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伯

2020-03-13 作者: 素衣琼华
第28章 二伯

距离太后寿辰还有半个月,百寿图终于到了收尾的阶段。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清月姐姐。”

云婳拿着即将完成的百寿图,真诚地对清月说。

“这都是奴婢该做的,能帮到小姐就好了。”

清月也是高兴的,她的绣工能够拿到太后面前,还有点骄傲。

“子童,把我整理出来的那套头面拿来,算作我给清月姐姐的奖赏。”

清月打开一看,金光闪闪的,极其贵重,连忙道谢。

子童想笑不敢笑,憋得脸都红了。

什么整理出来的,明明就是宁王送的那一套,小姐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见长。

她可没忘记小姐拿到这幅头面时嫌弃的眼神,随手就扔在了桌子上。

“这都是清月姐姐应得的,如果得了太后的奖赏,有一半都是清月姐姐的。”

清月有些心动,云婳的大方,听雨阁的每一个下人都知道,也都尝到过甜头。

秦氏和云瑾烟对她肯定不会这么大方。

但是,她想要的是自由和幸福。而且,她如果背叛秦氏,一定没有好下场。

清月思量一番,还是决定要照秦氏说的做。

“小姐,老夫人召集全府人过去呢,听说是二老爷回来了。”

二老爷,云安勇,云安义的弟弟。

当年,云安义考取功名,封了定安侯,定安侯府建成,就把母亲和弟弟接来了。

云安勇读书不行,经商却很有头脑。

这几年一直在外跑商,很少回来。

可是她的娘亲和二伯一家关系很好,二婶舒雅就是母亲给二伯选的。

二伯和二婶恩爱有加,育有一子一女,二伯一家对母亲很是尊敬。

“子童,将母亲嫁妆里的那套紫砂茶具拿来,再拿一套简单点的头面,还有那套文房四宝也拿上。”

东西有点多,子童一人拿不了,把若云也喊上了。

“清月姐姐是一同过去,还是留下来?”

“若雾也不在,你们再一走,这听雨阁只剩下若雨若露了,奴婢还是留下吧。”

“也好。”

云安勇一家刚刚回来,府邸还未收拾出来,今晚准备就在定安侯府凑合着。

商人最讲究礼尚往来了,他们带了一大堆礼物回来,正在挨个分发。

云瑾烟和云瑾烟乐分别拿到了一盒珍珠,孟瑾桓拿到了一套《山川志》。

秦氏和柳姨娘是一整套头面。

定安侯的是一盘玉棋,触手生温,定安侯甚是喜爱。

老夫人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各色各样的宝贝抬进了她的库房。

“婳儿来了?”二婶最先看见了她,走过来亲热的拉着她的手。

“二婶,可是给婳儿带了好东西回来?”

“给你带的,自然是好东西,本来还给大嫂带了医书,没想到大嫂没了,苦了你了。”舒雅压低了声音,毕竟她现在的大嫂另有其人。

“爹爹宠着我,哪有什么苦的。婳儿迫不及待想要自己的礼物。”

“你这丫头,送你的不好在人前拿出来,晚上或明日你到二婶的房里,二婶拿给你。”

“婳儿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舒雅笑笑,就是一副要保密的样子。

云瑾烟看云婳和舒雅在一起,却没得到礼物,故意放大声音道:“大姐姐,我和乐儿都拿到二婶给的珍珠了,不知姐姐收到的是什么?”

“婳儿的礼物和你们不一样,是一条软鞭,在箱子底呢,不好拿。”云安义突然道。

“你说说你,明明商量好要给婳儿一个惊喜的,你这大嘴什么都娄不住。”二婶舒雅娇声骂他。

“这好端端得,送婳儿软鞭干甚,婳儿又不习武。”老夫人不悦。

“婳儿外祖父家都是武将,就算婳儿不习武,也可以防身啊。这软鞭缠在腰间多方便呢。是不,婳儿?”云安义问。

“二伯送婳儿的都喜欢,二伯和二婶有心了。”

“啪”的一声,老夫人手中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卫府已经获罪被贬到坍州了,我才将定安侯府摘出来,你就这样来气我。连桓儿都不习武,瑾瑶她一个女儿家就更不需要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云婳越发心寒,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高高在上的老夫人,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娘,不是我说你,这出嫁从夫,大嫂嫁过来就是我孟府的人,是我孟家儿媳,皇上发配卫府众人本就没牵扯到大嫂。”

“你这急巴巴地就把大嫂赶下堂了,本就做得不地道,你都不知道外人是怎么评价定安侯府的老夫人的。”

云安勇在外闯荡惯了,又多受卫婉婷照拂,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不对。

“你这个逆子!”老夫人气急攻心。

“母亲,你消消气,二叔不在京城待着,不知圣意,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为怪,让老爷好好和二叔说说其中利害就好了。”

秦氏拍着老夫人的背给她消气。

定安侯看老夫人好多了,尽量温和地说:“当初您趁我不在,逼迫婉婷下堂,婉婷性子软,不愿争,不愿抢。”

“我纳妾的时候,她哭着说我忘恩负义,可是没真正冷过心。这么些年,她操持定安侯府,里里外外,没有一点不让我省心的。”

“京城里人人都知定安侯有贤妻,就是瑾烟这些姨娘所生她也从不苛责。”

“她手把手教过瑾桓写字,亲自给瑾烟和瑾乐挑布料做衣裳。”

“她日日来给您请安,风雨无阻,我顾不得家,您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二弟的媳妇儿也是她千挑万选,找媒人娶回来的,婚事也是她一手操办。”

“卫府出事,她以泪洗面,我这个做丈夫的却无能为力,关系走不通,您还剥夺了她主母之位,我被有些人戳着脊梁骨,说我忘恩负义。”

“这些我都认了,您一人将我们兄弟俩抚养长大不容易。可我不觉得二弟这番话有什么错。”

“安勇和舒雅尚能记得她的好,母亲,她走的这些日子,您就没想过她吗?”

“儿子夜不能寐,白日里也只能去她住过的院子里走一走,可您打着我了我好的旗号,竟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

一番话,定安侯自己红了眼眶,云安勇和舒雅,云婳更是落下泪来。

“你们,你们竟一直怨怼老身!老身做得是对的,还不是为了你们好。”

老夫人坚信自己的是对的,她没做错。

秦氏她们都低下了头,对定安侯这番话一点触动也没有,只是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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