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颤抖着手打开了麻袋……
是花妮!
秦砚心里一沉,几乎没有勇气再看。
那人若是有所图,定然会在这里等着,可这里没有人,只丢下花妮。
只能说明花妮已经没有价值。
花妮……死了吗?
秦砚颤巍巍的探上花妮的人中。
呼,下一刻,秦砚才算松了一口气。
好在,还有呼吸!
将人抱了出来,秦砚轻轻拍着花妮,“花妮,花妮!”
花妮悠悠醒转,星眸半睁,看清眼前的人是秦砚时,哇的一声扑入秦砚怀里,哭的惊天动地的。
“你怎么才来啊?”
“我以为我死定了!”
“秦砚~”
带着哭腔,花妮的委屈铺天盖地的,埋在秦砚肩头一边哭,一边还拿小拳头狠狠打着秦砚。
死!
这个字刺疼了秦砚的心,秦砚脸色煞白,什么都没说,只搂紧了花妮安慰,“没事了。”
可花妮想起刚才那生死一瞬,心头后怕不已,而今在秦砚怀里,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都怪你!”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都怪秦砚,他若是不生气,她也不会负气离开,也不会跟上这个人,也不会……差点搭上一条命。
明明都是秦砚的错,可她那时快死了,却还盼着秦砚来救她。
而今见到秦砚,她就觉得她这些委屈都有了发泄口。
“你知道不知道我差点死了!”
“都怪你!”
又打又骂,发了好一通脾气,等她察觉到秦砚竟然一直默默的受着时,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了秦砚。
胡乱抹了把眼泪,花妮问秦砚,“你怎么来了?”
秦砚几乎是习惯性的回答,“太晚了,娘看你还不回来,她担心你,叫我出来找你!”
又是娘!
花妮猛地起身,红着眼睛冲秦砚发脾气,“难道只有娘会担心我,你就不会吗?”
秦砚一滞,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花妮终是失望的转身,说着气话,“既然我现在没事,那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娘子!”
察觉到秦砚过来想要拉她的手,花妮狠狠甩开,向前两步,头也不回道,“你走吧,大孝子,回去跟娘交差吧!”
听得身后秦砚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气,花妮眼圈又红了。
她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吧?
可她实在忍不住。
平时秦砚这么说,她也就算了,可今日她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却听不到秦砚半句真心话,她心里怎么会不恼?
她若不是为了秦砚,怎么会出事?
可到头来,只换来秦砚一句娘叫我出来找你!
她图的什么?
她何苦?
花妮越想越气,那些后怕和委屈混在一起,噎的她心口难受。
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担心我的!你又不喜欢我,怎么会担心我?如果不是娘,我就算是死了,你恐怕也不会……”
后面的话没了,她身子一晃,被秦砚从后面狠狠搂住。
她挣扎,秦砚却搂的更紧,咬着牙强调,“不是的!”
花妮的挣扎突然就软了。
夜色如水,俊秀的青年从身后搂着娇俏的女子,青年身影修长,女子曲线窈窕,两人线条交叠在一起,被月光拉出长长的一道影子。
绮丽,旖旎,透着不可言说的悸动。
后巷安静的没有声响,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
秦砚下巴窝在花妮肩头,热热的呼吸就在花妮耳边,一时重一时轻,显然情绪不稳。
好半天,秦砚低低开口,像是夜风的轻叹,“我刚才过来时都在想,如果找不到你我该怎么办?如果你出事了,我以后都见不到你了怎么办?你不知道我刚才打开麻袋时都在想,如果你……”
那个字,他说不出口。
说都不敢说,想都不敢想!
劫后余惊的,不只是花妮!
秦砚将花妮转过来,握着她的肩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没有娘,不是娘,从来都和娘无关,娘子,你明白吗?”
嘭!
心口像是有烟花绽放,花妮几乎难以置信。
她刚才,没听错吧?
忍不住抬头,细细的看着秦砚,他的神情认真,不似说谎。
“真的,没骗我?”
“娘子,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说真的假的?”
被秦砚这么一说,花妮不好意思的撇开脸,有些脸红。
她知道秦砚口是心非惯了,也知道秦砚定然是担心她,她这么一闹,也只是想听两句秦砚的真心话。
却没指望,真的逼出了秦砚的真心话。
花妮趁势问道,“夫君,你还生气吗?”
秦砚垂眸,摇摇头,“不了。”
想起琴瑟的话,秦砚复又抬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如果不是他,花妮也不会执意要赢过杜心若,也就不会闹到去百花楼卖画。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不好。
听他一说,花妮就笑了,这事就算过了。
秦砚这才问起花妮怎么会来这里,花妮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
听得花妮被打晕后要被杀人灭口,秦砚脸色又是一白,握着花妮的手忍不住一紧,“娘子,以后不可如此冲动了。”
花妮也知道自己鲁莽了些,撇着嘴道,“那人一直没来取画,我后来也没碰到过,可今日不想碰到他,我跟着他一路到了秦家大宅,你想想,这人一开始借卖画接近我们,后来却又再没出现,而今又在秦家大宅现身,夫君,你不觉得这件事太诡异了吗?要是不查清楚该多难受,所以我就想……”
秦砚不说话,定定看着她,宛如这沉沉的夜色一般,压迫力十足。
花妮说不下去了,撇了撇嘴,“好吧,是我错了。”
秦砚叹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花妮惊喜抬头,看月色下的青年,俊颜如玉,眼眸漆黑,眼底似有星光浮动。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所有的害怕和委屈,因他这一句话,都变得无足轻重。
那她该说什么,你知道就好。
秦砚说,我当然知道娘子是为了我才冒险的,娘子对我真好。
花妮被自己想的一身鸡皮疙瘩,太肉麻了!
还是正常点吧!
“夫君,你说那人到底是什么人?到底为何而来?他们……为什么会在秦家大宅?”
花妮连着问了好几个,就看秦砚面色凝重,抬头看向贴了封条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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