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对不起

“是出了什么事吗？”尤静染轻声问了一句，她看的出来杨言晨此刻的神情很落寞。

“师父算出大限将至，将所有的内力都传给了我，他最后……最后……”杨言晨想到师父，哽咽着就是说不出那个死字。

尤静染能够想象的到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失去唯一的亲人的那种痛苦。“杨大哥，你的师父对你很好，他看着你成为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侠也会为你骄傲的。”

杨言晨看了尤静染一脸，苦笑着说道：“那年我才十五岁，便遵从师父的遗命只做善事，从来不滥杀无辜。可是即便这样，我连最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本就是十之八九。杨大哥，你想开一点。”尤静染不知道怎么劝阻眼前之人，或许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当一个聆听着就是最好的吧。

杨言晨点点头，平息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葬了师父我便下了四年从未下过的空虚山，一下山便听到罗刹宫危害百姓，居然抓一些无辜的少女做药引。当时我才十五岁最后年轻气盛的时候，便不顾一切的去了罗刹宫。”

当年杨言晨以一人之力将罗刹宫铲除，便是那一次成就了杨言晨。

尤静染点点头，“白衣公子的称号便是从那一次之后的来的吧。”

“是啊。那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也杀了很多人。那时的自己年少气盛，觉的自己的武功了不起，觉得自己应该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才觉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便是和心爱之人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尤静染听了这番话，也淡淡的叹了口气，自己活了两世，不也是现在才想现在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吗？只是现在自己已经爱上了萧谨言。恐怕已经的生活不会这么平淡了。

别人都说人只要一出生，是什么命便是被老天爷注定好了的。有时候也不得不信命。

“那后来呢，杨大哥，你是怎么认识柔儿的？”尤静染叹了口问道。

尤静染的问话让杨言晨陷入了回忆，良久才又开口道：“认识柔儿那边我二十岁，当时我正在追一个江洋大盗。谁知道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我杀了他但是自己也受了重伤，我在路边昏倒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一位姑娘，是她上山采采药的时候发现我昏倒而救了我。

她爹是大夫，所以她也会点医术，我将我背回了他家的医馆。每日得到他们的悉心照料，我的内伤便慢慢恢复了。她很位很好的姑娘，对我也好，自从师父去世后，便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的，所以我们之间渐渐的产生了情愫。”

杨言晨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尤静染想大概那是他师父去世了之后他过的最好的一段生活吧。

“那位姑娘就是你的妻子吗？”尤静染问道。

杨言晨嘴角上扬，“是啊，那位姑娘就是柔儿。”

“可是好景不长，也不知道我在柔儿他们村里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被我的仇家知道了，有天夜里，他们闯进了医馆，当时我的重伤未愈，我力敌仇家，也只能将柔儿救了下来，她的父母全部杀害了。因为我，柔儿的父母没有，我很惭愧，从此柔儿的亲人便只剩下我了。”

杨言晨觉得很后悔，如果不是自己的闯入，她的父母不会死，她也不会死。或许现在他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人。

“唉。”杨言晨重重的叹了口气。

“杨大哥你别难过了，柔儿不会怪你的，她那么爱你。”面对杨言晨的愧疚，尤静染只能安慰道。

杨言晨点点头，继续说道：“后来我们离开了那个伤心地。柔儿知道了我的身份便跟着我一起闯荡江湖。直到她中了毒。”

尤静染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了？”

杨言晨一声低沉着声音，失落的说道：“还是因为我。后来我在想，是不是我是天煞孤星，所以我的亲人都一个个离我而去，我注定是要一辈子孤独的。”

“不是的，杨大哥怎么会这么想。”

杨言晨苦笑一声，“柔儿喜欢幽静，我们便在一处山谷安了家。一日，我接到江湖上的一个朋友的飞鸽传书，他邀我去他们山庄商量大事，我要去邀约但是又不放心柔儿一人在家，便也将她带在身边。当时柔儿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我不该带着她出谷的……”说完，杨言晨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那后来呢，杨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尤静染急切的问道。

杨言晨缓了缓，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接着说道：“原来我那个所谓的朋友早就投靠了天澜国的太子，而他只是想劝我效力于太子。如果没有柔儿，我或许会答应他的要求，但是我已经有了妻子，即将会有儿女，我不想再过打打杀杀的生活了，我便拒绝了他。

可是，另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在在我的茶杯里下了毒。正好柔儿觉得口渴，便误将有毒的茶水喝了下去。看着柔儿倒在地上，我便逼问他为何，他才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我用内力压住了柔儿的毒，并且从那人口中逼问解药。

是他告诉我，天澜国的皇室才有解药。所以我一剑杀了他，安顿好柔儿后去了皇宫。”

尤静染点点头，原来事情原本是这样的。她只知道当年白衣公子来求药反被萧慎行所困。

“那解药求到了吗？”尤静染轻声问道。

杨言晨缓缓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求是求到了，可是耽误了很长时间，所以等我感到山谷的时候柔儿已经走了，她没有等到我的解药就……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就因为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我。”

尤静染感受着眼前之人的那股悲痛，“对不起，杨大哥，对不起。”尤静染轻声说着对不起，因为当年困住白衣公子的便是她自己亲手调配的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