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算是和好了,秦砚第二日走时还一早帮她捡好了柴火,生了火,烧好了水,花妮表示很满意。
吃了早餐后,花妮去找秦夫人,正看见秦夫人在做绣活。
看花妮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眼睛里有些跃跃欲试,秦夫人就问道,“……你要试试吗?”
花妮一听,眼睛就带了笑,“可以吗?”
“当然!”
“我绣的不好,娘可别嫌弃!”
“没事,你绣不好,我把你补!”
花妮接了过来,便飞针走线的绣了起来,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练过的。
秦夫人心下惊讶,按说花妮不会这些绣活,可看这动作,却比那些绣娘都没差。
低头一看,那些花儿鸟儿都跟活了一样,赞道,“我就说那媒人说谎,她说你不善女红,我看你手巧的很呢!”
“真的吗?娘?”
“娘还能骗你!”
看秦夫人笑的那么和善,和前世重叠在一起,那时秦夫人也是这样笑着,一针一线的教她刺绣,教她绣秦砚喜欢的花样。
秦夫人对她那样好,可前世去的早,她没机会报答,今世里,她应该把握机会孝顺她才是。
“那既然这样,娘便答应我别做了,这些让我做吧,您年纪大了,别伤了眼睛!”
秦夫人这下才听明白了,这是花妮拐着弯的孝顺她,便点着头应了,只看着花妮绣着,时不时指点两句。
这一日便过了,秦砚回来时,正看见花妮做绣活,有些惊讶,“娘子还会女红?”
秦夫人抿着嘴笑,“可不,我看到也很惊讶,不是我说,这些针法一般的绣娘都不会,没想到花妮竟然会,你看看,绣的可真好。”
秦砚凑上前一看,正好迎上花妮期待的眼神。
人嘛,多多少少都有些虚荣心,花妮自然想听秦砚夸她,可不想秦砚没有像平日里附和一句赞美,只用沉沉的眼神打量着她。
花妮挑眉,“夫君?”
秦砚一下回了神,点头笑道,“是绣的不错,娘子真是手巧!”
看花妮抿着嘴害羞的笑笑,低头又绣了起来,飞针走线,花鸟鱼虫,在她手下,跃然于上。
秦砚垂眸,媒人当日说的话还在耳边。
——“长得还算大方,只是跟着她爹打猎,字也认得少,针织女红就更不用提了。”
按理说,媒人一般只会夸大,不会含蓄,他们说的话,都要打个折听的,所以秦砚当日一听,便已预想他的这位娘子,大字不识一个,女红什么的就更是差些,可眼前所见,花妮远比媒人说的要好太多。
不止识字,那字写的也好,成亲那夜让他刮目相看。
女红这块,秦砚虽然不懂,可秦夫人懂,秦夫人年轻时是出了名的巧手,她说花妮的针法是一般绣娘都不会的,自然不会错的。
与媒人所说的完全南辕北辙,要怎么解释?
秦砚撩袍坐下,随口一问,“不知娘子的女红都是谁教的?”
没想到秦砚突然问起这个,花妮的针一下走偏了,立时见了血。
“没事吧?”秦砚就要拉了她的手看,花妮却手快的放在嘴里吸了吸,摇了摇头。
秦夫人怪道,“你看你问的,肯定是亲家母,还能有谁?”
“是吗?”
花妮一顿,看秦砚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低头道,“……是我娘。”没错吧,秦夫人也是娘啊。
秦砚颔首,掩去了所有的心思。
花家老爹说,花妮自小没娘,那日舅舅来花妮说她娘早死了,是没人教她,虽是气话,但应该是也是真心话,谁会拿父母生死胡说呢?
如果她娘连烧菜做饭都没教她,又怎么会教她针织女红呢?
这说不通。
所以只能说明,花妮在说谎。
可她为什么要说谎?
想到花妮骗他,秦砚心里陡然不舒服起来,他不喜欢别人骗他,尤其是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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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来时,秦砚照旧来花妮房门前,想要说一声就走,却不想他一敲门,门便开了。
四目相对,看花妮露个笑,秦砚一愣,花妮起得早,还是专门等着他?
自昨晚开始,他对这花妮似乎就多了几分猜度,时不时都在猜她的心思,她的用意。
花妮哪知道秦砚已经对她生疑,只问道,“夫君,你要走了吗?”
“嗯,今日是第三天,寿帖写完了就可以结工钱。”
花妮就是为了这个才专门等着秦砚的,叮嘱秦砚,“家里都没吃的了,就等夫君这工钱开锅呢,夫君可务必要拿回工钱!”
“要是拿不回来呢?”
“要是拿不回来,你就……”
花妮说的一愣,本来是话赶话的,突然觉得自己跟寻常夫妻家的小媳妇一样,耳提面命的交代男人一定要拿钱回来,就差拧着耳朵了,想到那个画面,花妮一下觉得不好意思了,就没往下说。
“就什么?”秦砚追问道。
看秦砚眼神专注的看着自己,配上那张俊脸,叫人心慌意乱的,花妮憋红了脸才憋了一句,“就……你就别回来了!”
又是这样的别扭,只是不若平日觉得可爱,秦砚眼神清冷,心头不舒服又涌了上来。
这些,是不是也是花妮装出来的?
白日里,花妮就和秦夫人一起做绣活,晚上吃着窝窝头时,花妮心里盘算着秦砚拿了钱回来她明日去买米买肉,不,今日就去,立刻就去!
就这么一直等着秦砚回来,可等的日落西山,也不见秦砚的影子。
花妮心里一沉,她说秦砚拿不回工钱就别回来了,秦砚不会是没拿到钱吧?
花妮不放心,跟秦夫人说了一声,去找秦砚了。
秦砚写帖子的这家员外姓周,在县里西街住着,花妮一路过去。
刚到了,就看见秦砚被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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