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一听姜夏这么关心她,心里也忍不住高兴,嘴上却说:“又拿东西,这得浪费多少银子?老实送东西来,也不怕赔了生意!”
赵德顺见她面上带笑嘴上却说着嫌弃的话,也不拆穿她,只道:“老二媳妇大约是觉得,赚的钱给你花也高兴吧。”
“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人家想什么你都知道?”
耿氏对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更加高兴了。
等换了干衣裳出来见到姜夏,耿氏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但嘴上的话仍是不好听:“你个大忙人怎么还在这儿,铺子不用管吗?”
“娘,铺子里有十一呢,桂娥姐一会儿也会来帮忙,您不用担心铺子里的生意。”
姜夏见她对自己的态度缓和,猜想是才刚赵德顺给她说好话了。
她也没辜负这份心意,话捡好的说,“再说了,铺子里的生意耽搁两天没事,娘的伤可不能耽搁。”
果然,耿氏一听面色就更好了,只是嘴硬不肯承认,道:“我受伤又不是为了你,耽搁了也不归你管!”
“是,娘是为了赵瀛。”姜夏也不反驳,好脾气的顺着她的话道,“可我与赵瀛夫妻一体,我替他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耿氏被她一两句话哄得开心了,不再说姜夏的不是,有些僵硬的问:“听说你给我拿了东西过来,还不拿给我看看?”
这么明显的态度转变让姜夏心里一喜,心想讨好了这回说不定好感度就能提升了,赶紧把篮子拿过来递给耿氏,还说道:“因为来得及,拿的都是铺子里现成的东西,娘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媳妇一声,媳妇立马做了给您送过来。”
“费那个心做啥,你管好自己的铺子才是正经!”耿氏抿着唇假装不满道。
接过篮子低头一看,果然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更舒心了。
耿氏见姜夏是真的关心她,也不说姜夏给家里人灌迷魂汤了,一边吃姜夏送来的东西边问姜夏铺子里的情形。
姜夏知道耿氏种了大半辈子田,对生意的事不甚了解,于是讲的时候讲得很细,过程中也没有半分不耐。
耿氏见状,心里更是高兴。
等想问的都问了,时间也不早了,耿氏就对姜夏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哪有人把铺子扔给别人看,自己乱跑出来的!”
姜夏见这里的确是用不上她,也不坚持。
不过临走时,她问了耿氏要不要住她那里。
耿氏有点心动,但想到钱都交了,就严词拒绝了。
姜夏劝了几句劝不动,就由着她了。
“那我先回去了,晚点再过来。”姜夏道,“爹,娘,你们要是有事也可以去解忧铺找我。”
“有事也是找大夫,找你有什么用?”耿氏摆摆手,“走吧走吧。”
姜夏没有反驳,交代了赵满几句,就离开了回春堂。
等她走后,赵德顺见耿氏脸上带着笑,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也真够别扭的,明明开心得不得了,偏偏又一副嫌弃人家的模样,也不怕人看出来笑话她。
姜夏回到解忧铺后就让十一去学肆把赵瀛叫回来。
赵瀛听耿氏手脱臼因初期处理不当半条小臂都肿了,也不免担忧,听十一说已经住在回春堂,孔大夫说能治好才松了口气。
因为着急着回去,赵瀛只花了平时一半的时间把学肆夫子交代今日必须完成的课业完成,匆匆上交后就立马去了回春堂。
“老二,你来了!”相比于面对姜夏时的别扭,对着赵瀛耿氏就直白多了,一见赵瀛就眼角眉梢都是喜悦。
“嗯。”赵瀛点了点头,走过去关心道,“娘,你现在如何了?”
“没啥大问题!”耿氏笑道,“孔大夫医术好,这才大半天过去,就消肿了许多,你瞧。”
耿氏把受伤的手往前一伸。
赵瀛低头一看,还是比左手粗了一倍,心想这都是消肿了许多的效果了,那没消肿前是得有多严重。
“不过是口舌之利,那刘氏想说随她便是,娘何必计较,还因此受了伤。”赵瀛叹了口气,无奈道。
“那怎么行!”耿氏反驳,“她想说谁都可以,说我儿子就是不行!下回别让我见着她……”
“见着她也别打了。”赵瀛打断她,“万一打出个好歹来,我就不考举人了,专门留在家里服侍你。”
“老二你这说的啥傻话?”耿氏急了,脸色可比受伤时难看,“你好不容易考上了秀才,考举的日子也近了,怎么能不考?”
赵瀛却道:“若是娘总是为了我受伤,到时候即便中了举,别人也会说我这个举人没用,连自家娘亲都护不住,还不如不考了。”
耿氏还盼着他中举当大官呢,怎么可能容他不考,连忙道:“好吧,只要刘氏那贱人不上来找不自在,娘就大人有大量不理会她。”
赵满这愣头青没听出自家老娘的意思来,还以为她是不满姜夏,不愿意让他和姜夏往来,不由得道:“娘,嫂子挺好的,我跟她待着自在,能学到很多东西,她也对我很好。”
“她再好也是你二哥的,你整天往她跟前凑想什么样子!”耿氏对这半点不开窍的小儿子很铁不成钢,忍不住伸手戳他脑门。
她右手脱臼了使不上劲儿,用的是左手,不是很疼。
赵满也没躲开,撇嘴道:“嫂子当然是二哥的啊,但二哥二嫂都是我们的亲人,走近一点有什么不好?”
耿氏见他一脸茫然,又不好直接说你在场妨碍人家夫妻亲密这种话,只得恨恨又戳了几下赵满的脑门,骂道:“没出息!你自己就不能独立点,别整天缠着你二哥二嫂吗?”
这回被戳得有点疼了,赵满后退了几步,还是不解:“我很独立啊,平日里能做的事绝不麻烦哥哥嫂子,娘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说到这儿,他也有点郁闷了。
虽然他也盼着二哥好,但娘的心就那么大,大部分都放在二哥身上,他能得到的关注就很少了。
他也是娘的儿子啊,怎么娘连他怎么样都不知道。
耿氏见他完全理解错了意思,气得倒仰。
她真想掰开小儿子的脑袋看看里头是不是都装着浆糊,属驴的啊!
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难不成还真让她直白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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