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母慈,子才孝

2020-03-12 作者: 麒似锦
第70章 母慈,子才孝

“上次跟踪我的人也是你?”

听到姜夏的话,赵瀛锁眉,目光越过斗篷人向她看去,用力抿了抿唇。

不止一次被跟踪,她却从未和他提过一个字。

“回答我。”姜夏加重语气,放慢脚步靠近,但不敢离得太近。

对方从头到脚裹进斗篷,斗篷破破烂烂,东一块蓝布西一块灰布,肥大得可以装下两个人。

这样看,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姜夏伸脖子往硕大的帽子里瞅,凌乱粘连的头发捋下露出一只惊慌的眼睛,全身抖得厉害。

与想象中出入很大,她以为对方是为了财。

她心里生疑,又走近,“是你跟踪我,你害怕什么?”

“站在那里不要动!”赵瀛发现姜夏的意图,立刻喊住她,然后他走上前。

“相公……”

姜夏心头紧绷,眼看赵瀛和斗篷人面对面站着。

他挑下对方的帽子,惊讶睁眼。

目光下移,他不知道看到什么,一脸震惊。

赵瀛看向姜夏,神情恢复平静,“没事了,过来吧。”

姜夏跑来,看清斗篷人的模样,同样震惊。

竟是个毁容的大肚婆。

“你跟着我做什么?”姜夏一寻思,又问,“是不是你知道我在齐府后面的摊子?”

大肚妇人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你想要吃的?”

又点头。

姜夏松了口气,对赵瀛说:“应该没啥事,我带她去铺子那儿给她找点吃的。”

之前她给过带孩子的乞丐吃食,兴许被妇人看去了。

姜夏扶着妇人经过,赵瀛抓住姜夏的手腕,“我认识她。”

听到这句话时,姜夏明显感觉妇人身子僵硬,往她怀里钻。

姜夏惊愕的看向赵瀛。

此妇人名芳芳,张言才的表妹,三年前报失踪时年芳十六,过了一年,官府找到一具溺水女尸定案。

所以,现在这个怀孕的妇人是两年前“已死”的芳芳。

裁缝铺,大门紧闭。

姜夏站在门前,看了眼赵瀛,然后看向狼吞虎咽吃炊饼的芳芳。

他的意思,她懂。

收留芳芳不是养活一个大人一个孩子那么简单,而是身边放着一个可能随时爆炸的隐患。

可她对小蜜相信质疑,孕婴礼包就是给芳芳准备的。

所以她坚信,即便不能预测未来,芳芳的出现也绝非偶尔。

无论出于哪方面,姜夏都该收留芳芳。

姜夏抿嘴,对赵瀛说:“相公,我想好了。桂娥姐还有家要照顾,我开杂货铺,常会外出进货,而你明年会去县城读书,铺子缺个人,就是芳芳了。孩子无论生男生女,我都是干娘。”

赵瀛大手握住她的手,“恩,你做主。”

接下来,赵瀛给姜夏分析。

虽然他认出芳芳,但以芳芳现在这张脸,别人很难辨认,芳芳的亲戚更不会往这方面想。

换个身份重新开始,比较稳妥,但想得到官府认可的身份,她可以找齐太太帮忙。

姜夏想了想,哪日她以外出进货为由头把人带回来。

卖身葬夫,姓王名芳。

“以后你就叫王芳,可好?”

芳芳嘴里塞满了饼,愣了下,噗通一声跪在姜夏面前,结结实实的磕头。

咚咚咚!

听着磕头响就感觉疼。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想谢我就好好看着铺子。”姜夏连忙扶起芳芳,看着芳芳眼底的真挚和感激,心有不忍。

其实,她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

如果不是小蜜,她不能保证自己会好心到无缘无故收留一个孕妇。

安顿完芳芳,姜夏和赵瀛回村。

到家了,先要去老屋知会一声。

喀、喀、喀——

姜夏在门外听到响亮的劈柴声,利落干脆,不像平时赵德顺劈柴的动静。

她看向赵瀛,赵瀛推开门的同时,“是大哥。”

赵江听到开门声,扭头看,斧头挥到半空停下了,和赵瀛道贺。

“回来了!哥就知道你一定考上,你打小聪明,咱村最聪明的!”

赵瀛走过去,兄弟俩说话。

姜夏看到赵江原有些局促,但在赵瀛的话语里,赵江渐渐放开了,笑容憨厚,打心底为自己兄弟高兴。

赵江注意到姜夏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弟妹,我……”

“哥,你和相公聊,我去看看看爹娘有啥要帮忙的。”姜夏知道赵江的不自在的原因,干脆把空间留给哥俩。

婆娘不在家,他带着一双儿女来爹娘家吃饭无可厚非,何况在特殊的日子。

她没往心里去,但他不是这么想的,再亲不如兄弟亲。

老屋灶前。

耿氏拿着锅铲舀猪肉,刚要下锅,看见姜夏来了。

于是,踢了踢赵德顺的腿,“让她烧火,你去瞅瞅大柱和二丫,在老二那屋呢。”

赵德顺没动,“我看啥娃啊,二媳妇去看。”

“让你去就去!”耿氏这次下狠脚,赵德顺莫名其妙的被赶出灶间。

姜夏捡起玉米秆往灶里填,每次抬头,都能看见耿氏偷看她,对上目光又立刻避开。

耿氏说得阴阳怪气,“俩娃都姓赵,不是外人了吧?”

“娘想说什么?”姜夏平静无波的眼睛中映下灶里熊熊的火,耿氏不自然的避开她的视线。

耿氏利落的把菜盛进盘子里,看见姜夏烧完火要走,顿时来气了。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没娘护着就是野孩子了,你这女人咋这心狠?呵,也对,自己生不出个蛋,不知道心疼。”

姜夏倏然转身,眼中冷光刮在耿氏身上,耿氏激灵一下缩起肩膀往后退。

“你这样看着我干啥?我说的不对?”

“说?都到这个份上,是娘没把话说出来。”姜夏一脚踩在玉米秆上,吱嘎作响,“你怕我虐待大柱和二丫,才喊爹去看他们。我当没听见,不代表我是傻子,我喊你一声娘,是看在你是相公的娘,仅此一个理由,知道意味着什么吗?生我养我的亲娘,不会这样对我,你凭什么!”

耿氏看到姜夏眼神,心里发虚,但嘴皮子够硬,“天下的笑话喽,你把我当娘就是这个态度?你看看别人家的儿媳妇,都是咋当的?家里让你搅合成啥样了?”

“母慈子孝,母慈了,子才孝顺,我去看别人之前,你该先看自己。”

“姜夏!你骂我!?”

耿氏大嗓门捅破天了,院里的兄弟俩听见后,先后来到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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