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花妮看的惊讶，只听秦砚在她耳边低低道，“大人审石头是假，诱敌入瓮是真，通常做了坏事的人，一定会关注有没有人抓他，听到大人去案发地点，小偷一定会跟去，看到大人审石头，他定然心里嘲笑大人是个糊涂官，然后大人便要笑的人站出来。”

秦砚说的不无道理，可花妮还是不明白，“那来的人这么多，大人怎么知道是他？”

秦砚笑笑，“既然是卖油郎的钱，定然沾了油，他拿了清水装钱，谁的钱落水浮了油，自然是小偷！”

此时小偷已招认，包拯便说了是如何知道他是贼的，与秦砚所说分毫不差。

“夫君，你好聪明！”

花妮扯着他袖子摇晃，秦砚脸红了，一下扯了袖子出来，“这是外面！”

有事求他扯袖子，现在高兴了，也扯他袖子，这是什么毛病？

花妮也不计较，由衷的赞道，“夫君，你真的好聪明！”

受不得花妮这么直白的称赞，秦砚偏开眼，耳朵尖有些泛红，“这是大人聪明，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虽然是大人的主意，可这么多人里，只有夫君竟然猜得出大人的用意，说明夫君也聪明啊！”

秦砚低头，花妮笑盈盈的，一双清澈的眸子里盈满了崇拜和倾慕，在他的尊严被别人踩在脚下时，却有一个女人还这么看着他。

任何一个男人，对这种眼神都无法不动容。

花妮看秦砚专注的看着自己，抬起了手，一下屏住了呼吸，看秦砚的手落在她嘴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秦砚一张手，指尖上是栗子屑。

花妮：……

看不下去了？

那为什么不早说？

后面怎么判的，两人没听，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花妮在前面走着，突然听到身后的秦砚自嘲的笑笑，“娘子，你说得对，脑子进水才会花千金买这破竹子！百无一用是书生，真是没说错！”

花妮一顿，偷偷打量秦砚，秦砚一脸怅然，嘴角挂着苦笑。

秦砚想跟她聊聊吐吐苦水吧？

可秦砚那么骄傲，竟然会主动跟她聊这些，而且用她说过的话，她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那就安慰安慰他吧。

“夫君，我虽然不懂，可我觉得那些画画的特别好。”

秦砚没吭声。

“夫君，你看看我画的你就知道你画的多好了。”

秦砚瞥她一眼。

“我别说画了，我连笔都不会拿！”花妮好累，再说下去她就该说她是个白痴了！

秦砚总算开口，“你会写字！”

潜台词是，你会拿笔！

花妮的谎言被戳破了，干笑道，“我就算会写，可我不会作诗写文章啊，我就算会画，可画出来的跟你能比吗，我不会下棋，不会弹琴，不会……”

看秦砚还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似乎等着她自曝其短，花妮一下崩溃了，“真的够了，我一个书念不好，不会写诗不会画画，什么都不如你的人，为什么要跑来安慰你？我是有病么？”

“噗嗤！”秦砚别开脸。

花妮磨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

秦砚慢悠悠回头，嘴角还抿着，笑意未褪，“你的字很好。”

花妮哼了一声，行吧，看你心情不好姐不跟你计较，这才正正经经的安慰道，“夫君，你想想，你会写字会画画，会写文章会作诗，你会的比一般人多太多了，而且你还能猜到大人的心思，你这么聪明，你还说你没用，那我呢？我该怎么办，去死么？”

秦砚又抿嘴一乐。

花妮叹口气，她容易么？

看秦砚心情好了，花妮跟着笑道，“夫君，那些人的话你不必在意？你可能不能理解，穷人都有些仇富心理，人嘛，都见不得别人好，以前秦家那样，他们只能眼红，现在看到你这样当然能踩就踩。

说句实话，我以前经过富人家，看他们的狗在吃肉，心里那个气啊，凭什么狗都能吃肉，我们做人的却要饿肚子，气不过就拿个石头打那狗，特别解气！你要不行，也当他们是狗，冲他们扔个石头试试！”

看到递到手边的石头，秦砚一脸“……”。

看秦砚那表情，花妮笑的不行，看秦砚也跟着笑了，花妮才道，“夫君，山有高低，水有涨落，这里没人买，那里总有吧，我和我爹从前打猎出来卖，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是你的画不好，是他们不会欣赏才对。”

秦砚皱了皱眉，一下笑道，“娘子说得对，走！”

秦砚转身就走，却不是回家的方向，花妮纳闷，“去哪啊？”

拐了两条街，到了一看，与刚才那里不同，这里是实实在在的文化发源地，多是卖古玩字画，奇珍异宝的，偶尔几个茶馆，坐着的也是文人雅士品茶下棋，端的风雅。

秦砚道，“这里字画铺子多，我们可以放在这里寄卖。”没说的是，这里铺子他多有认识，应该会卖他个面子！

花妮听得眼前一亮，“对啊，夫君，你真聪明！”

又是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的秦砚微微红了脸，“走吧，我们去问问。”

可走了几家铺子，却都被婉拒,“秦少爷，不是我说，我们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大佛，你要不别处看看！”

有些更直接，“秦少爷，若是从前我求之不得，可现在……”不屑的咂了一下嘴，“你瞧瞧我这的画都卖不出去呢，快走快走。”

“你试试看啊，也许能卖的出去呢？”花妮想再说说，却被一把推了出来。

“哎你看看再说……”花妮又想进去，却被秦砚一把拉住。

“算了。”

“夫君，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你应该……”

秦砚口气重重的，“算了！”

她都没放弃，秦砚却说算了，花妮觉得难过，咬着唇没说话。

看花妮失望的低了头，秦砚解释道，“娘子，我没有放弃，我只是……”

“只是什么？”

秦砚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铺子，照理说，这些铺子跟秦家都有生意往来，纵然秦家倒了，但是情面还在，但是被拒绝就算了，有几家交情深厚的，见到他便闭了铺子。

他们在躲他，为什么？

秦砚还没想明白，一家铺子伙计跑出来，给花妮指了条路，“你们想卖画的话，不如去那家试试，那家应该收。”

“好来，谢谢你！”花妮点头道谢，便招呼秦砚快去。

秦砚顺眼一看，那家招牌很是眼熟，想要拉住花妮，已是来不及。

见花妮闪身进去，秦砚扼腕叹息，怎么偏偏是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