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
正想破罐子破摔的等死,花妮一愣,看琴瑟扭头又回了柜台,跟小丫鬟大声的“窃窃私语”。
“姑娘不认识?”
“我看走眼了,想想也是,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良家妇女!”
花妮心头大石才算落了,可良家妇女几个字,花妮都能听出琴瑟的磨牙声,完蛋了,她又得罪琴瑟了。
小丫鬟肯定也是认出来了,捂着嘴冲花妮一笑,“是啊,人长得像也不奇怪,姑娘许是认错了。”
琴瑟冷笑着扫了一眼花妮,“一点也不像,我那朋友那么漂亮,她能比得上我朋友半分?”
那嫌弃的眼神,唾弃的口气,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花妮丑!
若是平时听到别人这么暗着的骂她,花妮早跳脚了,可今日对这琴瑟,她理亏于人,只能闷不吭声,憋着一肚子内伤。
琴瑟,多年好友,要不要这么损我啊?
秦砚不知道这些,从刚才琴瑟议论花妮他就心头不快,此刻听琴瑟又讽刺花妮,秦砚当然要站出来维护自家娘子,冷冷提醒道,“姑娘说话,还请留些口德!”
琴瑟本就看秦砚不顺眼,秦砚主动开口,正撞到枪口上,琴瑟腾地扔了手中的簪子,蹭的转身瞪着秦砚道,“公子这话……”
“哎呀,夫君你看看,我戴这个好看吗?”花妮夸张的拿着一只簪子比划,用力把秦砚拉了过来。
秦砚看出花妮不想惹事的意思,只能配合仔细看了看,很不捧场,“不好看!”
“啊?”花妮跨脸,“夫君,我知道不好看,但你要不要这么诚实啊?”
秦砚无奈,接过花妮手中的簪子道,“你拿的是男簪,花头小,又这么素,怎么会好看?”
花妮一看,果然是只小头三瓣梅花的男簪,尴尬了,“呵呵,是男簪啊!”
“噗嗤~”
后面是琴瑟的小丫鬟忍俊不禁的笑,琴瑟冷笑,“不好看就是不好看,还解释什么?花言巧语,口是心非!”
这话带着刺,秦砚一听皱了眉,转身就要说话,又被花妮狠狠拽过来,“夫君,你眼光好,你帮我挑一个好不好?”
秦砚也听出花妮不想他搭理琴瑟,转身低声道,“娘子,她说你……”
“夫君,我长得不好看是事实嘛,人家长得美,自然眼光苛刻些,这也没什么。”
“可是……”
花妮再次打断,仰着脸笑眯眯的看着秦砚,“别人怎么想都没关系,我只在乎夫君的看法,夫君觉得我好看吗?”
笑颜如花的小娘子凑在自己眼前,问自己好不好看,秦砚一下撇开眼,耳朵尖窜了红。
花妮故意皱了脸,追着秦砚的眼神走,“夫君,我真的不好看吗?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秦砚被逗得左转右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转了弯,“没有!”
“没有什么?什么没有?”
花妮装傻,故意逗着秦砚,看他耳根子红透,就觉得好玩极了。
秦砚被逗得,也就忘了跟琴瑟那话茬了。
身后的琴瑟受不了的抖了一下,拍了拍肩头,小丫鬟明知故问,“姑娘拍什么呢?”
“鸡皮疙瘩!”
花妮暗暗笑了一下,看琴瑟是过了这茬了,才算是放了心,她不想琴瑟跟秦砚起冲突,不然自己夹在中间多为难啊。
两对各看各的,井水不犯河水,秦砚拿了只花妮看上的簪子问掌柜的多少钱,掌柜说二十两,秦砚还没说话,花妮先摇头。
“算了算了,不要了。”
“娘子不是喜欢吗,干嘛不要?”
花妮觉得贵的肉疼,小声道,“太贵了,二十两我们买点吃的穿的多好,首饰又不实用,算了吧。”
秦砚还想坚持,但是花妮已经拉着他要出门,秦砚也只能算了。
却不想那头看首饰的琴瑟突然扬了声,阴阳怪气跟小丫鬟道,“宝珠我跟你说啊,以后找夫君可要擦亮眼睛,要是连二十两银子都舍不得为你花的男人,可千万别要!”
正在过门槛的花妮一个踉跄,真想给琴瑟跪了!
这不是挑事吗?
她是看他们夫妻和睦不顺眼么?
非要今天和秦砚吵一架才行吗?
宝珠是个有眼色,听出来琴瑟指桑骂槐,就抿着嘴笑,“姑娘说的是,我记下了。”
秦砚本想着身为男子,不该跟女人一般见识,可这琴瑟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这话又是冲着他的,秦砚当下拉着花妮回来,“掌柜的,麻烦把刚才那簪子包起来。”
花妮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的瞪着秦砚,冷静点行吗?
干嘛这么冲动?
她听到荷包在哭泣,这是二十两啊,不是二十文啊!
但话都到这份上了,她要是拦着秦砚,就是打秦砚的脸,只能捧场的笑道,“夫君,你对我真好,我嫁给你真是嫁对了。”
这话是说给琴瑟听得,帮秦砚反驳琴瑟,秦砚一听带了笑,“这是应该的。”
掌柜的包好了递给秦砚,秦砚要掏银子才突然发现,自己没有银子。
好尴尬啊!
看旁边掌柜和琴瑟眼神奇怪的看着自己,秦砚一张俊脸泛红,花妮及时掏了银子给掌柜的,还解释道,“夫君,你的钱袋刚才交给我保管了,你忘啦!”
花妮掏了银子只求买个息事宁人,却听得琴瑟鼻子里哼一声,花妮心一跳,这种话瞒得住别人,肯定瞒不住琴瑟,真怕她又冷嘲热讽两句,秦砚脸皮薄,肯定受不了。
花妮冲琴瑟苦了脸,姑奶奶求你了,别再闹了,琴瑟冷哼一声,但是没再说话,这茬算是过了。
“谢谢娘子!”秦砚感激的看着花妮,只觉得花妮如此善解人意,心中对花妮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夫君太客气了。”花妮笑笑,不经意和琴瑟的眼神对上,琴瑟勉勉强强的挑了眉,眼神是还行吧!
两人出来时,正看见琴瑟上了轿,秦砚看花妮一直看着琴瑟,以为花妮还在计较刚才的事,就劝道,“娘子,莫要与这种人计较。”
花妮一听有些不高兴,横了秦砚一眼,“这种人是哪种人?”
秦砚不知道花妮不高兴什么,被凶的有些尴尬,只呐呐道,“青|楼女子,自然说话刻薄些。”
话里有几分偏见,花妮听出来了,想辩解两句,又觉得世人偏见,非秦砚一人如此,又何必计较。
只看着琴瑟叹气道,“其实她们也不容易,若能做凤凰,谁愿意窝在鸡窝里?”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秦砚奇怪的看着花妮,古代的良家女子,多对青|楼女子不齿,比之男子更甚。
可花妮非但没有鄙夷,反而还有几分同情。
为什么?
除非……
“娘子……你认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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