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他的绝望

萧谨言紧紧回抱住怀里的人，一脸的宠溺。“阿染，我萧谨言这辈子定不负你。”

尤静染点点头，“你在天邻过的很不好吧。”她心里一抹心疼，连着声音听起来都是颤抖的。

萧谨言缓缓抚摸着她的背，“无碍的，阿染你不要太过担心，最苦的日子不是已经熬过来了吗？”

尤谨染知道一个‘熬’字他到底背负了多少东西。

“其实，在天邻的日子过的还不错。只是少了些自由，每日里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个，也不能习武，也不能随意走动，只是饭还是能吃的饱的。”萧谨言淡淡开口说道。

尤静染以为他不愿提及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事情，原来他还是说了起来。“我知道，你当时肯定过的很不易，如果过的好，你适才也不用说你是‘熬过来’的了。

萧谨言一阵苦笑，“阿染心细如发，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

“可能是我写的那封信吧，刚到了天邻的帝都天邻城，他们皇帝就亲自召见了我，大概是想看看我到底有何本领敢写说出那般狂妄的话。

可是父皇在临行前告诉我，凡事不能争强好胜，一定要避其锋芒，韬光养晦。一定要等到这天澜的救援。所以在大殿上我像个鹌鹑，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大概皇帝看了我失去了好奇心，便不再对我感兴趣。不过为此我也受到了代价。”

尤静染心一颤，“什么代价？”

“就是因为我说了谎话，便让我在金銮殿门前跪上三天三夜，以示对我的惩罚。”萧谨言平淡的说着，似乎只是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于自己毫无干系。

尤静染更加紧的抱住了萧谨言，似乎自己的身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她颤抖着声音重复着这一句话。

萧谨言安慰的拍了拍尤静染的手，“无碍，我只在那里跪了两天一夜就病倒了，天邻皇帝看我病的不省人事，怕我死了引起天澜的不满，所以才让太监们抬着我回了他们给我安排的住处。

那是一处冷宫的侧殿，只是和皇帝的疯女人们一墙之隔的荒凉之地，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能听到她们哭闹声。看我身子实在不行了，皇帝这才派了一个太医前来给我诊断，也是我命大，那太医居然是我们天澜国的人，他对我悉心照顾，终于过了十多天后，我才能得以下的床。”

尤静染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只能将身子紧紧的贴着萧谨言，是要给他一丝温暖还是自己周身冰凉想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她也不知道。只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那以后，天邻似乎都忘了我这个质子了，我每日呆在那个小院，饭食都是一个小太监送过来，可能是他也不太勤快，居然有时候忘了给我送饭。所以我也是饱一顿饿一顿的，所以我只能另想他法了。

还好，只要那个太医能进宫，必定绕道在看看我，偷偷给我一些强身健体的药丸，还有一些碎银子。可是后来他再也没有来过了，直到我能逃出来前夕，才打听到他因为没有保住一个妃子的孩子，让皇帝给杀了。”萧谨言说的风轻云淡，只是一双青筋爆出的拳头早就出卖了他内心的怒气。

尤静染知道，他这是真正的暴怒了。只是在自己面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呢？”尤谨染尽管心里难受，但还是忍着悲伤问了出来。

“真是天不亡我。我在那里学会了种菜，捉虫子，甚至是捉老鼠。”萧谨言神情落寞，声音越来越小，说道最后语气中竟是有了一丝哽咽。

尤静染睁大了眼睛，惊的说不出话。原以为当时的他只是失去了自由，原来竟是过的如此的不堪。尤静染狠狠的咬着银牙，恨不能将天邻的皇帝碎尸万段堂堂一国皇子居然沦落到要吃……吃那些东西生存下去。

尤静染猛然将唇覆在他的唇上，她希望可以让萧谨言快乐一点，希望他能忘记那些肮脏的事情。只是，她不得章法，胡乱的咬着，舔着，就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两行清泪自眸中流出，一直流到了他的嘴里。

很苦，很苦的味道。萧谨言苦笑一声。“阿染，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我现在很好，因为有你在身边，真的很好。”

尤静染擦了眼泪，点点头。

“索性老天待我不薄，在那里住了三年后居然让我有了机会。有一天我用一点碎银子买通了看守冷宫的两个侍卫，想逃出皇宫。可是我从没有在天邻的皇宫走动过，出去就绕晕了。”

“那岂不是很危险，万一又让那个皇帝知道了，不是很麻烦。那你怎么脱险的，适才你说三年，那次还是没逃出来吗？。”尤静染听了他的话，紧张的心都提起来了。

“我误打误撞的，居然走到了御花园，幸好那日天气很冷，御花园里倒也冷清，就在我不知道方向的时候，一个小宫女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也被我吓了一跳，她说她从来没有见过我，问我是谁？我看她年纪比我还小，应该不会伤害我，便说我是天澜国的质子。

她听了惊呆了，说你不是住在冷宫里吗？怎么出来的，万一让别人知道禀告给了皇上，那就是死路一条。她说天邻的皇宫很大，加上守卫森严，想逃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事后我想想也对，就凭我一个人，要想走出皇宫根本不可能。我问她能不能帮助我，她没有答应，她说自己的处境也不好，根本帮不了我。想想也是，一个小宫女而已，又怎么可能助我逃脱。”萧谨言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说道。

“那后来呢？”尤静染问道。

“后来，我倒是让她带我回了冷宫。”

“那你们……成了好朋友吗？”尤静染看萧谨言的神经不再紧绷着，知道这个女子肯定帮了不少忙，便缓缓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