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怀着沉重的心情回了房间,看着床上的包袱,她犹豫不决。
走吗?
还不走做什么?
事情已经有了结果,陈业请她来完全是因为他的妻子,与其他事无关,是她想多了。
她想要证明自己,想让十三看得起自己,然后就傻乎乎的凑上来,结果最后不过是她的一腔孤勇。
可她回去了,又有何面目见十三?
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她真的这么没用吗?
琴瑟愤愤的砸了一下床,有丫鬟过来,“琴瑟姑娘,有位花妮姑娘过来找你了。”
到了前厅,花妮正焦急的走来走去,见到她就赶紧迎上来,拉着她上上下下的看,“你没事吧?”
看她神情,琴瑟猜测,“……你知道了?”
花妮重重点头,小心的扫了一眼下人,低声道,“我当时听到都要吓坏了,幸好你没事,我就知道这混蛋亲回来没安好心。”
说着她还狠狠捏了捏拳头
琴瑟这个受害者倒是比她还要平静,只问道,“孟阳说的?”
“你怎么知道?”花妮大大的惊讶。
琴瑟微微一笑,“昨夜听到放火,我就猜到是孟阳了,我想着他也不可能真的对我不管不顾的!”
这个他自然是十三公子!
瞧她自信又满足的模样,花妮撇了撇嘴,虽然因着此事花妮对十三很有意见,但是听到孟阳一直在暗地里保护十三,她又觉得十三渣中还有一点可取之处。
但她嘴上也不让他好过,“你高兴什么,你觉得他是真心保护你吗?”
“不是吗?”
琴瑟问的好笃定,笃定到花妮没勇气说出十三利用她的话。
琴瑟为了十三差点失|身,可若是以后知道她是被利用的,她会怎么想?
花妮咬了咬牙,将心底对琴瑟的不平和心疼都压了下去,拉着她到一边坐下,冲琴瑟使眼色。
琴瑟会意,打发了下人去拿些点心水果。
眼见下人一走,两人有了单独说话的机会,花妮赶紧说道,“十三让我来提醒你一句,你可能暴露了!”
“什么意思?”
“十三公子说,那日陈大人故意带了那个跛脚的人来见你,就是想试探你是不是认得,然后你就主动答应来了陈府,不就代表你暴露了吗?”
琴瑟听得一愣,从前被忽略的一些东西因为花妮的话而逐渐浮出水面。
见她懂了,花妮又接着说道,“十三公子说,陈业已经知道你的目的,你在这里肯定查不到什么,让你赶紧随我走!”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她在这里查不到什么,是因为陈业已经知道她的目的了!
琴瑟脸色一时变得灰白。
见她不言语,花妮拉拉她,“我们赶紧走吧,这里太危险了,十三公子专门叫我带你走的!”
琴瑟徐徐抬了眼,“他叫你带我走的?”
花妮点点头,怕她不信又补充道,“他叫我跟你说,莫要跟他置气,有什么回去再说,万一再出事,怕是未必有昨晚那么好的运气人!”
当时十三说的苦口婆心的,花妮听了觉得以十三的傲气,说这种妥协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琴瑟历来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十三都主动求和,琴瑟这下该高兴了吧?
“琴瑟,他都这么说了,别闹了,跟我走吧?”花妮讨好的拉拉琴瑟。
瞥着花妮拉着她的手,琴瑟思忖了一下,缓缓抬眼,“你真的相信他想我走?”
“……不是吗?”
“呵呵!”
琴瑟的回答是两声冷笑,她咬着牙,气的笑了出来,“他也太小看我了!”
这什么情况?
花妮一脸蒙圈。
琴瑟却气的恨不得掀了桌子才好,可恶,太可恶了!
一个两个的,都当她傻子耍!
陈业故意来试探她,所以她来府里看到的,听到的,都是陈业想给她看的,那么就说明她看到的都是假象,肯定是查不到真相的。
而十三呢?
他知道她被骗了,一直在一边看她傻兮兮的忙活,到她灰溜溜的打算撤了的时候,托人来告诉她你个傻货你被骗了你知道吗?
他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她,你没用!
袖子被拉了拉,花妮很不确定的问她,“琴瑟,跟我走吧?”
走?
“我不走,我不会走的,我会证明给他看,我不是那么没用!”
刷的甩开花妮,不理她的挽留,琴瑟捏着拳头往回走。
气死她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都当她好骗,那么她就要让他们打脸看看!
“哎,琴瑟,哎你……唉!”
怎么喊都喊不住,见琴瑟走的飞快的背影,花妮看出来了,琴瑟不会走的!
本来以为她听到十三求和就会消气了,却不想反而更赌上气了!
为什么嗯?
想到琴瑟说的你真的相信他想我走,花妮心中一动,掉头就往客栈去。
见到花妮身影离开,角落里出来两个人,正是陈业和于头。
于头咂这嘴,“这琴瑟姑娘没跟着走啊,大人要不要……?”
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业袖这手笑,“不急,看看再说!”
“姐夫,为何要留她下来,若被她发现不是弄巧成拙吗?”
陈业拧了眉,“我只是想要摸摸那位十三公子的底细,万一有事,留着她还有用处,再者新的刺史大人还没定下来,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于头听得却是一笑,“那公子虽看着神秘,但这是我们的地界,管他什么人,惹毛了我抓起来都杀了!再说娘娘而今怀了龙胎,正当盛宠,凭你和娘娘的关系,别说一个宜州刺史,万一娘娘生了龙子,姐夫你的富贵就是到京城也说不完,要不是你为了姐姐一直不肯离开宜州……”
于头说的欲言又止,眼神流露伤感。
陈业摇摇头,倒是想得开,“宜州不是很好,但是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再说了,你可别小瞧宜州刺史,这虽然是个六品官,可却手握十万庆远军的军权,能做宜州刺史的,自来都是重要人物!只有军权在握,到时这里便只有我说了算,我才能护得住英华!”
他说的用力一握,像要握紧什么一般!
于头也用力握住他的手,“姐夫你放心,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定会帮你的!”
顿一下又问道,“如果那几个人不肯罢休的话,怎么办?”
陈业淡漠的眼底闪过一抹狠辣,“如果他们非要找死,那我们自然也不用客气!而今,只看那位琴瑟姑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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