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ni 想不想？

声音低沉暗哑，却又含着某种魔力，将人心底暗藏的那些疯狂和放纵勾了出来。

花妮僵在那里。

想不想？

她也不知道。

但是，这种话怎么问她啊？

这要她怎么说啊……

花妮虽然平日里没皮没脸的，这种事上，却当真比一般闺阁女子还要羞上几分，一张俏脸立时红的都要滴血，别说说话了，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只默默闭了眼……

这个意思，是个人都会明白。

可她身上一轻，秦砚从她身上翻了下来，躺在一边。

寂静的夜里，一时间只有他深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花妮忍不住看向秦砚，为什么？明明这么难受，为什么却又放弃了？

秦砚头也不回，却知道她在想什么，待呼吸匀了，才轻声道，“我不想强迫你，一点都不想，总要等到你心甘情愿。”

这不只是对她的尊重，更是秦砚的骄傲。

秦砚就是这么骄傲，他不屑强迫女人，明知道就算真的硬来，花妮也不会怪他，明知道她心里也是愿意的，可秦砚就是不想。

这段感情里，他让步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花妮也总该主动一次。

否则，以她的性格，难保会不会第二天卷包袱跑路？

他太了解她了！

闻言，花妮呆呆的看着秦砚，心里说不来的五味陈杂。

刚才那一瞬，她心里竟然是希望秦砚强迫她的，想放纵，想就此不管不顾，想不再管那些前世的纠葛，今世的纠结，什么都不管，只是顺着本能就好。

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为什么？

好半响，两人都没说话。

“你还在生我的气？你知道的，我并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气也气过来，也冷了我好些日子了，气也该消了吧？”

秦砚突然出声，说完身子没动，可手却偷偷摸了过来拉住她，“我知道，其实你也不好受。”

是，她也不好受。

无论她是被冷的那一方，还是冷人的那一方，以她的性格，两人不说话，最难受的一定是她！

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不接秦砚台阶。

秦砚又道，“我知道你在气我一直想骗我，但是我那时想，你知道蟠龙沉香砚流入京城，想来也会死心，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想着，你知道这砚拿不回来了，以后应该不会在想退婚的事……”

所以这事还是怪我喽？

见花妮没反应，秦砚只的又道，“可没想到你回了趟娘家，又开始想蟠龙沉香砚的事……”

花妮听不下去了，“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说？你早说了，我也不用费这么大力气跑去四方赌馆卧底，搞出这么多事。”

她气的也是，辛苦半天，却是白忙活，秦砚明知道却装糊涂，搁谁都没办法不生气。

“我是想说的，可是你那时知道家训的事我骗了你，你那个反应，我实在是……”

这个理由似乎很有说服力，但是花妮不信，“骗人！”

秦砚呆呆看着她。

见他看着自己，花妮直接翻身坐了起来，一肚子的气冲口而出，“你不是，你明知道你主动跟我坦白我肯定不会这么生气，可你为什么不说？这个也就算了，那后来呢，我都把假的拿回来，你还是不跟我说实话，你有很多个机会跟我说的，你为什么不说？”

这个问题很尖锐，问的秦砚没话说。

花妮就当他默认了，“还有，你说骗我是担心我跟你退婚，行，这个我承认，那么后来呢，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我去四方赌馆是为了你，只是为了你，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已经对你……”

对你什么，花妮没说下去，她突然心头噎的厉害。

连她这么神经大条的都感觉到她对秦砚已经不同了，秦砚那么心思细腻的人，不可能感觉不到。

可他却还是一直瞒着她。

秦砚依旧沉默，他呆呆的看着花妮，花妮问的这些，他没想过，此刻被这么一问，他才突然意识到……

“其实你根本就没想过跟我说实话，你承不承认？”

秦砚微微一愣，垂下眼，没有否认。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想过跟我坦白？”花妮的问题，像是对秦砚心底深沉的拷问。

秦砚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知道花妮发现这件事，会非常生气，但他却一直都没想过坦白。

“你也不知道是吧？我告诉你。”

秦砚倏地抬眼，有些意外，他都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又知道？

看他困惑不解的神情，花妮自嘲的笑笑，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讽刺，“因为你一直在试探我，你知道我心里有你了，但你还是想看我能为你做到哪一步……”

是吗？

秦砚呆住，被迷雾笼罩的眼神却一点点变得清晰。

看他如此，花妮便知道自己说对了，闭上眼，不想再去看这个人。

这个一直在冷眼旁观自己感情变化的人。

其实以她的粗枝大叶，根本想不到这些，可这些日子这么冷着，她每天都在想这件事，知道秦砚是为了她才骗她的，她就已经原谅他了，可她还是生气！

她不知道为什么？

每日冥思苦想，都在想自己在气什么？

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就想明白了，她气的是秦砚一直没想过跟她坦白。

但为什么秦砚宁愿冒着惹怒她的风险却一直秘而不宣呢？

这么一想，她就豁然开朗了。

秦砚只是想看她的感情对他有多深，想看她能为他做多少事，付出多少，甚至想看，如果她知道了，她对他的感情，能不能深到原谅他？

这就是秦砚的最深层的想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却是最真实的想法。

想明白了，就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愤慨，自感像个跳梁小丑，在那里演的悲欢喜乐，自以为只是演演戏感动了别人，其实自己深入戏中而不自知，而看戏的人，却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

她像是被扒干净站在秦砚面前，不只是她的身体，连她的灵魂都毫无遮掩的摊开在他眼前。

她觉得羞辱！

觉得懊恼，觉得之前那种想要报复他的心思，此刻简直像个笑话！

可笑至极！

“秦砚，你说我没有心，你呢？”

她红着眼睛瞪着他，下了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