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看着秦砚要出门,花妮立时跟了上去。
她决定了,她得二十小时贴身跟着秦砚,让秦砚没什么机会见花花草草。
想纳妾,那是不可能的!
秦砚走了几步察觉到了,皱着眉看她。
俊脸冷清清的,没有一点暖色。
看着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秦砚,花妮心涩涩的,却打了笑脸上去挽住秦砚的胳膊,“夫君,我今日同你一起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砚猛然抽手的动作给伤着了。
现在连碰他一下都不行了?
她的手僵在那里,咬了咬唇,把后面的话说完,“我没什么事,陪你去墨坊吧!”
秦砚皱了眉,“不用了。”
看他转身就走,压根都没给她反驳的机会,花妮心凉了一下,咬着牙跟上去。
走了一会,秦砚脚步一顿,回头无语的看她,启唇想要说什么。
花妮抢先开口,“夫君,你就让我跟吧!我保证不打扰你,行不行?”
说着就眨巴着大眼睛,抿着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秦砚。
要有条尾巴,估计还能摆两下。
秦砚欲言又止的看她一眼,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转了身。
花妮赶紧跟上去,但心里也没多高兴。
她知道秦砚只是对她的厚脸皮没有办法。
她这样连她自己都看不起,秦砚应该更加反感她了吧?
到了墨坊,秦砚忙自己的,元宝见到她来也是有些惊异,却也没说什么,给她奉了茶就忙去了。
秦砚到了墨坊,多数都在后面的砚室,前面照应的都是元宝。
花妮倒是放心了不少。
趁着秦砚不在,花妮假装随意的开口,“元宝,平日里来的姑娘多吗?”
“姑娘?”元宝奇怪的投来一眼。
被元宝的眼神看的花妮好心虚,就呵呵干笑一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就随便说一说。”
元宝跟花妮对视了几秒后,老实开了口,“端砚都是文人墨客买的多些,姑娘不多。”
不多就好!
花妮暗戳戳的高兴了一下。
这一日如元宝所说,来的姑娘的确不多,偶尔秦砚出来时,会有过路的姑娘驻足观望,也被她彪悍的肌肤眼神给吓退三尺。
回来时,花妮又闷不吭声的跟在秦砚身后一米开外。
秦砚教养好,讲究坐蓐中站如松,连走个路那后背都挺得格外的秀直。
行走间,及腰的墨发随风而动,手宽的腰带缠在腰间,衬的他的腰格外的细一些。
花妮莫名有种想扑上去的冲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世开始,她只要站在秦砚背后,看着秦砚的腰就想扑上去。
可能细腰的诱|惑,不止于男子,对女子也是一样。
搁从前,管秦砚喜不喜欢,她就没皮没脸的蹭上去。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突然就不敢了。
害怕看到他的厌恶,他的不悦。
可能越放在心上,才越会在乎对方的感受,也越容易被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伤害到。
想起早晨秦砚避开她的突兀,她就没了一点勇气。
她现在觉得在,只要秦砚让她跟就好,别的她也不求了。
想到这里,花妮突然就想明白了秦砚的想法,秦砚对她的无所求,想来也是如此。
爱到深处,底线就放的越低,只要满足了底线,其余的,都可以忍。
夜里,用过了饭,花妮瞧见舅母故意避开她,拉着秦砚到一边说这什么。
看着舅母说话带笑,秦砚低眉聆听,她用力抠着墙皮,抠的指甲都要断了。
再说什么?
为什么要背着她说?
他们还没散呢,他们就已经等不住了吗?
他们这样对得起她吗?
花妮一瞬间想要冲出去质问,可下一刻,却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她现在冲出去,他们会不会干脆就打破天窗说亮话?
秦砚现在本就不喜她,他又最是孝顺,若然她顶撞了舅母,他可能对她意见更大。
到时他干脆顺了舅母的意……
秦砚会吗?
花妮想的好半天都没喘过气来,她一捏拳头,不管会不会,但她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发生。
第二日,花妮照常跟着秦砚。
秦砚挑眉看她。
她也不客气的看回去,满脸写着不管你说什么我就要这样。
秦砚摇摇头,随了他。
路上两人也不说话,一前一后,隔着一两米的距离。
因着秦砚和花妮瘟疫和端砚的事上,早就成了端州城的名人,所以街上的摊贩路人都认得两人。
见小夫妻这么走在一起却又好像不认识一样,便有人问花妮,“你们怎么了?”
察觉到前面秦砚脚步一顿,花妮也不想说自己家的八卦给外人听,便绷着脸摇了头。
那个问话的人讨了个没趣,便没问。
但人有时太红就没办法,总有人问,有些人也是邻里邻居,存的关心的心,问的多了,花妮实在没办法,便瞅这秦砚低声回道。
“我惹了他生气,所以不敢找他说话。”
秦砚离得不远,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他定然能听到,可他却像没听到了,一迳往前走。
花妮也无所谓了,她的底线就是只要你让我跟着你,你理不理我我也不在意。
后来几日,两人每日都维持着这样的哑剧。
街上的人也看的见怪不怪的,见花妮每日跟在秦砚后面不说话,闷头走路的模样,活生生的受虐小媳妇样,街上有些好事的便看不下去,上前劝着秦砚。
“我说秦公子,两口子之间能有多大的事,秦公子你是男子,总该让着你家娘子些!”
“就是,我看她都跟了你几日了,你就多大的气都该消了!”
凑热闹不嫌事大,后面有些阿婆阿婶的还数落上了。
“一个男人气量怎么能这么小?”
“是啊,她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一人说,便惹得三人附和,三人一说,便是十人围观。
眼瞧着秦砚被围在中间被众人指指点点的,花妮震惊了,赶紧上前解释,“不是,你们误会了,他没有,不是他的错!”
“花妮,你别护着他,男人不能惯的!”
“就是,你越让着他越来劲!”
“你别怕,今天大婶给你做主!”
花妮被一把拉过来,完全插不上话,无语的看向秦砚,正好秦砚也看了过来。
就那一眼,她的心不知怎的,突然就委屈了,鼻子一酸,她带了些鼻音道,“大叔大婶,你们别说了,算我求你们!”
她说完,泛红湿润的眼眸瞅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蝶翼般的睫毛细细密密的颤着,粉嫩的唇瓣都被咬的变了形,像是有说不出的委屈在心头。
秦砚嘴角动了动,就见她跟众人好脾气的道,“真的不是他的错,是我不好!”
秦砚看她泛红的眼睛看着自己强调了一次,“都是我不好!”
众人也不傻,见两人如此,便立时散了,只余下两人。
沉默对望,各有心思。
见她眼睛泛着红,秦砚皱了皱眉,刚想上前。
花妮却先扯了个笑,“你去忙吧,我不跟着你了!”
说完她扭头就跑了。
跑远了,秦砚还看见她可疑的抹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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