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语似乎十分诧异赵喜盺的出现一般,灵动的眸子里带着些不可置信的神情。
“小喜,你怎么在这里?”她衣着华丽,仿佛一个高傲的公主一般。贺祁洲停在远处,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情形一般。
赵喜盺冷笑的看着刘清语,这个女人还是和当年一眼,睁眼说瞎话。
“小姐,您的菜已经上齐,请您核实。”赵喜盺丝毫不为所动,对于她的熟悉程度丝毫不亚于自己的手指。
刘清语对她不冷不热的表现有些不满意了,赵喜盺不是最爱贺祁洲的吗?现在他们在她的眼前如此恩爱,怎么会如此的冷淡,是装的吧。
许是虚荣心在作祟,刘清语恨不得看着赵喜盺愤怒发狂惊慌失措而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可是眼前的赵喜盺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小喜,我们不应该如此陌生的,不过是些小菜,你都不知道,见到你我有多高兴。”刘清语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对着贺祁洲甜甜的说到:“亲爱的,你说是吧。”
亲爱的!赵喜盺的心里一阵颤动,她以为她能够控制的很好,她以为她能够做到毫不在乎,可是当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所有的为自己建造的堡垒瞬间土崩瓦解了。
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却是极其的精致的。
“刘小姐与贺先生男才女貌,如今在一块让人见了可真是羡慕,饭菜已经上齐,两位请慢用。”看着贺祁洲缓缓靠近的身体,赵喜盺率先开口为自己寻找离场的理由。
这些天贺祁洲没有回到别墅,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有多么的想念这个男人,可是多日未见,再次重逢,他的怀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这么着急走干嘛。”贺祁洲冷冷的说到:“既然大家都是同学,这么久没见,不好好的聚聚吗?”贺祁洲定然不会让她如此轻易的离开。
因为她的原因,自己与心爱的女人刘清语分开了这么多年,如今再次在一起,自然得让她好好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
贺祁洲不仅是商业上的奇才,更是一个能洞察人心的恐怖之人。当赵喜盺第一次住进别墅之内的时候,他知道对于他,这个女人是有警惕的。
他便开始设局,先占据她的身体,让她断了别的想法,随后便将她困在那个如同牢笼一般的别墅内,用一个又一个看似暧昧的要求让她误会自己对她有旧情。随后再决绝的将她推开,让她也尝尝当年自己那个痛不欲生的滋味。
“谢谢贺先生抬爱,只是家里有老公等着我挣医药费,只能让两位扫兴了。”赵喜盺恨不得立马离开那个地方,可是现在她不能。
“刘清语小姐,您可是贺总心尖上的人,我可是很看好你们的哦。”赵喜盺一手拿着托盘,脸上的笑容有多甜美,自己的新张便有多绞痛。
话音刚落,便离开了,走的很从容,走的很镇定,似乎并没有因为贺祁洲的事情而有一丝的异常情绪一般。
这个女人竟然能够对自己如此的冷漠!那不痛不痒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吧。
眼看着她一脸毫不在乎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心里竟然也有一丝的失落,这个女人不应该急的哭起来吗?
他答应救活她的相公,答应帮助她,不过是为了报复她,可是今天她的表现,着实让她失望了。
从他们的房间里出来,赵喜盺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以为自己够坚强,可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心。
“赵喜盺,这边,快点。”漫云楼的生意很好,丝毫没有给她独自黯然失色的机会,很快不得不将笑容挂在脸上,去为其他的客人服务着。
今天的天黑的很晚,时间也过得很慢,从见到他们的那一刻,自己就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痛快的哭一场,可是等到天黑也没有发现这样的机会。
心力交瘁的她放弃了去看望赵序阳的计划,下班之后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别墅之内。
贺祁洲今日应当会与刘清语幽会,别墅之内应当无人。想到这里,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回到房间里,熟悉的环境里赫然的出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他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按理说自己应当十分希望他的出现才对,可是看着在沙发上淡然的坐着的贺祁洲,心里竟然希望他并未出现。
故作镇静的将鞋子脱了,便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可是茶几上那耀眼的蛋糕让她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上面有一张精致的卡片,有力的笔锋下,几个字如同跳动的精灵一般,让人看了心生喜爱。
“亲爱的,小清清特意为你准备的糕点,要记得吃哦。”在话语的最后,还有一个亲吻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刘清语为了准备这个礼物,十分的用心了。
赵喜盺脸上闪过一丝的失落,恩爱都秀到家里来了,可是自己却不能有一丝的不满。
从客厅经过到自己的房间里,明明只有十多米的距离,自己却感觉走了一个世纪一般。
还未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了带着冷意的问话。
“你去做什么?”
