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美色当前

哎？

看来秦砚没有生气，花妮笑眯眯的推门进去，目中所见，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简单朴素，就是个书房，除了书桌，床，其余柜子桌上，能放东西的，基本都是秦砚的书，花妮瞬间想起无数个秦砚挑灯夜读的夜晚，她在窗外孤独落寞的身影。

很想陪陪他，红袖添香夜读书，可又怕秦砚嫌弃她，她只能在窗外等着。

秦砚抱着一堆画轴放在她怀里，“拿好！”

怪沉的，花妮收回了思绪，赶紧抱稳当，就看秦砚抱着被子褥子往外走。

秦砚晾好了被子褥子，就接过了花妮手里的画轴放在地上，然后一一打开，摊在地上。

“夫君，你在做什么？”

“宣纸容易发潮，这些画也得晒晒，不然就发霉了！”

每一卷，秦砚都小心的打开，认真看看，然后再铺平在地上，一弯身，如墨的长发便从肩头滑落，长度过腰，秦砚手一撩，再弯身，头发又掉了下来，秦砚再撩。

唐人喜欢喜欢束发，男子都是高高的发髻，而宋人多是散发，只在头顶梳一个发髻，其余皆散在身后，多了几分俊逸秀雅。

长发及腰的诱|惑，不仅仅针对男子。

秦砚刚拿了一幅画要展开，就听花妮说，“夫君，我来帮你！”

他把画往后一递，却察觉头皮扯了一下，花妮抓起了他的长发。

秦砚一僵，平静的回视花妮，“我以为你是帮我晒画？”

“我粗手粗脚的怕弄坏了夫君的画，我帮夫君拎着头发吧。”

说着，花妮往上提一提，画卷上映着两人的影子，花妮将他头发一提一提的，跟拔萝卜一样玩的高兴。

秦砚没好气扫花妮一眼，扬手扯了回来，“不用，谢谢！”

花妮吐舌，就知道秦砚讨厌别人动他的头发，哼哼，早晚有一天，她要像刨狗毛一样弄乱秦砚的头发。

没得玩了，花妮就看秦砚忙活，刚开始还看看画，后来就只看人了，秦砚背影挺如翠竹，立于一堆画卷之中，撩发，弯腰，垂眸，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人看到天荒地老去！

花妮想开了，报复归报复，美色当前，该欣赏还是要欣赏，毕竟整个端州放眼一扫，都找不出第二个秦砚这么颜值气质双佳的来了。

有福利不要，她又不是傻！

“看什么呢？”

冷不防秦砚回头，花妮偷看被抓了包，知道秦砚故意的，花妮一点没脸红，眉一挑，“看你。”

想要逗人的人，脸红了。

“的画！”

秦砚脸上热度退了，眸子没有温度。

花妮一点也不内疚，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些画，多是竹子，好奇道，“夫君，昨日那人说你的画千金难求，虽然我知道千金难求这只是个形容词，但是我也很好奇，你的画能卖多少钱？”

秦砚回头，花妮满眼的金光灿灿。

“你猜？”

北宋平常一家三口一年吃穿用度不过几两，花妮大胆猜测了一下，“几百两？”

秦砚嘴角撇了撇。

“几千？”

秦砚冷哼。

“不会真的是千金难求吧？”

秦砚似笑非笑的瞥过来一眼，那眼神看的花妮想挠他，哇塞，真那么值钱？

抓起一幅看了半天，花妮说话都结巴，“不是吧？脑子进水了，才会花千金买这破竹子吧？”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夫君，我们去卖画吧？卖一幅就能吃一辈子了！”

花妮兀自想的美，现在看那些竹子都跟挂着金元宝一样。

“不行！”秦砚一把抢过来。

元宝没了，花妮都要哭出来了，“……为什么？”

秦砚微微一笑，“你不是说了吗，脑子进水才会花千金买这破竹子!”

花妮撇撇嘴，秦砚可真记仇，也不好在说什么了，只能在一边悄默默的带着。

秦砚晒着画，偶尔回头看她一眼，被看了几次，花妮突然灵光乍现，一下上前扯住秦砚的袖子，“夫君，你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吧？”

秦砚狠狠扯开，“你想多了！”

越否认她越肯定，不然没事秦砚晒什么画啊？

花妮完全不惧秦砚的冷脸，又扯了秦砚袖子求，“夫君，我们明日就去吧？我最会讨价还价了，有我帮着夫君，包管卖个好价钱！”

“不用，谢谢！”

花妮理都不理，特别主动的要帮忙，秦砚也没阻止。

花妮随手拿起一幅打开一看……

秦砚看花妮不动，纳闷的回身，眼光扫到那画时，一下手快的抢过来合住，“这幅不用晒了！”

看秦砚拿着那画回了偏房，花妮自嘲的笑笑。

虽然仅打开了一点，但她也看的清楚画的是什么，女子罗扇掩面，只露出一双秋水剪瞳，欲语还休，说不尽的风|流情态。

是秦砚的白月光，朱砂痣，是花妮的眼中刺，喉中鲠。

前世因她痛了一辈子，花妮自以为这一世她无坚不摧，可而今看到这幅画，又扎的心疼阵阵的。

若不是心中有情，又怎能画的那般传神？

之后一天，花妮没理过秦砚，而秦砚也自知理亏，没敢去找花妮。

隔日秦砚去卖画前，在花妮门外踌躇了半天，刚要开口，却不想正好花妮开门。

两人门内门外，对望片刻。

秦砚一笑，“娘子，我今天去卖画。”顺便扬了扬身上背的画卷，给花妮看。

花妮点头，“哦，那挺好的。”

意兴阑珊，索然无味，对于卖画这事，花妮没有一点兴趣。

与昨天判若两人。

为什么，秦砚心知肚明。

“娘子，我没有卖东西的经验，昨日你说……”

“时辰不早了，夫君不若早些动身？”

一句话把秦砚憋了回去，秦砚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沉默的转身。

花妮冷笑，又是这样！

每次知道她不高兴，就跟她东拉西扯的套近乎，但就是不面对问题的本质。

秦砚要是当时跟她坦坦荡荡的让她看那画，花妮还不至于这么生气！

可秦砚偏偏尴尬的收起来，之后又只字不提，花妮那火过了夜，可不烧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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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来了县里，看街上那些摆摊算命的，卖小吃零嘴的，还有首饰玩意的，他们讨价还价，偶尔摇头很失望，偶尔笑着买卖成交，人生百态，尽在其中，秦砚感慨，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也会沦落到摆地摊的地步！

找个街边干净处，秦砚摊了两幅画出来。

他身为秦家端砚传人，年少得意，端砚造诣无出其右，且因为做的砚台生意，秦家结交的也都是文人雅士，苏轼，黄庭坚，都皆指点过他。

秦家最盛时，传他字画千金难求，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因为秦砚没卖过，他又不缺那些银子，而且，他最大的兴趣不在书画，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