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开不开张？

张书吏这话，逼得人进退两难。

开张自然是开的，可开了，张书吏就说他要拿人。

瞧着他带人过来，不像是虚张声势，像是真的有备而来。

可他又不说为什么，搞得人左右为难！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两边对峙。

花妮拉拉秦砚，秦砚摇摇头，冲包拯努了努下巴，示意她还有包拯在呢，叫她稍安勿躁。

这时包拯及时出来，“今日秦公子开张，本官惹来祝贺，张大人所说何意，本官竟也不知，还请张大人说清楚，免得让本官也成了同流合污，窝藏包庇之人了？”

包拯出来说话，张书吏不能不卖这个面子，当下起身，给包拯让了座，这才拱了手，“大人，秦家墨坊被抄，是圣上亲口所说，而今秦公子要重新开张，这不是欺君罔上吗？”

闻言，一片哗然。

看着秦砚沉了的俊脸，张书吏得意一笑，“不知道大人我说的可对？若秦公子开张，下官可不可以拿人？”

“张大人所言不错。”

花妮一听糟了，连包大人都不帮他们，那他们这还怎么开张？

而且张书吏说的很对，这就是欺君之罪，她只想着墨坊开张，却没想过秦家还有案子在那里了。

当下急的拉着秦砚，“对不起啊，夫君，我没想到，都怪我……”

花妮心头悔恨的要命，可再是悔恨又如何，事到如今，又能怎么办？

“夫君，怎么办？”

看花妮急的要掉眼泪，秦砚皱了眉，安抚的握着她的手，“你想呢？”

“我也不知道，开张肯定不行了，可是不开张……”

花妮扫扫来了这么多人，不开张，丢的是面子，还伤的是心。

看看秦夫人，眼睛都红了。

看看舅母，小堂弟，也是一脸的郁闷。

再看秦砚，他心心念念要重振墨坊，而今出了这么一遭，秦砚心里该多难受。

“我说，你们想好了吗？开不开张？恕我直言，秦家想墨坊开张，除非圣上开金口，否则，一辈子都别想了！”

圣上开金口？

那得是什么时候？

秦家冤案一日查不清，那就不可能！

想到这里，花妮看向秦砚，连她都觉得憋屈的要命，可想而知秦砚的心情。

“夫君，要不，要不算了吧！总有机会，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机会的……”

她开口安慰，却觉得这安慰好苍白，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说服秦砚？

看着花妮红红的眼睛，为了他的事如此紧张，秦砚扯了个笑，“你想开张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花妮低了头，从来没有的沮丧。

“我只问你，你想开张吗？”

秦砚扬了声音，逼的花妮不得不抬头看他。

他定定看着她，没有气馁，彷徨，和无措，比起她来，秦砚分外的淡定从容。

不应该啊！

花妮疑惑的看看秦砚，傻傻点了头。

秦砚笑笑，向众人拱了手，“包大人，各位街坊乡亲，秦某感谢大家今天来捧场……”

秦砚语气沉重，听得众人心头沉闷。

张书吏冷冷一笑，他今天本来就是双赢，秦砚开张，他拿人，不开张，也让秦砚的脸丢尽了！

却不想秦砚突然话锋一转，“今天是个好日子，宜开张，我不想错过今天这个好日子，我想大家也是。”

说完，秦砚又拿起了那只沾满金漆的笔，袖一口一掠，

“夫君你……”

花妮还没说完，就看那金笔已落在那空白的匾额上。

“秦砚……”

众人皆惊呼不已，甚至想要拉住秦砚，连包大人那万年不变的脸色都变了。

张书吏也是一惊，想不到秦砚竟然把王法当儿戏，那他就不客气了，“来人哪！”

众人面色各异，可秦砚下笔如飞，转眼已然写成。

宽袖一拂，秦砚侧身，匾额上金灿灿的四个大字落入众人眼中。

花家墨坊！

众人一惊，随后却都笑了出来。

张书吏黑了脸，站在那里久久不能言语。

秦砚将笔一抛，笑着拱手，“敢问大人，花家墨坊开业，可算是欺君罔上吧？”

张书吏磨着牙，气的胳膊都在抖，“你，你……”

花妮此时也明白过来，笑嘻嘻上前，“你什么你？大人，我家开墨坊不算欺君吧？”

张书吏气的说不出来话。

琴瑟冷笑，“当然不算了，我一个烟花女子都知道，大人怎么会不知道？”

“就是，大人又不是不认字！”

“那看来大人是拿不到人了……”

众人哄笑中，张书吏的脸难看的跟吃了个苍蝇一样。

可没人理他，众人都忙着看挂牌匾呢，只留下张书吏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我们走！”张书吏黑着一张脸，转身时又看了秦砚一眼，正巧和秦砚眼神遇上。

秦砚含笑颔首，像是在说承让！

张书吏心里一凛，有个不可能的想法冒了出来，秦砚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来，所以早就想好了花家墨坊？

趁着众人寒暄，花妮悄悄问秦砚，“夫君，那个墨坊名字，真的可以吗？”

见花妮咬着唇，对他的担心和在乎都满满写在脸上，秦砚心里涌上一股暖意，拉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为什么不可以？你是我娘子，你的墨坊不就是我的？”

这么说也对，但是她以后要离开秦砚……

花妮忍不住问道，“那万一以后我……”

“万一什么？”

秦砚清凌凌的眼神扫过来，冷的花妮牙齿打颤，差点咬了舌头。

“没什么，没什么……”

秦砚冷眼将她从下到上扫了一遍，冷哼一声，走开了。

花妮吁了口气，秦砚神了，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

……

张书吏气的回了府里，本来以为此次就算拿不下秦砚，也能将他羞辱一番，却不想反被秦砚摆了一道，人前折了面子。

亲信劝道，“大人，你莫要生气，你想想，他们开墨坊，还不是要靠我们，没有砚石，他们的墨坊能有什么气候？”

张书吏一听，计上心来，“如果秦家来买砚石……”

张书吏如此这把的交代一番后，亲信点了头，“放心吧大人，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