头是有心上人的！”
谢璟顿了顿，显然没料到她嘴里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目光危险了几分：“哦？快与我说说，到底是哪个野男人，能把我家阿愿的魂儿都勾走了。”
说出来，他不介意让那个人在她眼前永远消失。
就算是在梦里，李长愿也能感觉得到“瑾姐姐”身上，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气，赶紧缩到了床角，双手反抱着自己，希望赶紧脱离这个噩梦。
与其做这种煎熬的梦，她情愿在梦里遇到谢璟，被他翻来覆去地摆出各种羞人的动作折腾，也好过要在这里同“瑾姐姐”……
想到“瑾姐姐”说的鸳鸯相颈，耳鬓厮磨这样的话，李长愿整张脸顿时苍白了几分。
谢璟正迫切地想从她嘴里撬出答案，李长愿却挣开自己的怀抱，缩成一团躲到角落里去了。
鸦黑的及腰长发铺满脊背，裙子底下粉.嫩的脚趾也紧张地绷紧了，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她的膝盖里。
呵，以为这样就能躲得过了么？
谢璟脱了靴子上床，逼近她：“淳安，我可不是在与你开玩笑。”
话音落下，只见李长愿的身体一僵，像只惊恐的小鹿一样抬起头，漂亮的杏眼盯着他看，紧张得都快要哭了：“瑾姐姐，我真的不喜欢女子！我喜欢的是谢璟，是谢璟好了吧！”
李长愿豁出去似的看着“瑾姐姐”，本以为“瑾姐姐”听说之后一定会生气，气到变成怪兽，把自己撕成碎片。
可没想到，面前的“瑾姐姐”在听闻她的答案之后，脸上却破天荒地露出个笑容来。
那笑容越来越大，最后用着愉悦的语气问她：“你真的喜欢谢璟，没有骗我？”
李长愿吓得一颗心“怦怦”直跳，对着“瑾姐姐”连连点头：“对，我就是喜欢他。所以，我不可能嫁给你的，以后……我还是当普通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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