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娘看她那样,“怎么了?赚了银子还不高兴?”
花妮摇头笑笑,“不是。”
“你手头还有画吗?再多拿来些我们……”
“大娘,我不想再卖了!”花妮淡淡打断,看着金大娘错愕的脸,抱歉的笑笑,“我夫君忙着读书,没时间画画,卖画本来就是应急,既然卖完那就最好了,这些日子谢谢你了!”
“花妮,你怎么想的?卖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
花妮接过来,打开摸了五十两出来,“金大娘,你手里留下二十两,剩下的分给其他人,告诉他们,我谢谢她们,以后有机会,希望大家还能再合作。”
大家干的如火如荼,你突然说不玩了,这无异于兜头一盆凉水,以后你再找人家干什么,别人也不会理你的。
花妮这么做,也是给以后留条后路。
这就是买卖不成仁义在,花妮总觉得,这种合作关系很成功,现在没机会,未必以后没机会。
金大娘看她如此,理解的点头,“也是,女人家总是要听夫君的,免得伤了夫妻和气。”
这话她爱听,花妮心头从昨晚沉闷到了现在,总算是舒缓了些。
这事完了,花妮又想起一事来,“那天那个用金子买画的人来过吗?”
“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
“出手这么大方的主,我能记错吗?没来过!”
花妮心里咯噔一下,没来过的话,那这事就更加蹊跷了。
到底是谁买了画?
他们意欲如何?
对这个大方的神秘人他们一无所知,神秘人却对自己了如指掌。
花妮想着只觉得心里忐忑不已,盼着这人再出现,又怕这人出现。
心不在焉的正要走,却不想碰到了刚从外面回来了的琴瑟。
琴瑟见到她就拉着她往二楼走,一进去就跟献宝一样,拉出一套衣服,“你瞧瞧,这春衫如何?”
花妮仔细看了看,点头,“好是好,但是感觉肥了些,你哪里做的,他们也没量尺寸么?”
琴瑟把衣服拍给她,“这是给你的!”
“我?”
看着手里的春衫,花妮有点没反应过来。
琴瑟又翻出来了一件,往自己身上一比,“你看,这件才是我的。”
花妮一看,与手上这件一模一样,春日杏色对襟衫,除了尺寸,一模一样。
琴瑟笑眯眯的,“前几日不是帮了陈记,陈老板为了谢我,便答应帮我做几套春衫,我就想着做两套一样的,你看。”
拉了花妮站一起,将两件春衫往身上一比,对着镜子照照,“是不是很有姐妹衫的味道?”
花妮没说话,只觉得手中的春衫有些烫手,想起前几日她还装不认识琴瑟,当时心头内疚一下也就过了,可现在拿着这件春衫,花妮那心头的内疚一下涌了上来,铺天盖地的,叫她噎的难受。
琴瑟正看着,你看镜子里的花妮红了眼睛,诧异的瞅了她一下,“不是吧?一件衣服感动成这样?行不行啊你?”
花妮白了她一眼,用力的揉揉眼睛,嘴硬道,“风迷了眼睛行不行啊?”
“切,快,穿上试试好不好?”
衣服上了身,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本就身材纤细,春衫轻薄,勾勒出细条似的腰肢,玲珑有致的曲线。
两人往镜子一照,琴瑟有了兴致,“衣服都一样了,把头发也梳一样的。”
花妮也觉得有趣,便点了头。
琴瑟拉着她往梳妆镜前一坐,打散了她的头发,梳了个繁复的发髻,又挑了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发钗上去。
两人那么一照,还真有点姐妹花的意思。
花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是站在艳光四射的琴瑟旁边,可并未逊色多少。
前世她站在琴瑟身边,总有些自卑的,但重活一世,她与琴瑟并肩而立,竟也有了自信。
花妮看着,抿着嘴笑,“琴瑟,这衣服真好看,谢谢你!”
琴瑟也真心赞道,“我就说这件最适合你,你穿着比我好看多了。”
花妮不信,“怎么可能?”
“真的!”
琴瑟又拉着她左右看看,调笑道,“瞧你这腰细的,胸也挺,你那夫君见了,怕魂都没了。”
看琴瑟不似说假,花妮又盯着镜子里看看,虽然没北宋女子那弱柳扶风的劲,但胜在均匀,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
那春衫衬得她高挑身材,腰细腿长,胸是胸,臀是臀的,曲线清晰,且她又比琴瑟高了几分,并肩而立,自然比琴瑟更显眼些。
平日她衣服多是中规中距的,今日这春衫上身,的确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若是秦砚看到,会不会惊艳?
花妮想着,抿着嘴偷偷的笑。
琴瑟戳她一指头,“又想你那亲亲夫君呢?受不了你!走走走,赶紧回家让他看看。”
花妮就要走,琴瑟却说挽了她的胳膊,“走,我送你出去,好歹穿一回姐妹衫,我们总得一起出去亮亮也不浪费。”
说得也是。
一对好姐妹手挽手出来,果然吸引了不少眼球,毕竟穿一样的衣裙在百花楼里,那叫撞衫,是姑娘们的忌讳。
谁不想艳压群芳,谁不想与众不同?
穿一样的能显出自己么?
可没想到,两个姑娘穿一样的,也能这么鹤立鸡群,引人瞩目。
一路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眼光出来,就到了正门。
平日为了安全起见,花妮都走后门,今日不想扫琴瑟的兴致,花妮便和琴瑟一块从正门出来。
正门人多,花妮也想试试被人盯着看的滋味。
果不其然,两人一出来,守门的,路过的人,还有来往的客人,眼睛都盯着两人看,还窃窃私语。
“哎,那是谁?就琴瑟姑娘旁边的?”
“不知道啊,是新来的姑娘么?”
“长得还真俊!”
“可不。”
花妮听到,虚荣心大大的满足,连琴瑟都凑到她耳边,“瞧吧,我就说好看的,保管你那夫君看到就想抱着你回房。”
花妮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到底还未经人事,听到这种荤话啐道,“……你正经些。”
“好吧,你夫君看到就想和你行周公之礼,够正经了吧?”
花妮翻个白眼。
她自认没皮没脸的,但是和琴瑟这种自小在青|楼摸爬滚打的人来说,她道行还是浅了点。
“那我走了。”
“去吧去吧!”
琴瑟不耐的招招手,花妮拎着裙摆,迈着碎步从台阶下来,穿着这样的裙子,姿态总也该优雅些。
真不知道秦砚看到,会不会看呆了去?
花妮带着笑,一抬头,笑容冻在嘴角。
不远处,秦砚负手而立,面覆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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