一个玩物就应当有被随叫随到的觉悟,更何况此时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之下。
“今日工作太忙了,有些乏了,想要去洗澡休息。”赵喜盺不冷不热的回应道,心脏却在抽搐,尽管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不过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丑,可是在他呼唤自己的名字,在他与自己对话的时候,心脏仍然有些炽热。
贺祁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随后又嫌弃的推开,眉头紧蹙,语气里带着些冷漠:“怎么如此大的油烟味?”
丝毫不比刘清语身上的香水味来的让人心情舒怡,可是就是如此的烟火气息,却让他觉得有些亲热。
赵喜盺并未感觉到丝毫的自卑,许是自己早已认识到地位的底下,心脏之处早已是铜墙铁壁,不为所动。
“贺总,为了救活我的丈夫,我愿意。”赵喜盺说着,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这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奋不顾身的幸福一般。
丈夫!
“以后在我的面前,不准再提别的男人。”贺祁洲显然有些生气了,他可以对别的女人左拥右抱,可是赵喜盺不行,她只是自己的玩物,一个等到自己玩腻之后便会被抛弃的棋子。
若是在刘清语出现之前,如此的话语在她听来或许还会有吃醋的味道,可是如今听来,却也只是霸王条款。
想起刘清语趴在他身上亲热的情形,便忍不住的想要逃离。
身体刚一想要转身离开,却不偏不倚的被拦住了。
“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贺祁洲拿住自己的王牌,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了。
赵喜盺缓缓转身,每一个细胞里都带着些疲倦:“贺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去把我的衣服洗了。”沉思了片刻之后,贺祁洲懒洋洋的说到。
洗衣服!赵喜盺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且不说他的衣服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岂是能够用来手洗之物,其二,若是真的需要手洗的衣裳,张妈自然早就已经处理完毕,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贺祁洲笑容里带着些诡异:“我让张妈特意留下来的,去洗吧。”
特意!留下来!
赵喜盺快要抓狂了,整个就一个没事找事的神经!
“还不快去?”贺祁洲再次催促道,仿佛一位财大气粗,看不惯手下之人偷懒的暴发户一般。
赵喜盺拳头紧握,尽量的给自己打气,用身上仅有的力气支撑着自己来到了洗衣房。
果然,在洗衣房内,只有那单独被放出来的贺祁洲的衣裳,看来为了让她洗衣服,也是煞费苦心了。
拿起他的衣裳,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迎面扑来,与白天刘清语身上的一般无二。握住那布料精致的衣裳,身体微微发抖,晚上对着自己长眠的人,白日里却与另外一位女人缠绵。
刘清语是知名的骨科医生,且与贺祁洲有着一段感情深厚的恋爱,而如今的自己,是背着丈夫高昂医药费的有夫之妇,更是一个在漫云楼这种地方上班的女人,换做是任何男人,都会选择刘清语吧。
不知不觉,无形中竟然已经把自己与刘清语做了对比。
许是心有不甘,许是对贺祁洲还有眷念,或者说是自己还有贪念,总觉得老天不应该如此的不公,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心里的绞痛传来,平息了许久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一点一点的清理掉贺祁洲衣衫上残留的口红印,还有那透亮的秀发,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起曾经在他的衣衫上,也有着自己的味道,也有着自己的长发,可是如今,物是人非,他的身上再也不只有自己了。
虽然是一场交易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但是在交易之中,她的心也是在一点一点的向着他靠近的,可是一切的美好,在刘清语出现的时刻,便梦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