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甩给花妮一个你自重的眼神,花妮撅了嘴,可怜巴巴的看着秦砚!
夫君,江湖救急啊!
秦砚瞪她一眼,内心是崩溃的。
秦夫人看不懂两人的你来我往,只觉得花妮在讨好秦砚,可秦砚却不领这个情。
“儿媳妇你别急,等我再劝劝他!”
唉,解释不清了!
花妮想哭,却听到秦砚慢吞吞开口道,“娘,你忘了,秦家家训,未免秦氏子孙婚后耽于玩乐,所以新婚夫妻成亲后都要分房睡的?”
家、训?
秦夫人一脸???
秦砚看都不看秦夫人,捂着嘴轻咳道,“娘,你不记得了吗?”
秦夫人的反射弧可能有些长,过了好久才想起这个家训,“……对对,我忘了,人老了记性也差了!”
转过去安慰花妮,“是有这家训,所以秦砚不是故意要冷落你的,儿媳妇请你多担待!”
“……有这种家训?”花妮半信半疑的,她和秦砚上辈子过了三年,都不知道秦家有这家训,可秦夫人都这么说了,这事大概是真的。
所以秦砚上辈子丢下她睡偏房,是因为家训?
她今天看秦砚搬出来还有些不情愿,她心里还有些高兴,原来是她想多了,秦砚其实是顺水推舟罢了。
心下,突然有些不舒服了!
看花妮神色有异,秦夫人又说道,“的确如此,幸而秦砚还记得,不然秦家的列祖列宗要怪罪秦砚了,秦家家训如此,砚儿才搬了出来,不是砚儿的错,你不要多想!”
秦夫人摆明是替秦砚说好话,怕花妮怪罪秦砚冷落她,可秦夫人不知道,是花妮变着方的把秦砚赶去偏房的,而今一听这家训,花妮撇过不舒服的感觉,一下高兴起来。
“是吗?那这家训真的太好了!”感谢秦家的列祖列宗定下这家训,这下秦砚想回来就更难了。
看花妮眉开眼笑的,秦砚幽幽道,“娘子这么开心吗?”
“当然……不开心了!”
看秦砚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花妮一下收了笑,摆出委屈的表情来。
“我和夫君刚刚新婚,就要分开,我心里自然有些舍不得,但是!”花妮口气一转,陡然变成深明大义的好媳妇。
“但是家训如此,夫妻本是一心,我自然要全力支持夫君,夫君你只管去吧,不用顾忌我。”
花妮转向秦砚,一脸我很舍不得但我还是要成全你的表情,内心忍不住为自己鼓掌,演的真好,花妮!
“那就辛苦娘子了,家训明示,分房多则五月,短则三月,很快的,你不用,不、开、心!”
花妮一僵,看了秦砚半天,闷闷的端起秦砚的碗,“……我再为夫君盛碗粥去。”
看花妮那如丧考妣的表情,秦砚憋着笑,突然觉得食欲大增,就这咸菜吃起了馒头。
秦夫人看他这么开心,沉了脸,“什么秦家家训?分明是你不喜她,却编出这等幌子来骗她?还拉着我一起,你这样骗她,心里过意的去吗?”
秦砚沉默的看了看秦夫人,闷头吃馒头。
宝宝心里苦!
“花妮心实,这次被你骗过了,再过上三五个月,我看你又找出什么理由来?下次娘可不帮你了!”
秦砚也叹口气,到时他想回去,花妮会不会堵着门?
看秦砚一直闷不吭声的,秦夫人叹口气,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秦砚不想做的事,谁也逼不了他。
最后秦夫人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莫不是心里还想着别人?”
这别人是谁,秦夫人知,秦砚也知。
花妮更知道,她端了碗回来时,便听到这么一句。
秦砚怪道,“娘,你说什么呢!”
花妮悄悄的退了出去,靠着门,心头涩涩的。
秦砚那口气,摆明是被人揭破心思的恼羞成怒。
这些日子秦砚对她不错,她都差点忘了,秦砚心里还有个人呢。
**
吃过了饭,花妮在厨房盘着余粮。
米只剩下小半缸,腊肉还有两条,还有半袋子玉米面,咸菜倒是有,可这不能当饭吃啊!
花妮粗略估了估,也就能维持十天半个月的量吧!
秦夫人和秦砚都是大家出身,从前都是被人伺候着的,后来落魄了,手头也没多少,算上成亲花销,也就剩下这些了。
好听点叫做不事生产,不好听点就是坐吃山空。
她心里盘算着挣钱只能靠自己了,想着做什么好呢,突然!
一只手从身后袭来,目标正是她的腋下,花妮身子一偏,摁住那只手一扭。
就听到杀猪般的叫声,“疼疼!”
“你是谁?”
“我是秦砚的舅舅!快放手,疼!”
“我怎么不知道秦砚还有这么个舅舅,快说,你再不说实话,我就送你去衙门!”
花妮一下使了劲,那人疼的大叫,“秦砚,姐姐,救命啊!”
秦砚闻声而来,看清了就喊道,“……舅舅?”
原来真是秦砚舅舅!
花妮哼了一声,放了手。
前世听秦夫人说起过,这位舅舅是秦夫人唯一的弟弟,秦夫人娘家没了以后,便来投靠秦夫人,秦老爷念在亲戚的份上,给他在秦家墨坊找了份闲差干着。
秦家出事以后,便跟秦夫人分了家,自立门户!
看这位所谓的“舅舅”也就三十来岁,长得还算周正,可眼神颇多邪气,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想起他刚才那下手的位置,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就要被占了便宜去。
花妮登时对这位“舅舅”满心的看不上!
秦砚问,“怎么回事?”
花妮刚要开口,就被舅舅抢了先。
“我来看姐姐,刚才以为是姐姐在厨房,就想跟姐姐开个玩笑,谁知道被她这么一抓,我这胳膊都要断了!秦砚,这是你新娶的媳妇吗?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说话就动手!”
还真会恶人先告状!
花妮阴阳怪气道,“原来是舅舅啊,我还以为是偷儿呢,进来也不出声,鬼鬼祟祟的!”
舅舅被刺的脸一红,转身摆出长辈的口吻,“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见到长辈该如何,秦砚你恐怕要好好教教她,免得叫人以为我们秦家没个懂事的!”
说不过她,就找秦砚?
花妮冷笑一声,刚要开口——
“娘子!”
花妮到嘴边的话噎了回去,缓缓转向秦砚。
秦砚皱着眉,眼神满满写着——别说了。
他叫她别说了!
他也觉得她没有规矩吗?
她怎么忘了,秦砚最重礼数,她对他的舅舅没礼貌,让他下不来台!
她,给他丢人了!
看花妮失望的垂了眼,秦砚心里一紧,刚要张口,花妮却看都不看他,径直走了出去。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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