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思俞见牧刘氏的眼里只有回来不就得牧梓瑜,根本就没在把她这个过继的女儿放在眼里,眼看着自己的宠爱被牧梓瑜分走,心里的仇恨就开始蔓延。
她生日得捏着裙摆,却被牧老二人看见,抬手搭在她的手背上。
“俞儿,来,多吃点,最近看你脸色都憔悴了不少。”牧老夫人故意给牧思俞夹菜。
“多谢祖母。”牧思俞微笑了一下,可脸上还是不高兴。
“瑜儿也赶紧吃啊,在乡下没吃过这山珍海味吧,这些东西在乡下人的身上就是浪费了。”牧老夫人句句都在强调牧梓瑜的身份,和她看不起她的态度。
“祖母怎么能这么说,妹妹没拐卖也不是她的意愿,以后多提点就是了。”牧思俞假装很同情的说到。
牧野在一旁看着牧梓瑜跟牧宵之,横看竖看,他们都是一对忤逆犯上的子女,怎么都比不上苍月馆的那个。
再看看牧刘氏。半点没有女人的温柔,还跟牧野对着干。心里就更加想苍月馆的那位,恨不得早点把牧刘氏打发了。
“既然回来,以后就要动府里的规矩,乡下的那套太府里是断然留不得。”牧野撇了牧梓瑜一眼。
“瑜儿从前被拐,是父母的责任,她如今变成什什么样子,都跟父母有关。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任何人都可以嫌弃她。唯独府里的人没有资格。”
牧刘氏看着牧梓瑜摸着她的黑发,句句如刀,声声如鞭,策在牧野跟牧老夫人的身上。
“没事,不懂可以学,像哥哥一样。剑法不熟练的时候就多练几遍。”牧宵之扶着自己的胯,直起腰板。
看到母亲兄长这样维护自己,牧梓瑜的心里就像住进去了小太阳,牧老女人跟牧野的冷言冷语丝毫伤害不了她的心。
牧梓瑜本想着给牧刘氏夹菜,没想到筷子被人动了手脚,刚一用力,就断裂成两截。
“一个女孩子粗鲁不成样。成何体统?”牧野生气的把筷子甩到桌子上。
吃饭的时候,筷子断裂,不是好兆头。
牧老女人更是气的等着牧梓瑜,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一点规矩都没有,吃饭都如乡野之人粗鄙。看看俞儿,在看看这个怎么比,还有脸做尚书府嫡出大小姐,尚书府的颜面都让你丢尽了。”牧老夫人看着牧思俞,回瞪了牧梓瑜一眼。
牧梓瑜看着筷子断裂的接口整齐,分明就是有人在暗地里动了手脚,她轻蔑的冷哼一声。这么小儿科的计谋也拿出来害人,真是让人眼拙了。
“我……”牧梓瑜张开解释,被牧思俞打断。
“既然妹妹不懂规矩,可以慢慢学,找个人嬷嬷好好教教就是了,祖母不要动气,当心身子。”牧思俞扶着牧老夫人的背安慰。
“就她……”牧老夫人看着牧思俞突然微笑起来,笑的阴冷,“不如俞儿费点心思教教她。”
牧老夫人,就是想让牧梓瑜看看自己一手带大的牧思俞有多少端庄大方,跟她的粗鄙行为,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借此羞辱牧梓瑜,没有资格。
“这就不用了,瑜儿不懂礼数,自有嬷嬷教导……”牧刘氏抓着牧梓瑜的胳膊拒绝。
“你是觉得俞儿不够资格教不好她?还是觉得俞儿的仪态不及一个嬷嬷?”牧老夫人立刻生气得质问。
“不是这个意思。”牧刘氏皱着眉头。
“既然……”牧老夫人老声长叹。
“我也觉得姐姐教我完全没有问题,她自小得祖母指点,肯定是最好的。”
牧梓瑜接过牧刘氏的话,微笑着看向牧老夫人。同时像牧刘氏递来一个安慰得眼神。
牧刘氏还是担心牧梓瑜会被牧思俞借着教规矩的名义被欺负。
不!
是一定会被欺负!
“那就这么定了。”牧老夫人白眼的瞅着牧梓瑜。
牧野在一旁,看着饭桌上的每一个人勾心斗角,说话夹枪带棒,完全没有家的高觉,心里不觉得想起那个女人的温柔,跟儿子的孝顺。
“好了,吃个饭都不能安生。你!以后注意点别给尚书府嫡女丢人,你!作为太子随从,职责是保护太子,不是围着她转。”
牧野指着牧梓瑜跟牧宵之,一顿指责。生气的甩了个脸色离开。
牧老夫人本来就不待见牧梓瑜,见牧野离开,就推脱身体不舒服,让牧思俞陪着回屋。
偌大的饭桌上,只剩下牧刘氏带着一对子女。
牧刘氏担心牧梓瑜心里会留下心结,张了张嘴,正要劝说解释的时候,就被牧梓瑜打断。
“啊,饿死了,娘,我可以吃饭了吗?”牧梓瑜长叹一口气,摸着肚子。
“……额,好,可以吃了。只是可能有点凉了,我让厨房重新做过。”牧刘氏向旁边的丫鬟摆摆手。
“不用,不用,我皮实没那么讲究,这可比乡下的好太多了,很好。”牧梓瑜拦住丫鬟边吃边说。
殊不知,牧梓瑜的一句话让牧刘氏,瞬间泪流满面。
“这些年,是娘对不起你,以后会好好弥补你的。”牧刘氏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
“娘,不许耍赖。既然答应了就陪我一辈子。咳咳……”牧梓瑜狼吞虎咽一下子被呛着咳嗽几声。
“好,慢点儿,傻孩子。”牧刘氏突然漏出一个微笑给牧梓瑜盛一碗汤。
“妹妹这个样子,倒不如跟我去军营洒脱,无拘无束。”牧宵之开口。
“胡说什么,你诚心让瑜儿嫁不出去吗?”牧刘氏皱眉责问。
两个人在一旁,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据理力争,各有各的道理,又各有各的见解。
牧梓瑜则埋头迟到,思绪万千。
回到尚书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华服,山珍海味,往往都是好的,跟乡下那种食不果腹,风餐露宿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可心里反而有种不踏实,不真实的感觉。
明明是血肉之情,却充满了勾心斗角,每日面对亲人还要装模作样,比童养媳家里的人面目狰狞,还要恐怖难防。
牧梓瑜躺在细软的床上,翻来覆去,摸着柔软的被子,看着屋里亮堂的红烛,还有那明贵陈设,完全格格不入。
一直到深夜,外面大打更的人敲了一次更,牧梓瑜才强迫自己,放下沉重的眼皮入睡。
尚书府的夜,似乎很漫长,牧梓瑜不知不觉梦到被闯入驿馆的那个男子,想要对她意图不轨。
“走开!”
牧梓瑜大喊一声坐起来,床边站着两个外丫鬟吓她一哆嗦。
“你们两个是谁?怎么进来的?”牧梓瑜惊讶的看着。
“回小姐,我们是夫人派过来伺候小姐的,我叫喜鹊,她是雀儿。”喜鹊俯身说到。
“画眉,喜鹊,雀儿,都是鸟,这是娘的意思?”牧梓瑜瞬间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
“是的小姐,我们伺候您起床。”
喜鹊把牧梓瑜扶到妆台前坐下,雀儿把床整理好,给牧梓瑜端来洗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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